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上明弈总是耍弄着各种花招,让沈言一步都离不得,她就这样忍气吞声地做了三天的笑面人,尽职尽责地将‘自家夫君’伺候得服服帖帖。
终于等到上明弈灵力恢复,功力恢复,什么都好得差不多了的第三天来临。
沈言起了个大早,马不停蹄地往主殿寝室赶。
她因自己同上明弈在一处寝室会影响上明弈休息疗伤为由,不顾阻拦强行搬离主殿,来至偏殿,其实是不想同上明弈这种随时都有危险的大魔头关在一起,她不仅处处好言相向贴心伺候着,还要时刻提防着大魔头斤斤计较的小回报!
她可不想睡觉的时候,被他猝不及防得了便宜,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以上明弈这种爱妻的兽性,还真是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慕夕慕阳在后面追着,“夫人你慢点。”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即刻马上见到父亲,根本慢不得。
沈言撩起衣袖,双手撑开寝殿大门便冲了进去,砰一下,眼睛一白,撞进了一个怀抱。
“宫主。”
上明弈?
她抬头,果然对上了他乌色墨亮的明眸,还有那不明所以的浅笑。
随后身后就传来了不可言喻的笑声,“宫主,夫人知道你今天恢复灵力,想见宫主想得紧,心急跑得快了,这才冲撞了宫主。”
我可谢谢你啊,慕夕!
沈言不狡辩,默认了。话是没错,确实如此,只是为什么从慕夕口中说出来是另一个味道?
上明弈顿时笑声清滢,“是吗?”
“当然是了!为了早些看见宫主,夫人今日可是专程起了个大早的。”
我也谢谢你了,慕阳!
上明弈笑得更甚了,伸手抚过她耳边,将她耳畔旁少许的乱发轻轻挽起,下声道,“备早膳。”
“是.....”慕夕的是还没说完,卡在了一半。
“不用了!”
三人齐齐看向她,慕夕歪着头,慕阳半合着嘴,而上明弈却是微笑半挑着眉,似是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我是说,不用吃早膳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怕他们没听明白,她望着上明弈,再说一句,“是吧,上明弈。”
“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慕夕不分场合地问了一句。
“........”沈言。
“........”慕阳。
“既然宫主与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那慕夕慕阳就退下了。”慕阳一脸笑意,强行将慕夕脱离现场。
还是慕阳会看脸色行事!
沈言连忙把门关上,笑着看着上明弈,“她们走了,我们开始吧。”
只见他步步靠近,更是笑得毫无遮掩,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只听得一句似笑非笑的话从她额尖轻轻飘过。
“初儿想做什么?我都乐意奉陪。”
打住!此情此景,他们的姿势和举止确实很容易令人产生遐想,但是不好意思,怕要你失望了。
在被他套进臂弯之前,沈言下意识转身。
一脸笑意盎然,“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等你恢复灵力,就让我去见我.....见那个似曾相识的犯人。”
上明弈一手负后,冥思一阵后,疑惑道,“是吗?”
是吗?什么叫是吗!?难不成你想耍赖!
老娘不辞辛苦伺候了你三天,还一口一个夫君叫着,你现在告诉我,是吗!?一想到这里沈言就来气,袖下的双手握得轻抖,下意识咬唇生闷,又委屈又生气。
一看她神情不对,上明弈顿时停住了方才的戏谑轻笑,上前正色道,“初儿莫要生气,我开玩笑罢了,答应初儿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
闻言,沈言瞬时松开了方才紧握的双手,“那快带我去见他,我要马上见他。”
上明弈眉头轻蹙,不到一瞬,又恢复了原本的温然凛气,看不出喜怒,只淡淡应了一声,“好。”
“那我们快....”
“宫主,属下有要事相报。”
门外传来宁忌的声音,沈言方才挂出的笑容瞬时垮掉。
方才如果说你是看到‘江月初’不满的表情才无奈答应的话,现在你是不是有更正经更硬的理由反驳回去。
说是什么如今有要事在身,急需紧急处理,再来个三两句‘日后’,‘有机会再去’这种话就叫人把‘江月初’拉下去了,此事是不是就翻篇了!?
日后?有机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下一次的机会看上去可真是遥遥无期。
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无偿给他做了三天的免费劳动力岂不是白干了,不行,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看着上明弈的脸色也似乎有了异样,见他正要开门,沈言连忙用身子挡在了他身前,想要将门外的某位黑衣人隔绝在外。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显然宣示着,‘不行,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呢,不许走’的意味。
无疑就是让上明弈在江山与美人之间做个选择了!
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在这一点上,上明弈还真是从未让她失望啊!
只听得他淡淡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沈言得意地作笑,静等着门外的人退下,等来的却是一句。
“宫主,此事万分火急,急需处理!”
万分火急?沈言心下鄙笑,你家宫主最万分火急的事就是变着法子来哄自家夫人高兴了,再急他也走不开。
正当她不屑地感到志在必得时,上明弈一把牵过她的手,一手挥开了两扇门,语气沉重,一脸冷气道。
“说。”
“是.....”宁忌抬头看了一眼上明弈,再看了一眼沈言,想说又不想说。
宁忌这一举动,不知为何,竟让沈言感到莫名的......不爽?
“夫人面前,与我无异,但说无妨。”
“回宫主,秘境破了,属下无能,让里面的人逃离玉龙宫。”
“你说什么!?我.....”爸字呼之欲出,沈言及时改口,“他逃了?去哪了?”
见她出于反常与莫名的着急,宁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正想着答与不答时,上明弈凛冽的神色闪过一丝怒意,蹙眉道。
“跑了?”
“属下看管不力,自会领罚。”
“弓瞑呢?”
“正在查看被打碎的残余秘境。”
“多说无益,派人去追。”上明弈压着怒色,沉声道。
“是。”
转眼之际,眼前的黑衣男子已挥袖离去。
沈言还在晃神,她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呢,沈路就自己跑了?跑去哪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沈路这一跑,将沈言本下得好好棋盘打得乱七八糟,这下,她又得重新开始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