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守军看到城外的敌军发起了总攻,都觉得心惊胆颤。
“将军,若事不可为,不如干脆押着城内长孙家、李家的罪人,直接退出长安,去于辛将军汇合!”屈学益萌生退意。
人一旦有了退路,便很难再去拼命!
“不行!”丁鸿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按计划,辛将军再有数个时辰,便会领先头部队抵达长安!”
屈学益愣愣的看着丁鸿云,说不出话。
“无论如何,也要撑到辛将军来,再做决定。”
丁鸿云目光幽幽的盯着城外。
……
宛城。
城墙上同样激战正酣!
毕再遇神色轻松,姜俊的大军在毕再遇看来,尽是些乌合之众。
“将军,敌军这些日子来攻势一日比一日弱,看来是士气已尽!”田江超跟在毕再遇身边,宛如狗腿子一般,“既如此,我们还不趁机反攻?”
毕再遇摇摇头道:“不急。”
“这是为何?”田江超不解道,“若是能击溃敌军,功劳岂不是比守城大多了?”
“青州之事,你可知道?”毕再遇突然问道。
“略有耳闻。”田江超点点头道。
“若是击退了刘志,难道真去打金陵?”毕再遇苦笑道,“宛城之战不停,我军就被刘志牵制,动弹不得。”
田江超恍然,原来是这么考虑的。
“且当练兵吧!”
……
漠北,克烈部。
克烈部位于迭剌部以北,乞颜部以西。
耶律大石想要抑制铁木真的发展,就绕不开克烈部。
克烈部汗帐内。
克烈部大汗,脱斡邻勒正在接见迭剌部的使者。
“见过邻勒汗!”迭剌部使者向着脱斡邻勒行礼。
“你家大汗已经投靠了汉人,你们迭剌部如今不愁吃不愁穿的,找本汗有什么事?”脱斡邻勒斜眼瞧着使者。
迭剌部使者笑道:“如今我迭剌部背靠大汉晋王,衣食无忧,自然与草原各部都不再有冲突。今日奉我家大汗之命前来,是有一桩好买卖要做!”
“哦?”脱斡邻勒微微坐直身子,似乎有些感兴趣,“什么买卖?”
迭剌部使者将脱斡邻勒的动作看在眼中,暗自得意。
这脱斡邻勒,刚刚还一脸看不上他们迭剌部的样子,如今一说交易,来劲了。
说到底,还不是看他们迭剌部日子过得好,嫉妒了?
“克烈部想要什么,就做什么买卖!”迭剌部使者傲然道。
脱斡邻勒冷笑道:“若是我要铁甲呢?”
“可以谈!”使者颔首道。
脱斡邻勒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这都能谈?
“你们想要我克烈部做什么?”脱斡邻勒好奇道。
“与我迭剌部一同,出兵痛击乞颜部!”迭剌部使者说道,“最关键的是,要活捉铁木真这个叛徒!”
“叛徒?”脱斡邻勒更是不解。
迭剌部使者解释道:“邻勒汗有所不知,这铁木真当年被捉去当奴隶,幸得晋王殿下相救,才摆脱奴籍,当了将军。可他却恩将仇报,违抗王命,私自逃回草原……”
“行了,本汗对你这套说辞不感兴趣。”脱斡邻勒打断了使者的话,“总之,就是刘珩要把铁木真抓回去。”
在脱斡邻勒看来,铁木真本就是合不勒汗的后人,被捉去当奴隶不过是一时失势,哪能真用看奴隶的眼光看他!
“能给本汗多少套铁甲?”脱斡邻勒眯着眼问道。
“一百套!”使者伸出一根手指。
漠北不比漠南,各部不能直接跟大汉接触,所以漠北各部能搞到的铁甲数量远不如漠南。
一百套,对于漠北各部来说,不算少。
脱斡邻勒冷笑道:“你可要知道,当年本汗落难之时,可是也速该屡次三番助本汗卷土重来!”
也速该,正是铁木真的父亲。
“本汗与也速该当年结为安答,若是铁木真见到本汗,叫声义父也不为过!”
脱斡邻勒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与铁木真的渊源。
迭剌部使者问道:“邻勒汗这么说,是不答应了?”
“不!”脱斡邻勒摇摇头道,“本汗的意思是,得加钱!”
帐内氛围一滞。
使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继续问道:“那邻勒汗想要多少套铁甲?”
脱斡邻勒伸出右手,五指张开:“五百套!本汗要五百套铁甲,外加铁锅、盐巴等物!”
“铁锅、盐巴好说,但五百套铁甲太多了!”使者被脱斡邻勒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
“无妨,本汗可以等你回去请示一下你家大汗。”脱斡邻勒大笑道,“这点东西,想来对于如今的迭剌部,不算什么。”
说罢,脱斡邻勒面上笑容一敛,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若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就不要谈了!刘珩抓不抓得住铁木真,关本汗什么事?”
迭剌部使者只得行礼道:“那就请邻勒汗等些时日,我这就回去将邻勒汗的要求报与我家大汗!”
脱斡邻勒点点头,伸手示意送客。
使者被领了出去。
使者走后没多久,便又有两名草原人从帐外走进来。
脱斡邻勒一看来人顿时大笑道:“铁木真,果然如你所料,那耶律大石派人来,正是要约本汗一同,出兵乞颜部!”
进来的,自然是铁木真和赤老温。
铁木真笑道:“我跟在刘珩身边两年,要猜到他的心思不难。”
“哈哈,能让刘珩如此忌惮,真是有当年也速该的风范!”脱斡邻勒欣赏的看向铁木真,“五百套铁甲,你这人头倒是价值不菲。”
赤老温听了脱斡邻勒的话,面色一变,谨慎的看向四周。
铁木真默然。
他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刘珩会对他如此警惕。
但脱斡邻勒那边,铁木真还是要想办法给个说法。
对此,铁木真早有准备。
铁木真摇摇头道:“叔父说笑了,我哪里值得刘珩如此对待?刘珩其人野心勃勃,手段通天。自并州白莲教之乱以来,攻无不胜,战无不克!乞颜部不过漠北小部,刘珩此举,收拾乞颜部,捉我回去不过顺手为之。”
脱斡邻勒缓缓点头。
从脱斡邻勒心里,也不觉得铁木真值得刘珩如此费心费力的针对。
想到这儿,脱斡邻勒心中一凛。
整个漠北草原,又有哪个部落能与他统领的克烈部相提并论?
难道刘珩的目的,是克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