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听狗子说郑太傅接了案子,放下书,站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郑珩紧随其后,“我和你一起去。”
路上,郑珩兴奋的说:“我还没见过审案呢,今儿正好去瞧瞧。”
“可能会让你失望。”
“李兄此话怎讲?”
“关三只是被抓起来,方氏爷孙又无损伤,况且杨公子家世显赫。不一定能审起来。最多是把关三放了。”
“那咱们去干什么?”
“总要亲眼看一下,顺便接关三回家。”
“好吧!关三能放出来已经很好了。”
两人还没到京兆府,就碰到了关三和方家爷孙。
郑珩遗憾的摇摇头:“的确没审。”
关三看见李珏,快步走上去问:“你们也来了?”
“你身后有尾巴。”
关三不在意的说:“让他跟,他晚上若敢来偷袭,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李珏打量了关三一番,见他无碍,说:“你先带方家爷孙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下午可得让丫头给我做点儿好吃的补补。”
关三带着方家爷孙回去了。
“李兄,咱们也回去吧。”
“走吧!”
李珏和郑珩没走多远,就有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拦住他们的去路,“二位,我家老爷有请。”
郑珩问道:“你家老爷是谁?我们初到京城,在这里没有相熟的人。”
李珏拉了郑珩一把:“郑兄,咱们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麻烦兄台前面带路。”
男子领着李珏和郑珩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把他们带到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面前,老者身旁还站着个老仆。
男子对老者恭敬的说:“老爷,人带到了。”说完往后退几步,垂手伺立在一旁。
李珏低眉顺目的施礼,“不知这位老爷唤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郑珩也跟着施一礼。
老者身上自带上位者的气势,打量了李珏和郑珩一番。
“拦本官的轿子,是你们两个设计的吧?”
郑珩吃惊的抬头看了老者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李珏连忙与郑太傅行礼道:“学生见过太傅,拦轿告状是学生的主意,与郑兄无关。”
郑珩急着说:“怎么无关?我也参与了。”
郑珩对郑太傅施礼说:“拦轿告状是我们两个一起商议的结果。”
“你是郑珩。”
“正事,您怎么知道?”
“凡族中有考中举人的学子,我当然会留意,去年常安府乙榜最末一名。”
郑珩不好意思的说:“我能中举就很不错了。”
“你既来了京城,为何不去太傅府拜会?”
郑珩说:“太傅日理万机,我不敢贸然打扰。再说了,我是来参加春闱的,又不是去走后门的,到时候万一考中了,有眼红的人传出闲话,影响太傅声誉。”
太傅满意的说:“这次春闱你有几分把握?”
郑珩摇头说:“没有把握。”
“无妨,尽力而为。”
郑太傅看向李珏,“这位学子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李珏恭敬道:“学生李珏,凤县人氏。”
郑太傅念道:“李珏、去年常安府乙榜第二名?”
“正是学生。”
“你们对我今日的判决有何异议?”
“学生没有意见。”
郑珩大着胆子问:“太傅为何不审案?那杨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强抢民女了。”
郑太傅无奈道:“身处高位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非要审案,与你们也不利。春闱在即,你们还是多用心思在春闱上。”
“谢太傅提点。”
郑太傅对刚才领他们来的男子说:“阿垚,回府。”
“是,老爷。”
李珏和郑珩对郑太傅行礼,“恭送太傅。”
郑太傅上了马车,他身边的老仆也跟着上了马车,阿垚赶着马车走了。
郑珩道:“京城也没我想的那么好。”
李珏说:“身居高位,自然思虑的比旁人多,也是未来你我要走的路。”
“李兄,我可没那么远的志向,我能力有限,平生所愿,就是庇佑一方百姓。”
李珏拍拍他,“此一时彼一时,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我们回去吧!”
李珏和郑珩并肩往回走,路过一家首饰铺,李珏问郑珩:“带银子了吗?”
郑珩说:“带的不多,有个一百多两的银票。”
“先借我一用。”
郑珩从袖子里把银票都掏出来给李珏,李珏接过银票,大步走进首饰铺。
过了会儿,李珏手里拿着个细长、小巧的木盒走出首饰铺。
“给嫂子买的首饰?”
“我娘子的生辰快到了,提前买好生辰礼。”
郑珩想了下说:“我娘子的生辰还早,不着急。”
李珏把木盒装进袖子里,“咱们回吧!”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着急的喊道:“这位公子等一下。”
李珏和郑珩纷纷转身看向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皮肤白皙,长的不错,看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郑珩问道:“你找谁?”
丫鬟看着李珏:“公子,我家小姐邀您去茗香阁一叙。”
李珏说:“我不认识你家小姐,姑娘请回吧!”
李珏转身要走,丫鬟拦住李珏的去路,“茗香阁离首饰铺不远,请公子务必随我去一趟,我家小姐在等你。”
郑珩一脸懵懂,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富家小姐看上了李兄?
李珏再次拒绝:“我不认识你家小姐,我与好友着急归家,请姑娘莫为难在下。”
丫鬟怎么都不肯让路,路上行人不少,李珏也不好与她拉拉扯扯。
郑珩见这丫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和李珏说:“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咱们两个大老爷们,有啥好怕的?”
李珏只好对丫鬟说:“我随你去,不过我的朋友也随我一起去。”
丫鬟轻松的说:“这没问题,你们跟我来。”
李珏和郑珩随丫鬟走进茗香阁,上了二楼,走到一间雅间门口。
丫鬟敲了敲门,朝里面说:“小姐,人带到了。”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带进来吧!”
丫鬟推开门,请李珏进去,李珏走进雅间,郑珩紧随其后走进去。丫鬟进入后,把门关好。
雅间里,一个长得花容月貌,穿着一袭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往下看,听见传来的脚步声,看向李珏,用熟悉的语气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