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深夜,阴沉的天空车遮挡住了星辰大海,这让女婴颇觉可惜,本来打算问问嬴政惑星是哪颗星星呢,垂下头来女婴发现一个比天空还阴沉的家伙。
“看来小子你并没有过关啊。”
嬴政气急败坏的咆哮:“师父身居深宫,从未与他人接触,为何他们要针对师父?真当我是好欺的吗?”
女婴跳上嬴政的肩膀抚摸着嬴政的脑袋,“安啦,安啦,大不了你师父我走便是。”
没想到这话反而火上浇油惹得嬴政更是气愤:“师父也小瞧于我?”
“呃…”女婴尴尬道:“为师并不是这个意思。”
嬴政伸手把女婴抱下来放在地上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不会投降的,没有人能把师父从我身边带走,没有人!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师父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径直往外走了,头也不回。
“我是不是闯祸啦?”女婴吐槽了句,但没心没肺的她并不在意地摇摇头回屋睡觉去了。
只不过嬴政想不到的是本来认为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偏偏愈演愈烈,这把火从宫里烧到朝堂上,吕相国联合了很多大臣联名上奏此事。
一时间嬴政被孤立了,举目皆敌,他手足无措,只是凭借着一腔热血顶着,所有人都在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欺负你时,此时任何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石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嬴政了,不知道他躲在哪里舔舐伤口,石头看着院子里飘落的雪花出神,少见的没有搞些娱乐活动,院子里静悄悄的,石头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石头仔细的品味着这份感觉,很奇怪的味道,毕竟不知千百年过去了,自己都是孑然一身,从未觉得孤单过,上一次感到孤单是什么时候来着?
嬴政嗫嚅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师父,我们私奔吧!”……
“那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他们容不下我们,师父,我恐怕做不了王了,成骄的军队反了,他很快就会打过来,把我赶下去,我们快走吧,先设法瞒住他们,让赵高?,不,这事儿只能自己干……”
“小子!”
熟悉的声音将嬴政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女婴清澈的眼睛,嬴政烦躁跳动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女婴拍了拍身旁的木质地板。
“过来,坐这里。”嬴政依言跪坐在一边,“不是哦,像我这样坐。”
嬴政学着女婴双腿交叉的不雅坐姿坐下后女婴笑着说道:“小子,我很开心哦。”
嬴政闷闷不乐地回应道:“不知师父为何开心?”
不料与嬴政猜想的所有答案不同,只听女婴盯着雪地上的脚印说道:“大概是看到你了吧?在我感到孤单的时候。”
嬴政被闹了个大红脸,侧眼偷瞄着女婴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后松了口气,时间就这样缓缓流淌。
“怎么样,安静下来了吗?”
“啊?嗯,嗯。”
敷衍的答话让女婴看了他一眼,结果嬴政脸更红了。
“真的是个小鬼呢。”
女婴叹口气接着道:“有的时候你也蠢的不像话。”
“怎么会,我……”
“这次的事件,你完全就是个笨蛋呢。”
嬴政听后不气反喜:“师父有解?”
“嗯,事情之所以闹这么大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因为什么?”
“你分配的新田被很多人盯上了。而你却只分给了士兵。”
嬴政显然还有些不懂,疑惑道:“国家所有的无主之地,难道我这个做大王的还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吗?”
“当然不能了,在他们看来,那不是无主的,都应该是他们的。”
嬴政十分不解:“开垦!通渠时公卿贵族何在?这时却要分田土?这是何道理?”
女婴叹口气道:“所以,他们才找你这个分蛋糕的人麻烦啊?”
嬴政这才反应过来,很是错愕的说道:“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很无理,但这就是现实。”
“那我弟弟造反呢?”
“大概是被他们忽悠着当枪使了吧,还有那些跟随他的士兵你可没有分给他们土地,也就跟着造反了呗。”
嬴政接着问道:“那如何解决?”
女婴用关怀的目光看着嬴政说道:“你真的是笨蛋吗?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钱给的不够多。现在怎么分钱不是你说了算吗?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自然便会消停了。”
嬴政起身向女婴拜了一礼:“谢师父解惑。”
“你只是身在其中关心则乱罢了,如果跳出来你早晚也会想明白的,去吧,做一个王该做的事。”
嬴政又拜了一礼,恢复了自信的他在雪地上留下了平行的脚印,“这样你便会开心了吗?”女婴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自语着——
石头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坐在房门前操纵着雪在院子里独自堆起了雪人,直到将院子塞的满满当当的再也占不下了才停了下来。
最近又翻出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搞的石头心情很是抑郁,看着记忆里关于学校的记录有很多被霸凌的痛苦,不想再抑郁的石头索性将他们全部封印掉。
只去翻找那些开心的记忆,结果大部分不是一个人看番就是一个人打游戏,还有一小部分自我奖励,实在是无语。
现在翻看这些痛苦的回忆很没有实感,看另一个自己在流水线上打螺丝也无法感同身受,就像看一部枯燥的电影,只想打呵欠,不‘看’了。
石头摇摇头,将这些烦恼甩掉,想着自己最近为何多愁善感起来了?难道是因为有了身体的缘故?内分泌影响了自己?可我只是块石头啊?石头能吸收激素吗?石头摸着位于胸口处的自己,总感觉问题是越来越多了。
今夜,嬴政来了,看来他心情不错,终于笑了,向石头诉说着自己在各个势力间周旋许诺,最终稳定了朝局后,今天派王翦领兵出征平叛了。
嬴政起了性子,折下一根树枝,在雪人林里纵横劈砍,畅想着自己在大军里砍杀的样子,石头干脆顺着他的意,操纵雪人对他发起了攻击,陪他玩起了雪仗。
嬴政玩累了,缓步走到石头跟前,直接躺在地板上,大喘着白气,缓了一会儿后说道:“师父今后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嗯——”石头挥手搬来了屋里的暖炉:“刚才你说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提你的母亲呢。”
嬴政的脸一下子又黑了,咬牙切齿道:“她贪得无厌,要了很多东西,地!我给了,权!我也给了,她还要我给那个叫嫪毐的家伙权位,我还是给了。师父说过:与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等着他们自取灭亡!”
石头倒有些好奇道:“嫪毐是谁?”
嬴政坐起身来回答:“一个假太监,被吕不韦送进宫来的。”……
石头叹道:“你还真能忍的。”
嬴政发狠道:“只要能赢,这点事算什么,况且我早已不将她当成母亲了,想要打倒她,只有从道德上彻底的毁灭她,她才会在政治上彻底失败。到时候,我会彻底清算这一切的。”
嬴政折断了手里的树枝,将其丢进了炉子里。石头在自我检讨,不该让嬴政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的,这都坏成黑芯的了。
“不说这些了,师父准备接下来做些什么?”
“当然是验收成果啦,尾随平叛大军去收集能量。看看效果,不行再改善改善,现在我就想长大!”
一听师父要走,嬴政很明显的情绪低落,“路途艰险,师父能受的住?”
“我说你别真把我当婴儿了,别看我这样子,我能打你十个,况且这副身体寒暑不侵,我没那么脆弱。”
今夜的星星很亮,月亮尤其皎洁,二人一直对坐到深夜,偶尔这样什么也不干就看星星也很不错的样子。
第二天清晨,石头便起身去追王翦的部队了,虽然石头不能外放自己的灵体了,但是控水的能力却越来越强了,从最开始的雾气到如今的冰雪。
总之赶路不用细小娇嫩的双脚走是真的太好了。直接用水汽凝雾包起自身在空中飘,隐蔽又安全,累了就找个树洞什么的歇歇,就这样一直尾随王翦的军队等待开战。
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石头的预料,本来打的好好的,结果王翦派人去在叛军里散播投降给地,反抗家人具杀之的言论,搞的叛军兵无战心,一触即溃,基本上只要你人一过来,我就跪地投降。
一些将军见势不妙绑了成骄率军投降了。搞得石头心情很是郁闷,只拿到了些仨瓜俩枣的收成。后续石头也懒得再看了,直接回了咸阳。回来后拿出尺子一量,好像长了一点?
“师父这么快便回来了?”
听到门口嬴政的声音,石头转过身叹气道:“哎,先恭喜你打赢了,而且损失很小,不过我很不开心便是了。”
嬴政听后好奇道:“怎么赢的?”
“那个叫王翦的家伙是个人才,竟然会心理战,派人去叛军里散播投降者分地,反抗者杀全家。好好的仗就变成了游行了。”
嬴政听后很是开心,拍手道:“王翦便是师父所说的ssr了吧?”
石头一脑门黑线,这家伙总是记的这些没卵用的知识干甚。“你等捷报便是,我先搬个家,小子你帮我找个清静点的地儿。”
嬴政皱眉道:“搬家?为何?”
“芈氏很怕我,我看我还是单过吧,对了,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儿也跟我去新家吧。”
嬴政脸色又难看了,见状石头赶紧找补道:“喂,喂,这是我的问题,不是芈氏的原因。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去啊?”
“怎么会呢,我会安排好师父的新家的。”……
长安君成骄回来了,不过只剩个脑袋了,被装进了锦盒,由赵高捧在怀里。嬴政干了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让赵高给盒子称重,秤的一头放盒子,另一头放金子,石头很惊讶的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嬴政平静的回答:“满足一下个人的好奇心,毕竟价值千金的脑袋有多重我很想知道。”
这是什么恶趣味?看着赵高一本正经地放金子,才放到第三块时秤便被压下去了。嬴政笑道:“看来只值两斤半。”
一旁见此场面的小女孩吓的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