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娇扭着身子躲他,琴声也变了调。
“娇娇,这琴声没有你唱歌好听。”
郁晏宸是看不见,可手指灵活,对她身上又无比熟悉,几下就剥了她的外衣。
“你别这样。”
阮含娇没他力气大,抢也抢不过他。
听见她娇声娇气的声音,郁晏宸更想要她了,“娇娇,我们还没在这里试过呢。”
“我没沐浴,你别闹了。”
昨日有惊无险的回来,虽说是换了一身衣服,也擦洗过了,但哪有时间沐浴。
这话像是提醒了郁晏宸,“正好,我也没沐浴,以前都是我给你里外洗个干净,现在轮到你给我洗了。”
他不等她反驳,冲外面道:“珍珠,抬热水来,我要沐浴。”
珍珠听见立刻“嗳”一声答应。
阮含娇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赶紧扯过外衣披在身上。
郁晏宸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发笑,“穿什么,一会还不是要脱干净。”
阮含娇狠狠白了他一眼,他就是这个样子,霸道且不正经。
三名丫鬟很快抬来了热水,丫鬟走后,郁晏宸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吩咐道:“娇娇,我看不见,你给我脱衣服。”
阮含娇摸上他的领口、胸膛、腰际,帮他一件件脱衣服,最后只剩一条薄薄的寝裤。
她低头往他身上一看,立刻羞红了脸。
不要脸!
郁晏宸感觉她没了动作,故意问道,“还剩一件呢,继续啊。”
阮含娇红着脸道,“带子都解开了,你自己来。”
郁晏宸很是委屈,“我看不见,万一绊倒了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阮含娇立刻没了脾气,只好帮他,谁让他是因为救她眼睛才看不见的。
郁晏宸得逞后,发出一声轻笑。
进了浴桶,郁晏宸突然想起她手腕有伤。
“这次还是我帮你洗,等过几日你手上的伤好了,再给我洗。”
他一双欠手在阮含娇身上四处点火,一会抱她,一会亲她,一会又用鼻子在她身上乱拱。
“娇娇,你真香。”
阮含娇被他霸道裹挟着,不禁在想,他是眼睛看不见,可一点没耽误他欺负自己。
你可快点好起来吧……
晚上,两人躺在帐中。
郁晏宸搂着阮含娇,下巴抵在她发顶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感觉无比满足。
“娇娇,你终于回来了。”
阮含娇昨夜没怎么睡,一直观察着他的动静,时不时还会探探他的鼻息。
下午又被他折腾了好几遍,现在倚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昏昏欲睡。
“娇娇,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阮含娇呼吸渐匀,睡着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下次再走,我就将你关起来,一辈子。”
说完,他轻轻笑了,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这个吻很轻很轻,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味道,像是怕将人吵醒。
他拥着她,满足地睡了。
翌日上午。
去医庐请方圣子的人回来了,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抓。
方圣子有些狼狈,头发都乱了。
他气到不行,见阮含娇一身锦衣华服站在郁晏宸身边,俨然是女主人,骂骂咧咧道:“你们如此对待老夫,不怕老夫治病时动手脚吗。”
“气死我也!”
阮含娇一听这话,明白他路上肯定是吃苦头了,立刻给他赔罪。
“先生对不住,主子病了,下人也是急糊涂了,一路上多有得罪,小女子给您赔不是了。”
终于有位知书达理会说人话的了,方圣子轻哼一声,脸色却好看不少。
“先生请坐,您医者父母心,胸怀坦荡,病人交到您手里,我们放心。”
按郁晏宸的脾气,若是有人敢跟自己这么拿腔拿调,必死无疑。
可是听着娇娇一副女主人口气,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他心里顿感无比熨帖,连带着都不生方圣子的气了。
爷不说话,一旁的姜云鹤自然也没敢说什么。
脾气发过了,来也来了,方圣子没那么小气,肯定是看病为主,坐在那里为郁晏宸把脉。
“世子中了五毒香。”
虽然下人没说,但方圣子识字,知道这里是世子府。
他往郁晏宸脸上看了一眼,“余毒未清,心脉护住了,毒走到了眼睛。”
阮含娇和姜云鹤互看一眼,似乎在说这方圣子真是神了,一句话没说,什么都知道。
阮含娇整颗心都绷紧了,焦急问道:“先生,可有得治。”
方圣子不说话,继续为郁晏宸把脉。
又过了一会,沉默许久的郁晏宸说话了。
“先生,但说无妨。”
方圣子答道:“世子内力深厚,中毒较深,复明的几率只有三成。”
阮含娇捏紧了手上的帕子,三成……连方圣子都说只有三成,这毒怕是不好解。
房间内没人说话了,气氛凝重。
方圣子摸着他的脉,面露疑惑,“据老朽所知,五毒香没有解药,敢问世子,这两日吃的何种药物解毒。”
“中毒当日吃了清风散。”
一旁的姜云鹤说话了,他看看阮含娇又道:“还有这位小姐……她才是那位阮夫人的女儿,用她的血解毒。”
方圣子朝阮含娇脸上看一眼。
那位吃过异域雪莲的阮夫人,他印象可太深了,这辈子都忘不掉,原来她才是那位夫人的女儿。
他收回手,“五成,不能再多了。”
又多了两成,既然如此……阮含娇问道:“不如再用我的血给他解毒。”
方圣子连忙摇头,“不可,小姐的血虽可解毒,但也会让习武之人增强内力,内力越强,中毒越深,其中有个此消彼长的过程,现在已是恰到好处,不能再用了。”
阮含娇突然又担心起来,复明的机会只有一半,万一真的治不好……可怎么办。
“先生,这段时间劳烦您住在府上,为……世子解毒。”
郁晏宸听见她语气顿了顿,竟然称呼自己为世子,怎么不是夫君,她又不是没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