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战神燕王16
作者:许二月春风   宿主太疯怎么办?完成任务就死盾最新章节     
    真以为他放了权,仅凭池景澄这个性子,能压得住那些心比天高的文武官员?
    若不是被逼起誓,若不是这秦国是父皇拿命换回的,池祁还真不见得愿意守。
    对于池景澄抢了他的位子,池祁这么多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逼宫,或是让池景澄下退位诏书,可池祁都没有这般去做。
    区区祖训,便想将他禁锢?
    怕不是痴人说梦。
    池祁若是在意那些虚名,这些年的名声就不会糟糕成这般样子。
    池祁收了收心思,出了声:“诸大臣有何见解?”
    火烧的一星半点儿,还可观望着消遣,可这火势要是借了东风起到了,若不浇灭,倒是会涨了他人威风。
    放任火势烧了这么久,太医院眼瞧着也有了治瘟疫的法子,再等下去,秦国该乱了。
    池祁倒是对这背后之人,起了点兴致。
    想让秦国乱起来啊……
    池祁目光幽深,那就……
    一起乱好了。
    在池祁的话语落下后,无人敢接话。
    谁敢说?谁能说?
    池祁目光慢慢巡视着,见无人应答,他目光一沉。
    “臣,有一言。”
    就在众人冷汗涔涔的时候,一道虽苍老却掷地有声从殿门口传来。
    池祁毫不意外这道声音,他看着拄着拐杖,从殿门口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的帝师,虽缓慢却坚定,年近古稀,却不显老态龙钟。
    “臣,有一言。”
    帝师站在众臣之首,他不跪不拜,挺直了脊梁,直勾勾的看着池祁,重复了一遍适才的话。
    “请。”池祁并没有打算为难帝师。
    池祁敬帝师,敬他三朝帝师。
    “谣言四起,动摇国之根本,若不加以制止,秦国,危矣!”帝师敲了敲拐杖,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似是对现在这个局面,感到痛心。
    “如今之计,唯有燕王归还朝政,下罪己诏!方可解。”
    掷地有声的话语叫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这罪己诏,自古只有帝王可下,如今帝师却明打明的,让燕王下罪己诏。
    这是何意?
    气氛有些凝住了。
    池祁却笑出了声。
    带着愉悦意味的笑声,却让众大臣心里敲响了警钟。
    “孤下?”池祁反问。
    “是。”
    池祁勾了唇,瞟了一眼池景澄,问:“陛下觉得呢?”
    池景澄没敢搭话,只讪讪笑着。
    池祁见状,声音冷冽,“孤乃燕王,而非秦皇,帝师以为,此举合适?”
    帝师丝毫不惧池祁话里的威胁意味,他不避不退,敲着拐杖,呵斥道:“合适与否,燕王这么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君臣错位,罔顾礼法,燕王可对得起先皇?”
    又是老一套的话语,叫池祁听的头疼。
    池祁嗤了一声,“孤率军破楚城,杀楚人,夺先皇尸身,何曾对不起先皇?”
    丝丝嚷嚷的杀意裹夹在话里,叫帝师无可辩驳。
    诚然,称帝一事是他们先斩后奏。
    可,木已成舟,池祁就该认命。
    他命中无帝之资。
    只能位极人臣。
    帝师又言:“燕王是想亡了秦国吗?”
    如此之高的帽子扣了下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偏偏池祁就像是不曾被影响到一般,只眸微沉,好半晌,池祁才散去周身强硬的气势,勾唇说道:“好啊。”
    也不知道这句话,回的是帝师的哪句。
    池祁起身,看着龙椅上的池景澄,掀了眼皮一字一顿:“陛下以为,这罪己诏是孤下,还是陛下来?”
    池景澄被牵扯进来了,他求助似得看向帝师,见帝师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池景澄咬了咬牙,鼓着勇气,就说道:“当由祁……”
    “嗯?”
    这声祁弟尚未说出口,就被池祁从鼻腔哼出来的一个音节,给吓了回去。
    池景澄低了头,有些挫败的说:“寡人来。”
    看着池景澄毫无帝王样儿的瘫软在龙椅上,穿着龙袍却连池祁的眼睛都不敢看,帝师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可君无戏言,池景澄既然已经应下,帝师也泄了气,不再开口。
    池祁勾了勾唇,依旧没有叫众大臣起身,他站在那高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众人,“陛下听闻楚国太子回楚途中,遭遇刺客,身负重伤,内心难安,特让孤前楚,意为探望,那秦国诸事,便有劳诸位费心。”
    “谨遵陛下意。”
    异口同声的话语响在大殿。
    池祁借了池景澄的名头传旨意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池景澄敢怒不敢言,还要面儿上带着关切意说:“有劳祁弟舟车劳顿,为寡人奔走。”
    司和裕是因为他的生辰来秦,返楚的路上被行刺,按理来说,在得知了消息后,他作为秦皇,就该有所表示,不管是送东西也好,还是派人去慰问也罢。
    但,池祁端的稳,他也不敢提。
    如今这都过去多久了?
    司和裕的伤势怕是都已经好了,池祁才想起来要往楚看望。
    摆明了打着幌子罢了。
    可池景澄也不敢戳穿,还得赔着笑,跟着演。
    池祁转头,池景澄话里的勉强意思他听出来了,可池祁没打算追究,他只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池景澄,就说:“若无事,便都散了吧。”
    说完后,池祁一步一步地走下高阶,耳边是众大臣恭送的话语。
    坐上轿撵,池祁慵懒的靠在轿撵上,耳边传来一声“燕王留步”。
    池祁掀了眼皮,就看到帝师朝着他走来,池祁没有下轿撵的打算。
    “燕王当真要步步错吗?”
    似是惋惜的声音,让池祁目光微顿,他摆了摆手,挥散了周身侍奉的人。
    他看着帝师,笑意不达眼底:“孤何错?”
    “君臣错位多年,若燕王还执迷不悟,最终只会反噬,如今这事,可不就是冲着燕王来的?人人都怕你、恨你、憎你,却唯独没有爱戴过你。”
    “此事一出,往后定会不断,你过得了一次,过得了次次吗?”
    “臣知你不甘,可木已成舟,这秦皇不是你,先皇旨意未下,祖训便是立嫡立长,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