听完张婼黎的故事，蒋楠南吸了几口冷气。
    这个故事简直就是她人生的半个黑历史。
    张婼黎一脸平静地咬下叉子上的蛋糕，似乎要将叉子一起咬断。她再抬眸看看楠南，对方正难堪地看着自己。
    “怎么，听着听着觉得我可怜了是吗？那有本事哭出来我看看。”
    楠南摇头，说：“不是，我听完想打扁那帮人。”
    张婼黎挑了个眉：“你？就你，没被别人打扁都很不错了。”
    楠南平平淡淡地道：“……所以我只说‘想’嘛，又没说真的要打。”
    张婼黎听罢，赏了她一对白眼。
    这顿请客结束后，楠南对张霸总的印象有所改变。虽然对方语气臭了点，但还算是个半热心肠的人了。
    -
    次日没有球赛。
    但张霸总强制拉上蒋楠南陪她去看别班的比赛。
    球场人声鼎沸，欢呼雀跃。
    张霸总带她挤进人群里，鲁莽地碰撞她们的肩膀，像街上游行的劫匪。
    “喂！撞什么撞啊？”
    楠南跟在霸总身后，见势便道：“抱歉抱歉……”
    张婼黎呸了一声：“这么多处地方，谁知道你偏要站这挡我走路。”
    “你丫……你找茬是吧？！”少女撸起袖子，她的好友急忙拉住她。
    楠南无奈叹口气，挡在张霸总身前说：“实在对不起，这人有甲亢，脾气容易躁，见谅……”
    “蒋楠南你说什么？”
    这里太吵，张婼黎只听见“甲亢”两个字，但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楠南拉上这个惹麻烦的张总远离这处小地方，说：“我们到那头去。”
    张婼黎一路挣扎：“凭什么我去！凭什么不是那个傻逼去！鬼晓得她非得站在我想站的地方！凭什么这事就得我谦让？”
    楠南知道，如今的张婼黎这么狂荡自私，多成是因为之前费尽心思尊重待人却亏了本，还遭了苦，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尊重任何人。
    但这不能成为原谅她惹其他人的原因，楠南就算和她讲道理，她也听不进去。
    所以这一路，楠南都听着这个张总在她身旁闹。
    “拽什么拽？我允许你碰我了吗？”张婼黎想甩掉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你之前不也是这么拉我的。”
    “什么鬼？什么时候啊？谁记得，快点放开。”
    15班有个微胖的女生，整个人像棵挺拔的树，防守防得牢，二分球也投得熟练，倒更擅长双手投球。
    明天5班正好要和15班比拼。楠南看完了一轮比赛，认为这位女生与昨天那个单手投篮的女生有的一比。
    张婼黎站在她身旁，双手交叉抱胸，说：“你看看别人打的球再看看你自己，真的是企鹅瞎扑腾，难看又不靠谱。”
    楠南：“……”
    15班前两轮的局势很好，但第三轮将那位胖少女换下去后，分数就被反超了。
    张婼黎看不下去，“啧”了一声：“打的什么烂球啊，走了走了，不看了。”
    张婼黎扔下这句话后离开了。
    楠南目送她淹没进人海里后，转去看球赛。
    第四轮胖少女再次上场，局面有所好转，但分几乎超不回去。胖少女的状态欠佳，球进了框之后都要弯腰喘一喘气。
    最终哨声长鸣的那一刻，15班还是输了。
    两方阵容一边喜一边悲，胖女孩瘫坐在地，哭了。好几人上前围着她安慰一通。
    楠南看了她们两秒钟后，也离开了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