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壴水在家和自己的妻子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夜后,回到了政府办公室。
现在他的生活就是早上去工作,中午回家吃饭,下午继续工作,偶尔还能回趟家和妻子喝下午茶,听听她对政务以及实时的看法和对书上事件的理解。
时间正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到了1840年3月8日,帝国决定在首都军区设立新的部门,此时的推荐将领都是贵族的人,经过考虑,苏壴水最终让较为保守的丛林指挥家adlerberg(阿德勒贝格,简称阿德勒)当选。于是信奉军国主义的阿德勒被提为准将,42岁的他统领约2万人驻扎在北境。
5月22日,由国外的技术传播到国内,现在的啰萨帝国获得了更好的造船方法。随着造船技术提升和航海技术的发展,国内对市场贸易的追求提高。同时吸引了一定的贵族投资,资本家和企业家趁机宣传市场开放的好处。
经济政策的传统主义(以生产,销售农产品等初级产品为主的经济政策,极大的限制了资本家等等人的投资建设路线)受到了挑战。同时在市场政策中,重商主义(16世纪产生,17世纪到18世纪中期西欧原始资本积累时达到高峰,是从封建制度向资本主义制度过渡的一种经济哲学或说经济理论。)的主导地位开始受到新声音的冲击。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质疑,虽然现在还对它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但是谁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新鲜的空气随着国外的声音传来,可惜还有很多人不为所动。但是可喜的是,也有不少人开始睁眼看世界了。
8月上旬,赫拉斯在高加索地区经过考虑,决定上书。其中就有两句:“高加索的军队训练有素,军备充足。如果现在发动对高加索的战争来转移矛盾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能攻破高加索地区的小国,其中还是能有不少获利的。”
8月28日,经过深思熟虑,苏壴水同意从本就不富裕的财政中抽调一部分去高加索建设军队,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高加索。
1840年11月13日,在全国范围内,小部分资本家和企业家开始为了筹集资金而参照西欧各国发行股票。当这个东西挂牌在首都,作为最早睁眼看世界的人,苏壴水立刻被这个小小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或许把这个推广一下会缓解财政压力。
在苏壴水的支持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资股票,其中不乏贵族和平民。虽然还是有大量有地贵族不屑于搞这种“花里胡哨”的小伎俩,但是吸引一定的贵族用地来投资,入股,完美的解决资本家等人一直苦于有钱不能投资,没地无法购买的问题。
在相差不大的时间里,以前为了工作效率的提高,资本家花重金引进车床,同时企业家用钱研发车床。现在,实业家终于制作出来了啰萨自主生产的车床。这又是一次工业进步。
工业发展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虽然在啰萨现在的制度下,资本主义的发展受到极大的阻力,工业几乎是犹如三大石块夹缝中生存的绿苗,但是这个绿苗的发展似乎超出了想象,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
在1840年末,经过长久的训练,苏水寿完成了父亲的考验,可以去西欧各国走一走了。本来在1838年10月说要用大约半年时间,也就是到1839年的6月左右,结果父亲苏泊菲以各种理由“刁难”苏水寿,用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完成,或者完成了苏泊菲有不满意,又提高难度。
苏水寿也不反抗,就慢慢的完成,学习上层阶级的礼仪,完成高等数学或者其他一些有挑战性的学科。他同时还很关注社会动向,毕竟他看的书都是苏壴水留下的,其中自然不乏社会和经济等方面的着作。
可以说,这两年来的时间,苏水寿完成了蜕变,从一个感性的毛头小子变成了理性的知识分子。不过,他内心依旧爱民,这是孩童时期留下的深深烙印,是无法改变的。
苏壴水在首都圣皮特斯堡送别自己的弟弟苏水寿。
“到了那边我倒是不担心你,你的身体硬朗,技术过硬。说实话,要不是你是苏家的三儿子,在其他地方说不定都娶妻生子,有了稳定的工作,或许已经开办了自己的工厂了呢。”苏壴水打趣道,这是他少有的开心时光,或许只有在两个弟弟,不,或许只有在三弟面前可以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即便是自己的妻子,苏壴水都很少笑,最多嘴角微微上扬。
“哥哥说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苏水寿说“正是因为自己不好才会想去外面看看啊。”
可惜苏示羊不能来,现在的他依旧被西欧派搞得头昏脑胀的。可以这么说,在长久的辩论中,斯拉夫派(传统派)和西欧派在某些方面已经达成了共识,尤其在对国家路线问题上,几乎都认为啰萨应该自上而下的和平改革而非自下而上的流血革命。但是剩下的方面就是不死不休了。尤其在现在这个风口浪尖,虽然现在有些西欧派认识到传统派不再是落后和顽固的代名词,但这并不影响辩论时的舌枪唇剑。
不过苏示羊为自己的弟弟写了一封信,这信还蛮长,可以在船上慢慢看。
两兄弟在聊了一会童年时期后,话题自然而然的变成了社会政治等等国家大事。
“哥,你觉得现在的制度,相对于我们的民族来说,是正确的吗?”苏水寿说了一句话,这句憋了很久的话,代表着他对民族未来的思考。“当经济发展受阻,自然而然会导致社会变革,这是哥哥在笔记上写的。但是现在我们国家的工业虽然发展的还行,但相对于西欧各国还有极大的差距,发展太缓慢了。这难道不是社会制度的问题吗?”
苏壴水看着自己的弟弟,回了几句:“我们都知道,是脑袋决定屁股,但有的时候是屁股决定脑袋。我也知道这个制度的落后,但我还没有能力改,贵族们推举支持我可不是为了放弃自己的利益的。”
苏壴水怎么可能不知道?落后的科技,脆弱的经济,不稳的统治和艰难的改革,哪个他不想改变?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他不是没有能力,他可以强制推行,但后果呢?国外的敌人会安稳的看啰萨发展吗?强制推行只会爆发革命,不是上层阶级开枪就是下层民众放炮,他只能慢慢的来,走一步算一步。
“可是哥,我们真的还有时间吗?”苏水寿用一种很困惑的语气问。
“说到这还要谢谢你,虽然我们现在很多地方都落后,但世界上除了大不瑞腾帝国和弗朗斯,我们或许难以招架,其他国家想和我们碰一碰还要掂量掂量。而且我早已派人与大不瑞腾帝国交好,现在只要自己不乱,国外势力都不敢乱动。而国内形势由于你的努力,把动乱问题转变为财政问题了,以现在国家的黄金储备,目前还好。”苏壴水回应说。随后他笑了一下,“你就别在烦恼啦,啰萨有我们在呢。去国外开阔眼界才是你现在需要干的事,多看看,回来和我讲讲哈。”
“嗯。”
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