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弈将人抱回床,赫夫人立即跟了上去,上明弈知道二师父要把脉,便主动让出了位置。
不过赫夫人并无把脉,而是撩开了江月初衣袖,定了两秒,随后把她衣服扯至肩下,再看一下,这样还不够,接着她动作正要替她解开腰间衣带。
上明弈一愣,道:“二师父,你这是....?”他不解赫夫人为何不是把脉探灵,而是一来便要宽衣解带。
赫夫人道:“我又不是男的,你紧张什么。”说罢便继续扯开了江月初的腰带,之后一件件扒开,直至见到胸口。
最终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赫夫人停止了动作,盯着她胸口某处,道:“长得真快!”
上明弈一怔:“长恨生?”
赫夫人道:“不单止这样,江顾源还在梦中侵入她神识,把她部分记忆抹去了,这就是她不记得你的缘故。”
上明弈好似早已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无太过诧异。
赫夫人确定自己的猜想后,将扒开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合上,随后站起身道:“方才她喊打喊杀你也看到了,江顾源在她身上的长恨生,毒性快蔓延到心脏了。”
“怎会?那日你让我把人带回来,不正是断了江顾源的毒药吗?怎会突然.....难道是.....”
赫夫人道:“不错,正是龙胆。恐怕你已经知道了,龙域未成年的幼龙惨遭屠杀,那人烧尸灭迹,为的正是掩饰幼龙身上什么部位不在,那人取走的正是龙胆。”
得了上古龙族的龙胆,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就跟吃了仙丹即可飞升踏步天宫没什么区别,只是一般的修士是打不过龙的,即便是有大胆的,不要命的,也没几个知道龙域在何处,即便知道了,凡人也进不来。
凡人吃了龙胆延年益寿长命百岁,修仙者吃了龙胆再加以利用,功力剧增,更易飞升为仙。
然而,若是掺着毒药喝,那效果不仅相反,毒物的药性必定是有增不减。
上明弈瞳孔紧缩,道:“我要杀了他!”
赫夫人却道:“你杀不了他。”
上明弈道:“我会不顾一切!”
赫夫人道:“你以为他没有想过万一自己惨遭龙域太子复仇了怎么办?他可是阴谋诡计都算尽的人,九头鸟疑心重,心机过人,永远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白凤凰也.....”
顿了顿,赫夫人道:“他在江月初身上种下长恨生的时侯,不仅加了催发毒性蔓延的龙胆,还加了他自己的血,一血同脉,他生,江月初便生,他死,江月初也会不复存在。”
上明弈双眸一颤,一抹少有的惊慌神色闪过,双手握紧,“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赫夫人道:“有。”
上明弈快道:“什么办法?”
“杀了她。”
上明弈道:“二师父方才不是说江顾源与初儿同生死,若是杀了他.....”突的,悟道:“不行!”
上明弈此刻醒悟,赫夫人口里所说的她并非他。
赫夫人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
上明弈眼眸酸涩看着床上之人,“当然知道,她净灵山的守护神,是我的小公主,未成婚的妻子。”
赫夫人沉道:“她是千年灵芝!万年得此一支的灵植,你根本无法估量她体内的灵力有多强!若是被长恨生吞噬,被江顾源利用,她会是撼动整个三界的嗜血魔头!天下苍生在她眼里不过一群轻易就能踩死的蝼蚁你懂吗!”
上明弈一下子慌了心,后退一步,对着赫夫人便要下跪。赫夫人双眸一怔,快他一步将人接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上明弈喉咙一哽,声音有些干涩,“二师父,求你救救初儿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是玉衡上神啊,上天庭最厉害的医官,可否将她体内的长恨生拿出来?”
赫夫人惊愣着双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可是第一次见到上明弈也有如此无措的一面,竟是到了甘于求人的地步。
赫夫人缓了一下,道:“她体内长恨生已经融进血脉了,怎么拿得出来?你要拿出来,形同于将她血肉吸干殆尽,那便是要了她的命。”
上明弈双眸一怔,眼尾不禁泛起湿红,他道:“可是.....我等了她三百年,本以为她已经死了......如此被我再遇到了,我定不会再一次失去她,定不会。”
赫夫人看着近乎崩溃的上明弈,心软道:“我会给你这几日的药材,记得每日按时给她服用,能暂时保她心智清醒。”顿了一下,再补充道:“我可说好了,万一一天,丹药对她无用了,到那时候.....”
赫夫人并未把话说完,可上明弈清楚,要是药抑制不住她体内的长恨生,赫夫人会在她成为祸乱三界的魔王之前,绝不会手软地将她除掉。
赫夫人走到桌前,抚袖将一灵盒放下,“药我放在这了,每日酉时,日落之前给她喝下,能保她心智。”道完她头也不回地踏出桂圆殿走了。
上明弈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走过去将灵盒收进灵囊后,似是看到什么后,他即刻抬步向前,将散落在地上的画像快速捡起,定眼看了一下,随即卷起重新放进锦盒,再将之归置原位。
上明弈原路返回,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床上之人。
方才为了检查她身体,赫夫人将她衣服都扒开了,衣下的皙白起伏若隐若现,上明弈一顿,下一秒便要帮她将衣服穿好。
只是他刚伸手拉了没几下,床上之人却突的睁开了双眸。江月初受到惊吓般连忙一手将自己的衣服合起来,连忙坐起。
“初儿你醒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是怕她再像那日般反应过激,上明弈即刻站起身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帮你把衣服穿好。”
孤男寡女,一个男子若不是把女子的衣服扒开,又怎有帮她穿上一说!是个正常人都觉得上明弈这话有多不靠谱,这种毫无说服力的理由,江月初又怎会信。
上明弈也是后知后觉,觉得方才的理由太过于牵强了,江月初定不会相信他的,定以为他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会更加讨厌他!
上明弈忙要解释,不料,江月初脸上带点玩味,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吓吓你的。”
上明弈双眸猛的睁大,不敢置信江月初以这样逗趣的方式同他讲话,抑制住心底的慌乱,道:“初儿?”
江月初看他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跪坐着身子向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生病,你这么了?干嘛这副表情看着我?”
上明弈心头一颤,忙抓住她贴在额头的手,下一秒将人拥进怀里,道:“初儿。”
江月初轻声道着:“怎么了?”
上明弈将脸埋在她肩脖处,声音有些沙哑,道:“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
江月初问道:“高兴什么?”
上明弈并无作答,他松开了怀里的人,随即俯身就要吻上去。
只是江月初好似并无识出上明弈的用意,她在他动作之前,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自己翻身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