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他们走进天尊大殿。
    天尊宫原本已在业火天灾时损坏，后来被朝廷重新修缮，成为祭祀天尊的场所。平时关闭，只会在逢年过节以官方名义举行祭祀活动才对外开放。
    这里可以视为天下所有天尊庙、天尊观的“总部”。
    大殿中央树立着一座十丈高的巨大天尊金像，神像前香火十二时辰不停，祭品每日定时更换，以显示对天尊的尊崇。
    今天宁采臣等元老来这里，就是要在天尊神像见证下，决定一件大事。
    神像之前，正跪坐着六个青年男女，双手合十，默默虔诚地向着天尊神像祷告。
    三男三女，均是俊男美女，形体健美，气质不凡，显然接受过长时间的精英教育。
    宁采臣等人来到大殿之后，先郑重上香拜过天尊，这才跟那六个青年才俊打招呼。
    “宁采臣见过诸位皇储。”
    “学生朱由校（朱由检\/朱由信\/朱徽娟\/朱徽婉\/朱徽颜），见过诸位大人！”
    这六个青年正是当年天尊选出来继承皇位的朱氏皇族六位皇储。
    六人在天尊学院接受了长达十年的教育，按照天尊当年留下的课业计划，学习如何做好一名皇帝。
    如今已是成年模样，型男美女，自信稳定，不复当年跳脱模样。
    而且经历当年那场灾难之后，众人对自己身上的责任更加明确，不再偷懒逃避。这些年无比认真刻苦，磨练自己的学识和技艺，只为学成出山，为天下振兴出一份力。
    双方见礼完毕，宁采臣直截了当说道：“我当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诸位皇储应该已经知晓。今日，我等就在天尊见证下，公平考核公平竞争，希望你六人全力以赴，争取这人皇之位。”
    人皇，在天尊设计中担任重要的角色。
    他将会失去之前高高在上的权力，转而成为朝廷的一个【代言人】，成为民众的一个【精神偶像】，代表朝廷宣传各种政策、争取人民理解和支持。
    人皇将失去参与国家大事决策的权力，不再能够一个人就左右国家和天下苍生的命运。
    换作以前，这绝对会视为对皇权的亵渎，是要把皇帝变成【傀儡】。
    然而，在场的六位皇储，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半点异议，反而无比理解和支持。
    经过这十年推行新体制新政策，朝廷官员【为民服务】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在天下人认知里面，官员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特权者，而是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
    ——对，公务员。这是现在流行的对吃公家饭人的称呼。据说这个说法还是从天尊那里传出来的。
    官员是人民的“服务员”，皇帝自然也不能例外。
    毕竟天尊特别强调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特权！】
    在国家利益和人民权益面前，没有例外者。
    皇帝这一特殊存在，自然也要顺应民心，符合法律。
    所以就有了这个类似于【官方形象代言人】的职务，还要充当【官方偶像】，积极参与各种抗震救灾、民事活动，为官方刷好感。
    当然这不是就意味着皇帝只需要当个花瓶。他还必须要精通国家各方面大事，这样才能跟官方大方向保持一致，理解并宣传好国之大计。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临时充当救火员，动员阻止群众配合官方行动。
    六位皇子皇女看上去斗志满满，似乎都对这皇位势在必得，对自己充满信心。
    宁采臣他们几个元老商量后，决定每个就各自管辖的领域出一道考题，以此考察六位皇储。正好覆盖到国家大事的方方面面，十分妥善。
    第一个接受考核的是皇长子朱由校。
    “各位考官好，我是皇长子朱由校，今年二十三岁……”
    几位元老考核得很认真，因为不认真就是对天尊的不尊重。
    足足持续了三天，才将六位皇储考核全部完成，正好一天两个。
    随后宁采臣几人，又拿着考核结果一起认真商议，讨论了一天一夜，才将皇帝人选初步确定。
    ——为什么是初步？
    因为剩下两个不相伯仲的人选，实在让元老们难以决断。
    五皇子朱由检和皇长女朱徽娟，正好一男一女。
    这两个在考核中综合得分最高，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正好分数都一样。
    哪怕其中一个多一分，可能元老们都不会那么纠结。
    “老夫觉得，还是五皇子比较合适。这孩子性格坚韧，吃苦耐劳，又有魄力……”诸葛卧龙轻抚胡须说道。
    傅天仇点头附和道：“老夫意见也与诸葛院长差不多。况且自古皇帝均为男子，百姓更易于接受。”
    树妖兰怀若立刻开口反对：“本官倒不这么认为。”
    “既然是官方形象大使，女子更加平易近人，更容易获得民众好感。况且天尊说过，女子能顶半天，鼓励男女平等。咱们民间重男轻女思想还是挺重的，皇长女担任皇帝，更利于国家大体。”
    兰怀若说得头头是道，众人不由对她刮目相看。恍然间已经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中年妇女，跟当年那个阴阳怪气的树妖联系起来。
    【看来这货这些年没少读书……】
    司天院院长知秋一叶这时候也站出来笑呵呵道：“我觉得兰部长所言，甚有道理。如今朝廷锐意进取，万象更新，的确需要做出一些变革表率。反正下一任皇帝无须从朱氏中选拔，是否男子并非难么重要。我投朱徽娟一票。”
    可能是由于出身昆仑派的缘故——昆仑派掌门和长老多是女子——知秋一叶对更习惯让女子管事，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我弃权！”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却是左千军和夏侯青锋不约而同表态。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似乎都理解对方想法。夏侯青锋大大咧咧道：“诸位大人，我和左兄都是粗人，这等重大决策，实在把握不住。还是不要乱发表意见了。”
    二比二，最后难题落在宁采臣身上。
    宁采臣面露苦笑。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众人可能是有意而为之。毕竟重新设立皇帝这种事情，不知道会在民间产生何种影响，需要慎之又慎。
    天尊向来看重他。除了燕赤霞聂小倩外，就属宁采臣最得天尊恩宠。
    加上他又是当今朝廷事实上的头号话事人，此事理应由他做（背）主（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