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面色十分凝重。
昨日的刺杀对他触动很大,如今张浩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兴奋。
“此去开封,生死难料!但浩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王位落到张畴这逆子手中!”
张浩也向着史光以及薛贵抱拳还礼。
“还请二位将军替我转告晋王殿下,若浩也不幸遇难,请殿下务必要将张畴之嘴脸公之于众!”
史光也是同情的看了眼张浩:“实不相瞒,在殿下先前给光的信中,殿下也不信这世上会有人残害至亲。殿下让薛将军一路严加防范,不过是觉得做事应当有备无患。谁曾想,唉!”
“出此家丑,实在惭愧!”张浩面露愧色。
薛贵怒道:“将军,要我说,我们不如直接打过河去,将张畴这不忠不孝之人捉起来!”
“本将又何尝不想?”史光摇摇头道,“不过据本将所知,先赵王绪西去当日,张畴便派人快马去福州,请圣上封他为新任赵王!”
“虽说殿下也派人为张浩请封,但终究路途比开封远的多,恐怕还是张畴请封的圣旨先到。”
“若是我们此刻出兵,怕是刚过河,圣上封张畴为赵王的圣旨便到了,届时我们又如何自处?”
薛贵听到这儿又怒道:“张畴这个小崽子,赵王西去,也没见他来找殿下将你讨回去,怕是早就将你这个父亲忘的一干二净!”
听着史光和薛贵在那儿一唱一和,张浩心中怒意越发的高涨。
是呀!
这逆子为什么不来把我请回去?
他祖父是去世了,可他爹还活着啊!
听史光和薛贵话里话外的意思,双方如今都已经冰释前嫌,共同尊刘杰之命。
晋王日理万机,一时忘了他也正常。
这不是晋王一想起来,就把他好吃好喝的送回来了?
可张畴你怎么能忘了你老子呢?
你非但不请你老子回去,反而还派人刺杀?
逆子!
真是逆子!
这时,张畴派来接张浩的船中,走出一名军士。
军士看着张浩与史光、薛贵在那儿依依惜别,眼神冰冷。
“公爷,该上船了!”军士向着张浩冷声道。
张浩向着史光、薛贵再次抱拳示意,随即转身看向军士问道:“你叫我什么?”
“公爷!”军士冷笑道,“殿下已得圣上册封,继赵王爵位。这荆国公的爵位,自然就由公爷来袭。”
张浩心知这军士口中的殿下,说的就是张畴。
“好!好!好!”张浩怒极反笑。
“请公爷上船!”军士又抱拳说道。
张浩冷哼一声,抬脚上了船。
船渐渐驶离码头,向着对岸而去。
史光与薛贵对视一眼。
薛贵问道:“将军,你说这张浩能行吗?”
“不行,又何妨?”史光微微一笑。
史光心里未必盼着张浩行,若是张浩真通过政治斗争将张畴拿下,那他们白虎军岂不是又少一件大功?
“不过这张畴也真是个畜牲!竟然派人刺杀自己的亲爹,我都有些可怜张浩。”薛贵摇头道。
史光双眼一眯,没有答话。
刺客真的是张畴或者其手下的人派的?
史光觉得,倒也未必。
不过是或不是,与史光又有什么干系?
“是呀。”史光颔首道,“这张畴真不是个东西,等会儿回了邺城,就去安排人将张畴刺杀张浩的事派人宣扬出去!且要让世人看清,张畴的嘴脸才是。”
“正当如此!”薛贵笑道。
……
乙室部。
夜色渐浓。
关弛端坐帐内,听着帐外几名乙室部勇士的呼吸。
今夜,就是关弛准备离开乙室部的日子。
关弛心中默默估摸着时间。
帐外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关弛心知,是时候了。
关弛轻轻起身,控制着每一步的轻重,轻手轻脚的来到帐门处。
帐门外乙室部勇士的呼吸听的更加清楚。
是睡着了没错!
关弛伸手推开帐门处的帘子,整个人瞬间钻了出去。
帐门外,两名乙室部的勇士正一左一右靠着帐篷打鼾。
关弛双手同时向两边伸去,一只手掐住一侧乙室部勇士的脖子,五指用力。
“咔嚓”两声脆响。
两名乙室部勇士的喉咙瞬间被关弛捏碎,身子一软,垂了下去。
关弛拎着两人的脖子,将两人缓缓放在地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关弛如法炮制,将帐篷周围守着的乙室部勇士一一处理干净。
紧接着,关弛解下一名乙室部勇士的弯刀挂在腰间,借着月色摸到这几名乙室部勇士的战马附近。
关弛解开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战马瞬间惊醒,感受到背上的份量比平日里要重上不少,顿时不安分的跳起来。
关弛冷笑一声,腰间发力,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立马将不安分的战马压的跪倒在地。
战马玩命挣扎,嘴中发出“喑喑”的声音,却奈何不了关弛分毫。
不过片刻功夫,战马便认命似的趴在原地,不再挣扎。
但这番动静已经惊动了周围巡夜的守卫。
关弛环顾四周,起码有三条火把在向他这边靠过来。
“走吧。”关弛拍了拍胯下战马的头,腰间松劲儿,战马感觉背上一轻,又重新站起来。
关弛一拉缰绳,战马会意,向着南边撒开腿跑起来。
“什么人!”
几队巡夜的守卫看到这一幕,也纷纷上马,向着关弛追来。
关弛一声冷笑,顺手拔起一旁钉在地上的一根木棍,扭身向着身后掷去!
“嗖”的一声!
木棍在空中如闪电般飞过,直接将追在最前的一名乙室部勇士捅了个对穿,带下马来,狠狠地钉在地上!
关弛身后的追兵吓的一顿!
整个乙室部内这样钉在地上搭架子的木棍不知道有多少,刚刚这下若不是前面那人蒙的,那他们几个都不够塞牙缝的!
还未等追击的乙室部勇士细想。
便见前面一根接一根的木棍向他们飞来!
寂静的夜空中顿时响起接二连三的惨叫。
剩下的守卫不敢再追,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关弛远去。
“此人是谁?怎么如此厉害!”侥幸活下来的守卫惊呼。
“不知道,快去禀报窟哥大人!”另一名守卫答道。
很快,众人便发现关弛的帐篷附近,死了一圈守卫。
喀丹也闻讯赶来。
“该死!这些狡猾的汉人,上了他们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