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封禅与裂痕
作者:青冥月空   石姬的两千年最新章节     
    秦将王贲扫灭辽东残燕,回师灭代后屯兵燕地,后从燕地南下攻齐,王贲长驱直入直抵都城临淄,齐王建放弃抵抗开城投降。
    历时十年,嬴政统一六国,建立秦朝。
    石头屋的小院里,四个‘女人’围在‘电视’前看‘韩剧’,一对母女在哭,一个女人着了迷,一个女人在无聊的翻花绳。
    “芈氏,你没有字吗?”一个漫不经心的在问,另一个漫不经心的摇头。
    “那你以后就叫‘布’好了。”
    “好啊。”可芈氏刚说完便反应过来,嘴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芈布?”。
    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因为:剪刀,石头,布嘛。~”
    石姬说了个冷笑话,芈氏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但还是低头拜道:“谢殿下赐字,妾身以后就叫芈布了。”
    石姬有些无语,这女人着实无趣的很,便讽刺道:“芈布,你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芈氏苦笑着回答:“殿下脱凡出俗,妾身身在其中,自是随波逐流。”
    这芈氏看着电视学了不少新词。石姬扫了眼电视里的宫斗场景,估计这种东西芈氏也学了不少吧?
    “皇帝驾到!”随着一声唱词,侍卫太监宫女进来铺开排场,本就不大的院子站满了人。
    一张丝绸布铺开长长的地毯覆盖地面,侍卫立在两侧,唰唰拔出佩剑立在胸前。
    钟声响起,嬴政身着丝制衮服,珠帘冠冕,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小院立刻跪了一地,口呼:“吾皇万年,万年,万万年!”
    院里就站着俩人,石姬和嬴政四目相对,石姬发现嬴政现在就像一个在向家长炫耀的小孩儿,大眼睛立写满了快夸我,嬴政见石姬久久不说话,只好先开口道:“朕这新排练的排场怎么样?”
    “皇帝?朕?万年?你偷学我大清?”
    嬴政顿时不高兴了,“怎么能说偷呢,朕是先来的!朕这皇帝称呼是取自三皇五帝……”
    石姬一脑门黑线,“好了,好了,你抄袭谁的我不管,但能不能把他们全撤了?”
    “都平身吧。”嬴政自讨没趣,挥手撤掉了排场。
    大剪刀脸色煞白,站起来后腿还在哆嗦,看来吓的不轻,小剪刀更是哭都不敢哭了,芈氏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对这些人摆威风实在没有满足感,只好转入正题道:“知道师父无聊,所以我带来一个有趣的人。”
    “谁?”
    “带进来。”
    只见一双眼蒙布的人被太监领了进来,“算命先生?”
    嬴政摇头笑道:“高渐离!”
    “高渐离是瞎子?”
    “我让人弄瞎的。”
    石姬看向嬴政,发现他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这种事对他来说似乎根本微不足道,
    “弄瞎了人家还怎么舞剑?”
    “这就是区别,动漫的艺术形象终究是假的,里面的历史也是错漏百出,根本当不得真。就如同荆轲不会百步飞剑一样,高渐离也不会用剑,反而却是个乐师。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人熏瞎了他的眼睛。反正,乐师不需要眼睛。”
    石姬鄙视道:“你这小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高渐离解下背上的包裹,露出里面一副斑驳的筑,太监搬来几案,高渐离双目虽盲,但动作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他摆好姿势,轻拨琴弦,悠扬的旋律让人沉醉,该说不愧是留名的人物,确实十分厉害,动听的音乐将所有人都带入了他的世界,随着他的弹奏,经历了一场奇妙的旅程;
    一曲完毕,可就在琴音停止的那一刹那,高渐离奋力的将筑丢向他记忆里嬴政的位置。
    可由于力量不够,在嬴政身前摔成两半,嬴政看了看筑,对着被侍卫按在地上的高渐离道:“先生何必呢?”
    “请就车裂。”高渐离很平静的诉说着。
    嬴政挥了挥手让侍卫将高渐离拖走了,“我其实很讨厌这种人。”
    嬴政俯身捡起一块筑的碎片,“明明是在骗我杀我却伪装的很正义的样子。真是让我作呕!”
    “他本可以在弹奏的最高潮时出手的,给他一些尊重吧,毕竟纯粹的人到哪都会令人生厌的。”……
    “六国既灭,也到了我们约定的时候了,我想先巡视咸阳以西,探访仙家府邸。”
    提到这个石姬就很头疼,她只好隐晦提醒道:“我记忆里并没有这方面的情报,而且这方天地我已四处看过,并没有什么灵异之事。”
    嬴政却反嘲道:“师父高高在上如何寻得地上的仙路?”
    石姬无法反驳,只是道:“那估计要花很多时间了。”
    嬴政毫不在意道:“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只是一路风尘回到咸阳,除了沙子嬴政什么也没得到。
    这让嬴政脸色十分难看,随从们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喘,可竟然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触霉头,一大群儒生当街跪地拦驾,对着嬴政一顿歌功颂德彩虹屁。
    嬴政十分厌烦,让士兵将他们全部收监处置,可就在士兵用刀剑镇压这群狂士时,一人冲出了包围圈,大喊道:“封禅泰山,祭天法祖,表功彰德,天人感应,可得大道!”
    跑了十几步,那人背上挨了一剑,人扑倒在地仍在高呼,有点意思,嬴政叫侍卫把人押了上来,“说说看吧。”
    那人背后血流如注,脸色却显出异常的殷红,立刻跪伏在地压抑着兴奋的声音道:“鄙人徐福,习阴阳术,略有小成,闻皇帝求仙问路,鄙人得此法进献。”
    听到这话石姬实在忍不住,直接显出身形来斥责道:“你这家伙少在这里骗人。”
    见到传闻中的仙人那徐福眼睛瞪的更大了,更加狂热的问道:“仙人能告知成仙之法吗?”
    “我……”石姬答不上来。
    徐福得意道:“此法乃是古籍所载:舜于泰山铸九州鼎聚天下之灵气,炼得长生药服之。只要……”
    “你胡说!”石姬打出水波直接将徐福掀飞,可怜的徐福本就不停失血这一下直接将他打的濒死昏厥过去。
    “舜炼出的根本不是不死药,只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小子你……”
    石姬停了话头,因为嬴政的眼睛已经赤红,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嬴政来回走动不时的笑出声来:“对!对!我怎么将这事儿忘了,九州鼎!九州鼎!仙路就在这里!师父也是因此脱胎换骨的,朕也可以的!”
    嬴政抓住石姬的双臂,不停抖动,“师父还记得那鼎在何处吗?”
    “我……”石姬犹豫徘徊,最后甩开嬴政的手大吼道:“我不知道!”
    石姬消失了,嬴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指着徐福道:“别叫他死了。”
    石姬和嬴政打起了冷战,石姬躲回了石头屋,嬴政征召数十万军民开始挖河,剪刀在逗弄小剪刀,芈氏在当她的后宫大女主,每个人都乐在其中。
    只有石姬翻着记忆里的各种影视剧名字发呆,她甚至怀念起了做一块无忧无虑的小石头的时光,好歹什么也不用想,日子就过了好几百年。
    九州鼎最终还是被翻找出来了,嬴政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封禅活动,由他的新宠臣徐福全权负责。
    徐福召集了一大票小伙伴,一时间整个咸阳鸡飞狗跳,弹劾的奏疏被嬴政全部无视,这下这些人越加的肆无忌惮了。
    嬴政单独起驾前往泰山,整个秦帝国都在为这一盛事活动。各个部门都在全力运转,尽量让每一个环节都不出现问题。
    最终嬴政平安抵达泰山,可登山过程中,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嬴政被逼无奈只得躲在一棵松树底下。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埋怨的不是老天爷,而是幽怨的看着躲在松树底下的嬴政。嬴政不但有树挡雨,而且太监赵高还撑起一把伞来遮雨。
    嬴政停在树底下,其他人只好原地等待暴雨过去。等到上面的气终于消了,嬴政走出来恬不知耻的说道:“此树护驾有功,封为五大夫!”
    还好石姬只是捣乱这一次,没整其他幺蛾子,大家还是顺利的走完整个流程。可完成后,什么天地异象也没发生。
    徐福被一双双要杀人的眼睛紧盯着,身后的小弟们也是各个惶恐不安,终于嬴政还是叫出了徐福的名字。
    徐福却很镇定,因为他早有说辞,“天地异象是被殿下遮住了。”
    “你放屁!”石姬忍不住现身道:“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徐福却嘲讽道:“殿下未免太过自私,独自成仙快活,却阻止我们寻仙问路。”
    “我没有!”
    石姬的争辩在徐福看来很幼稚他只轻飘飘的一句就打发了,“刚才的暴雨是殿下所为吧?”
    “我只是…”
    徐福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请殿下不要再阻皇帝的仙路了。”
    石姬气的脸颊通红,直接伸手欲打,可她的手却被人从身后拿住了,回头看去竟是嬴政!“师父不要再任性了。”
    “你什么意思?”
    “朕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看着嬴政那陌生的眼神,石姬还抱有幻想:“他们在骗你!”
    嬴政闭眼不答,石姬甩开嬴政的手冷道:“既然如此,那今后你自去寻仙吧。”说罢径直飞向远方——
    短暂的沉寂后,“徐先生,继续说吧。”
    那冷冽的目光让徐福打了个冷颤。
    但他立刻进入状态侃侃而谈,“天地异象微弱乃天地灵气枯竭所致,舜帝截九州灵脉炼丹致使九州灵气枯竭,要想打开仙路,得先在泰山用九州鼎沟通天地,再派人到九州各地名山湖泽设立灵台日夜祭祀,然后在北方建造长城阻挡北方煞气侵蚀,在南方建立灵渠汇聚水气以养灵。最后以骊山,湘山,会稽山,芝罘山,蓬莱山,方丈山,瀛洲山建立七星北斗聚灵大阵!方可开辟仙路!”
    徐福说的煞有其事,嬴政仔细的倾听后问道:“前面四山我知道,后面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山在何处?”
    徐福笑着回答:“当然是在海外,海外凶险,臣会亲自寻找祭祀设坛。”
    嬴政思索片刻,答应了徐福的全部要求,下山后起驾东行亲自拜访名山大泽设立祭坛祭祀,下旨征召大军准备发动征越战争。
    张良拜别沧海君,得一力士相赠,一行人途径汜水桥,只见白雾四起,只一小会儿,张良便发觉自己只剩孤身一人了。
    而面前白雾自动散开出一条通往桥上的路来,张良见怪不怪,行至桥上,见一怪老头钓鱼,还没等张良开口说话,对方的一只脚上的鞋子被甩落桥下,落入白雾之中。
    “小子快下去帮我捡下鞋子。”
    张良直接纵身翻下栏杆,直入茫茫白雾,掉在河水之上,见到漂浮在水面上的鞋子,将它拿起,转身时已回到桥上。
    见那老头很不客气的伸出那只脏脚,还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张良微微一笑,很细心的帮老头穿好鞋子,拜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