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和温馨走后,小二凑到掌柜跟前不解的说:“薛掌柜,刚才为啥不要那二百两银子?”
“你懂什么?细水长流总比一锤子买卖来的强,人家的画都没挂咱书肆就卖出去了,凭白收人家二百两银子,没的伤了感情的,李娘子的本事你也见识了,往后的生意多着呢,今日卖她个好,往后她有画还会往咱这送,即落了好还能长期合作。”
“还是掌柜的英明。”
“那是,要不然咱们书肆能开这么久?”
李磊出了书肆一直是懵的,“大哥,嫂嫂……”
“先去牙行找铺面,想说的话先憋着,回家再说,你只管跟着我和你嫂嫂便是。”李珏打断他。
李珏和温馨上了牛车,温馨小声跟李珏说:“相公,那幅画卖那么多银子不会有事吧?我怕惹来事。”
李珏把她抱在腿上,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无事,我试探过了。”
“怎么回事?”
“卢员外说画是送人,自然是送人,以他那品味也欣赏不来你的画,至于送的人他也说了,喜爱民间疾苦的人,谁会喜爱民间疾苦?”
温馨摇摇头,“不知道。”
“自然是本县的县太爷,爱民如子嘛,自然要体会民间疾苦,才能爱民如子。”
“这么说本县的县太爷是清官?”
“这个不好说,但他上任半年来从未苛待过百姓,也无冤案,反而那些个乡绅员外处处受制。”
“这么说,那卢员外是买了我的画送给县太爷?”
“那卢员外定是有求于县太爷,如果一千两银子能敲开县衙的门,对卢员外来说并不亏本。”
“只要没事就行,咱们就能安心的花那一千两银子,正好拿来买铺面。”
“馨儿也真是心大,一千两银子放我这儿眼都不眨一下,就这么信任我?”
温馨小手一挥,豪迈的说:“你是我相公,是我最亲近的人,赚钱给你花应该的。”
李珏神情暗淡的看着她,“馨儿,为夫有一事求你帮忙。”
“什么事?”温馨疑惑的问。
“你先答应我。”
温馨不安的说:“你这么严肃,把我都整紧张了,只要不是害人性命,违背良心的事我都答应你,你快说吧,什么事儿。”
“只要不是害人性命,违背良心的事你都会答应我。”
“当然呢,你快说,什么事要我帮忙?”
李珏突然一笑,如盛开的桃花般绚丽夺目,温馨被晃了心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李珏满意,柔声说:“馨儿,你看咱刚卖的画,我是不是也出力了。
温馨想也不想的说:“你裱的画,也是你卖的,自然是出力了。”
“你之前说赚好多钱给我花可是真的?”
“当然,比黄金还真。”
“那这钱你给我吗?”
“给啊,随便花。”温馨伸手捏捏李珏的脸,真滑。
“那你给为夫了,这银子就不算在咱们之前的赌约里了。”
温馨眨眨眼,什么意思?之前的赌约,她咋把这事给忘了。
“你就这么想赢我?赖账两次,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李珏目光深沉的看着温馨,“是啊,因为你,我都耍赖两次了,我很想要你的彩头,罢了,以馨儿的能力,赚钱不是什么难事,为夫提前认输,馨儿,你想要什么?”
“你这么快就认输了?我这么快就赢了?我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
“我正失落呢,你不用考虑下我的心情?”
“考虑啊,所以我现在不跟你要彩头,先记着。”
“大哥、大嫂,牙行到了。”李磊在车厢外喊。
李珏下了牛车把温馨扶下来,还没进入牙行的大门就有人迎上来,“公子,娘子,我们又见面,您二位今日有何需求包在我身上了,包您满意。”
李珏见来人还是熟人,开门见山的说:“张牙人,我们今日来是买铺子的,还要劳烦你帮我找找有没有适合开食肆的铺子。”
张牙人一听心里激动,买铺子啊,这一单促成了,他少说也能赚个十两、八两的,于是连忙说:“几位贵客里面稍坐,我去翻翻册子,把城里在卖的铺面都给统计出来,再任您挑选。”
温馨瞅着恭迎他们的男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买牛的时候就是这个牙人促成的生意,还带他们去买的车厢。
李珏拉拉温馨的胳膊,有些不悦,牙人有什么好看的?比他好看?“娘子,进去坐会儿,张牙人把合适的铺子筛选出来,咱们再去看。”
“嗯,好。”
牙行里,张牙人把城里在卖的铺子都找出来跟李珏介绍,最后选出两个适合做食肆、面积也不小的铺子。
李珏和温馨上了牛车,李磊赶着车,张牙人和李磊并排坐在车把上,按着张牙人指的路到了相看的铺子。
温馨下了牛车跟着李珏进了铺子,张牙人介绍:“这铺子以前也是开食肆的,后来老板好赌,把这铺子赌出去了,赌坊的老板挂出来卖的,您三位先在铺子里随便看看。”
温馨在铺子里四处看看,这铺子有个一百五十多平,墙面半新不旧,还有几个包间,做烤鱼店足够用了。
张牙人继续介绍:“这铺子还有后院,房子前两年翻修过,现在也算八成新,住一家人没问题,院子里还打的有水井,您随我去看看。”
温馨三人随张牙人来到的后院,房子还真如张牙人所说八成新,三间正房,两边盖着两间厢房,院子左侧打了口水井,还有一小片菜地此时正长满了杂草。
李珏心下有了定论,便问:“这铺子要价几何?”
“五百两。”张牙人马上回答。
“贵了,这地段也不算多好,要不了这么多银子。”
张牙人犹豫了下道:“公子,这是赌坊挂出来的价格,百香楼的掌柜前几个月也来看过这铺子,给回的价六百两,赌坊老板当然乐意了,临签契约前,百香楼的掌柜又反悔了,说东家在府城找到合适的铺面了,这铺面就不买了,这赌坊觉得这铺子有人开价六百两那就值六百两,就在牙行挂了六百两,两个月也没卖出去,就降到五百两。”
李珏认真的听着,听完张牙人的话问:“五百两挂了几个月?”
“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能降一百两,这又快两个月了,不是该降到四百两吗?四百两我就买了。”
张牙人哭笑不得的说:“公子,不是这么算价格的,那这铺子一年卖不出去还白送了不成?”
“你想多了,这铺子等不到白送的时候。”
“你回去给赌坊老板说,有人不想他这铺子卖出去故意哄抬价格,这铺子周围的环境也就适合开食肆,而这城里有多少能开起食肆的他心里清楚,四百两银子我就买了,反正我也不着急,还可以再等等他降价。”
张牙人挺震惊,读书人果然精明,这公子一开口就少了一百两,“公子的话我一定给带到,那另外一个铺面咱还去看看吗?”
“自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