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四爷是黑着脸回来的,苏培盛小心翼翼的跟在后边,对着屋内伺候的人使眼色,爷今日心情很不爽,都小心伺候。
四爷黑着脸脱下披风,随意在椅子上坐下,侍女小心的奉上热茶。
这都是什么事!
屋内中央摆放的三尺高的掐丝珐琅熏笼,雕刻着典雅的纹路,燃着上好的红罗碳。
屋内静悄悄的,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作为贴身伺候深的四爷看重信任的大太监,苏培盛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四爷暴怒的原因。
说起来,这还是四爷自己惹得祸。
四爷府中九个妾室都有了身孕的大事,在这一个多月那是快速的引爆了整个京城的话题。
街头巷尾那是传的沸沸扬扬。
名头那是赶上了庙里的送子观音,毕竟送子观音也不是拜了就能如愿,可四爷这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以往还好些,能和四爷说上话的,都是世家大族和官僚,也都顾及着几分面子。
可偏偏这日,让四爷感受到了他如今在京城的风头有多大!
今日办完差,四爷去了一趟田镜文那里商量了一些事情。
回来之时,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苏培盛坐在一边陪着。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可是侯府的马车。”
“嘿,你急什么,急什么急……”
“谁踩我的鞋了!”
走着走着,马车越来越慢,外面吵吵闹闹的,苏培盛掀开帘子,往外一瞧,嘿,堵了。
今日正好逢集,又加上广南寺施粥,人就多了。
“烧鸡,香喷喷的烧鸡嘞~”
“炊饼,好吃的炊饼~”
“这个您看怎么样,找遍全京城,您也找不出第二份了。”
“唉,你听说了没?”
“哦!你是说那个,我听说了,可灵验了,我跟你说啊……”
苏培盛,“爷,前边堵了,要不要换条路?”
为了低调行事,四爷这次坐的只是一辆普通的青绸马车,上面也没有四贝勒府的印记。
四爷,“不用了,慢慢往前走吧。”
苏培盛掀开帘子,嘱咐车夫,“继续往前走。”
“嘿,这么巧!”,一个粗哑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吓了苏培盛一跳,往旁边一看,竟然是正骑着马的九阿哥。
九阿哥穿戴华贵,腰间系着黄带子,还挂着玉佩,有见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子弟。
“哎呦,奴才给九爷请安了。”,苏培盛急忙下了马车行礼。
车里,四阿哥自然也听见了。
九阿哥,“四哥也在里头?”
苏培盛回道,“爷在里面呢。”
“那好。”,九阿哥下了马,身后的小厮赶紧也下了马,上前牵住九阿哥的白马。
苏培盛赶紧掀开帘子,九阿哥上了马车,在一旁坐下,“四哥,好巧啊,没想到能这里碰见你。”
“你这是去哪?”,四阿哥问。
苏培盛也上来了,不过没有进去,而是和车夫坐在外头。
一个身穿褐色缎子,头大腰圆,戴着一顶瓜皮帽子,手上提着一个鸟笼中年男子正好站在旁边,身后几个小厮,和一个同样身材肥壮的男子正说着话。
“这马不错。”,提着鸟笼的男子指着小厮牵着的白马夸赞道。
另一个男子捋了捋胡须,眼里闪过亮光,毛发油亮,步伐稳健,神采奕奕,点点头,“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