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秋脸上的喜色掩不住,“初儿你醒了!”
江顾源将她轻扶起来,江月初凝思了半响,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江顾源道:“初儿还记得什么吗?”
江月初沉思了一阵,双眸一亮,道:“是了,我记起来了,我与哥哥御剑回遥仙山途中,突然被卷进了一个秘境,之后......”她用力地回想着,最终摇摇头道:“之后发生什么我都忘了。”
江敛秋道:“不错,我与初儿确实掉入了秘境,都怪我当时没抓住你,才让你独自一人深陷其中。那日我同你分开卷入秘境,弟子就回去通知了父亲,幸好那日父亲出关,得知消息后便立即来寻我们了。剥皮妖设下的秘境太多了,我也是身困数日才被父亲找到的。”
遥仙山山主有一镇山之宝——离生镜,此物能随使用者所念,能幻化出不同的秘境,包括幻境,还有一个用处,那便是能自由穿梭各个秘境中,只要是秘境,离生镜都能打开通往之门。
比如江敛秋被困的秘境是剥皮妖所设,江顾源打开离生镜,直接进入剥皮妖的秘境便能将人救出,而被困的江月初秘境亦然,无论是人或妖或神,只要是秘境,离生镜都能入内。
即便是龙域的秘境,只要打开离生镜,便能找到,不过龙域之地要是找起来,有些费时间。
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江敛秋又道:“不过初儿,为何你所在的秘境,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石室?”
江顾源却道:“秘境千千万万,何其不有,再且剥皮妖有备而来,定是要设一个能困住初儿的地方。”
江顾源话音刚落,江月初脑中一闪而痛,看着她表情不妥,江敛秋忙问道:“怎么了初儿?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江月初脑中一愣,“是了,我想起来了。”
江顾源道:“想起什么了?”
“是剥皮妖,还有一个叫山鬼的蜘蛛精,他们将我带到一处悬崖,说要......要什么?”
江顾源看着她纠结而又痛苦的表情,温柔道:“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爹爹已经派人去追杀此妖,断不能让你再落入她手上,这段时日你都不要下山了,好生待在遥仙山。”
江月初愣了一下,忽的又想起什么,道:“还有,她的脸皮是师姐的!那师姐她是不是......”
看她这副紧张模样,江敛秋即道:“自君尚生死不明,不过我上次在山洞见剥皮妖挟持自君时,她已经顶着自君的脸,不过自君本来的面貌尚在,由此可见,她对自君尚存一丝感情,并未剥下自君的皮。”
江月初一句一句听着,她的心乱得七上八下的,却又感觉好像什么东西丢了,空落落的,她道:“爹,哥哥,我是不是遇见什么了?”
江敛秋疑道:“初儿可是在秘境之中遇到什么了?”
江月初垂眸而思,将脑中的记忆一遍又一遍捋清晰,最终依旧什么都没想起,她摇摇头,“好像只是在那处密不透风的石室过了很久,直到哥哥你出现。”
是啊,既然如此,既然什么都没遇见,什么都没经历,为何她心底如此的不安,莫名有些难过,江月初轻叹一气,可能是累了。
江顾源看着她疲惫的双眼覆满了血丝,心疼道:“初儿定是累了,饿不饿?”
江月初一愣,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她点点头,“饿。”
江敛秋笑着回应:“就知道你饿,饭菜已经备好了,不过现在兴许已经凉了,我叫小枫拿去热一下,等着。”
江月初笑道:“好。”
江顾源不放心地在一次在她手腕上把起脉,轻垂眼眸,陷入了沉思。
“爹?我没事。”知道江顾源肯定不放心自己,江月初笑着道。
江顾源并未听她的,只认真把脉,半刻后,他才将手收回,“没什么事了,只是气血不足,心脉絮乱,大致疲劳所致,并无外伤,休息几日便好了。”
“谢谢爹爹。”
江顾源笑着站起身,又是一副慈祥的父亲面貌,“记住了,这段时日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遥仙山,西院也好东院也罢,耐不住寂寞就让人给你养条狗。”
江月初豁然一笑,“爹爹你肯让我养狗啦!”
江顾源不置可否,只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跑下山,我就炖狗肉等你回来!”
江月初面色一惊,忙摇首道:“不下不下,爹爹答应可不能反悔的,我明日就要。”
江顾源的脸色看上去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罢了!眼不看为净。为了躲开剥皮妖再次偷袭,他只能这么利诱让江月初安生待在遥仙山,不过虽然作出了让步,他还是有底线的。
他肃道:“不要开心地这么早,我可是有条件的。”
狗都能让她养了,还能有什么条件,通通答应!
江月初忙道:“爹爹什么条件?”
“狗,不得随处大小便,不得放任肆跑,不得放声大叫,不能进入教堂......”他一连列了十几处不得,江月初低着头觉得耳朵又要开始遭殃了,“最后一条。”
听到最后一条,江月初忽的抬头,听得精神奕奕,“不得出现在老先生面前,更不能招惹老先生!”
江月初爽快答应,“是!女儿保证好好看着它的!”
江顾源摇摇头,“你休息罢,爹爹回去了。”
江月初乖巧地点头,“爹爹再见!”
草草吃过江敛秋送来的饭菜,她叫小枫打了热水,正要好好泡一回澡。
“好了小枫,你回去吧。”
小枫点头应着,“好。”后便退出去了,随手将门关上。
偌大的寝室只留江月初一人,她三两下解开了自己衣物,伸脚跨进浴桶后便坐了下来,抬手舀一捧水送肩上送。
突的,她发现,自己右手手腕上,竟有一个木色手镯,其形状怪异,看起来并不珍贵,她双眸一愣。
方才爹爹替她把脉的时候她伸出去也是右手,当时怎么不见它?
突的,江月初脑中模模糊糊想到什么,这手镯......是了!是上明弈用来囚困她的法器!
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否定。
江月初右手微微一颤,当时在玉龙宫醒来时,她便发现自己手腕戴着这个手镯,那时便以为是上明弈为了困住她特意在她身上戴上的枷锁,后来发现,这手镯竟能化开一条长蔓藤枝,帮着她把上明弈绑住了。
这么说来,便证明这手镯不是受命于上明弈的,更不是上明弈用来困住她的法器。
想着想着,她手腕一痒,那手镯竟然绕着她的手心一圈一圈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