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愧是您啊,我的爷。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蓟城!就算是高祖在世,也是拍马难及啊!”关健脸上又浮现出拍马屁时特有的笑容。
帐下的侯风、史光、宋英等人顿时无语。关健这拍起马屁来,真是一点脸都不带要的。
关弛看着关健这副样子,恨不得上去一巴掌呼死这个玩意儿。
刘珩绕是听惯了关健的马屁,也不禁有点脸红道:“过了,过了。”
关健心中洋洋自得。
能让刘珩脸红着说过了,那就说明这马屁拍的刚刚好,没拍到马蹄上。
“殿下,这公孙信突然投降,其中怕是有诈!”侯风出列说道。
刘珩听了侯风的话,并不做声。
史光倒是有不同意见:“我看未必。那公孙信既然要来我军大营亲自请降,又能耍什么花招?”
“不错。”关弛也颔首认同史光的看法。
“宋将军,你觉得呢?”
刘珩直接点宋英的名。刘珩早就发现,宋英作为降将,有时为了保持低调,会刻意在议事时不发表意见,免得得罪别人。
宋英被点名也不推辞,毕竟宋英也是有本事和野心的,只是懂得做人要低调一些。
“殿下,英觉得侯郎中和两位将军说的都有道理。”宋英抱拳道,“这公孙信来大营请降,自然是闹不出什么乱子来。但是公孙信投降一事有没有阴谋在其中,确实尚未可知。”
刘珩颔首,这两件事确实不冲突。
侯风笑道:“无论如何,能不战而平蓟城,终究是件好事。有没有阴谋,可以等公孙信来了,再做判断。”
“那就等公孙信来了接触一下再说吧。”刘珩站起身来,“今日天色已晚,诸位都回营休息吧。”
众人依次行礼离去。
很快,营帐内便只剩下刘珩和关健两个人。
“召吕骧进来吧。”刘珩吩咐道。
关健应声而去,走到帐后。
很快,吕骧便跟着关健从帐后走了出来。
“骧拜见殿下。”吕骧向刘珩行礼道。
刘珩都已经炮击了蓟城一个月了,吕骧自然早就赶到了。只不过除了关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这个南门昇,就是你之前跟孤说的那个?”刘珩问道。
吕骧答道:“不错,殿下,正是此人。此人最早跟在孙闻身边,孙闻身亡后又投奔了赵承平。赵承平死后,此人便投奔了公孙信。”
关健冷笑道:“爷,这个南门昇明显有问题。孙闻死后,他宁愿投奔赵承平都不愿意投奔爷,甚至还鼓动赵承平背叛爷,这是什么道理?”
刘珩也是奇怪的看向吕骧道:“这人跟孤有过节?”
也难怪刘珩会有这样的怀疑,毕竟一年前的刘珩,还是个纨绔。鬼知道是不是在晋阳的时候,原主刘珩曾经和南门昇有过过节。
吕骧摇头道:“绝无任何接触。但是关大人的话,骧也很是认同。”
关健被吕骧这一声“关大人”叫的有些飘飘然,见吕骧认同他的观点,对吕骧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刘珩打趣的看向关健道:“难得啊,关健。”
“爷,怎么说我也是天天跟着您。这老话说得好啊,近红者红,近黑者黑。”关健最近也读了些书,不由得想试着卖弄下文采。
刘珩哈哈大笑道:“什么近红者红,近黑者黑。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吕骧想笑,又不敢笑,毕竟关健是刘珩身边最亲密的人,吕骧不想得罪他,差点没给吕骧憋出内伤。
刘珩笑过后道:“这南门昇既然对孤有成见,那恐怕这所谓的投降,也大有猫腻。”
“是啊,爷,肯定是没安好心。”关健说道。
吕骧不说话,锦衣卫作为刘珩的鹰犬,传达情报,听命办事就行了。
“蓟城内的锦衣卫可有消息传出?”刘珩看着吕骧道。
吕骧摇摇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看来公孙信想要投降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刘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致的情况他都已经掌握了。
其余的事,等公孙信来了大营再做判断不迟。
……
南门昇出了刘珩大营后,便一路骑马奔回蓟城,将刘珩愿意接受公孙信投降的消息带给了公孙信。
公孙信、公孙仪及南门昇又是连夜商讨细节,力求减少破绽,将刘珩骗入城中。
果然,第二日刘珩并没有带兵出营,继续轰炸蓟城。
公孙信也如约带着少量亲卫和南门昇,出城往刘珩大营而去。
南门昇骑马跟在公孙信身边,心潮澎湃。这一次,他果然没有跟错人。公孙信有魄力以身做饵,还怕那刘珩不上套吗?
很快,一行人便遇上了刘珩军的探马。
这次探马明显事先已经得到吩咐,确认过几人的身份之后,便领着几人来到大营。
营门处,公孙信的亲卫被拦了下来。
“晋王殿下说,只允许公孙将军和南门先生两个人进去。”在营门处等待公孙信的亲卫说道。
显然,刘珩并不认刘志封给公孙信的燕王爵位。
“殿下,不可啊。若是不让我等跟随,殿下也万万不能孤身涉险。”公孙信带来的亲卫自然都是最忠心的,一听刘珩的亲卫这么说,纷纷劝阻道。
公孙信笑道:“都已经到这儿了,你们进不进去,又有什么区别?”
南门昇点点头,既然公孙信明白这个道理,那他也就不用费口舌了。
“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去就来。”公孙信安抚过亲卫后,带着南门昇,跟随刘珩的亲卫来到刘珩的营帐内。
公孙信一进营帐,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刘珩。
太俊了!
这就是公孙信的第一印象,之后才会觉得刘珩确实也很年轻。
于此同时,刘珩也在打量着公孙信。
公孙信就是标准的边寨将领形象,整个气质上和史光非常相似。
“末将公孙信,拜见晋王殿下!”既然决定要诈降,公孙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进营帐,就用很低的姿态向刘珩行礼道,“末将曾被伪帝迷惑,犯下大错,还望殿下责罚。”
刘珩笑道:“公孙将军不必如此,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只要公孙将军是真心归降,之前的事,不提也罢。”
“多谢殿下。”公孙信行礼道。
客套话说完,该聊点实际的了。
刘珩向着侯风使了个眼色。
侯风心领神会,从一旁走出,来到了营帐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