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战神燕王58
作者:许二月春风   宿主太疯怎么办?完成任务就死盾最新章节     
    顷刻间,那下意识流露的气势,将仲玉书怔在原地。
    有些耳熟的声音,却跟这张脸匹配不上,让仲玉书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是否见过这人。
    仲玉书皱紧了眉头,那双眼里是森森冷意,“你又是何人,本将捉拿要犯,你若敢拦,便视为同伙,一并拿下。”
    能成为池祁的副将,仲玉书的身手,并不差。
    寻常的以一对二,仲玉书亦能占了上风。
    池祁目光微微眯起,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仲玉书,指尖落在那溢出在桌面儿上的酒水上。
    就将沾了酒的指尖放在了面部边缘的弧度上,轻轻一揭,就微扬了语调:“你说孤是何人?”
    仲玉书瞪大了双眼,眼底的情绪糅杂在一起,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哪种情绪更多一些。
    宁修明显可以看到仲玉书眼尾闪烁着泪花。
    “扑通”一声,仲玉书单膝跪地,行了军礼,他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殿下!末将愚钝,未曾认出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不是请求恕罪,而是请殿下责罚。
    池祁失踪,仲玉书是日日自责,生怕池祁是真的遭遇了不测。
    现下看到了池祁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仲玉书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池祁终于回来了,忧的是秦国朝堂,池景澄借着池祁失踪,大肆排除异己。
    池祁扫了眼那单膝跪在地上请罪的仲玉书,余光扫过依旧漫不经心饮着茶的宁修,便神色未变的开口:“孤,欲逼宫。”
    这四个字一出,就是宁修都有些诧异的瞟了眼池祁,更何况是那跪在地上的仲玉书?
    只不过,宁修的诧异是转瞬即逝,他便继续慢慢品着茶,继而用着余光端详着此情此景。
    仲玉书怔在原地,他好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家主子,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待到仲玉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随即便神色严肃,低了头,回应道:“末将愿跟随殿下。”
    池祁丝毫不意外仲玉书的回答。
    黄袍加身,这是从前便被这些人提及的话语,却最终都被他压了下去。
    如今再提,所有人心里都有了数。
    池祁淡淡地“嗯”了一声后,就说了句:“回去吧。”
    仲玉书抬了头,眼底带着欲言又止,他开口:“殿下……”
    只后头的话语就被池祁那轻飘飘的眼神所截断。
    虽不带有压迫感,却让仲玉书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敢低头应下,起身行了半礼儿,就出去了。
    宁修放下了茶盅,看着望向他的池祁,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盯着池祁瞧。
    池祁见状,也只是慢慢开口抛了句:“如此,可行?”
    哪知,宁修听到这话儿,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低低地笑出了声。
    池祁微微皱了眉,指尖触碰到被他揭下来的人皮面具上,他垂了眸,捏起那张人皮面具,就要慢慢的重新戴回去。
    就在池祁即将把人皮面具戴回去的时候,宁修才堪堪止了笑意,他抬眼挑眉,语气里满是嘲弄:“再演下去,便没意思了吧,燕王殿下。”
    后头的那“燕王殿下”四个字,宁修咬的极轻,拖得极长。
    满腔嘲弄叫池祁动作一顿,他将目光落在宁修身上,看着宁修笃定的神色,池祁垂了眸,将捏在手里的人皮面具朝着桌面儿上一扔,就往后一靠,懒洋洋的盯着宁修瞧。
    好半晌,池祁才浮了浮唇角,神情叫人捉摸不透,他开了口:“你是如何得知的?”
    宁修嗤笑,却没有回答了池祁,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被他倒扣在桌面儿上的酒杯处,眼底的嘲弄并未退却半分。
    如何得知?
    失了忆的池祁,虽对他起了疑心,却依旧带入的是兄长的角色,会事事以弟弟为先,而燕王池祁不会。
    宁修收了心绪,嗤了一声,就开了口反问:“何时记起来的?昨晚还是今早?”
    池祁见宁修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他微蹙了眉头,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不过一瞬,他便垂眸,还是回了句:“昨晚。”
    宁修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就好像他并不在意池祁是否恢复了记忆。
    不过心里的那点好奇还是因为此事带起了些,宁修瞧着不再掩饰的池祁,看着他一如从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般矜贵,还是问了句:“既已想起,殿下又何必顺了我,去做谋反之事……”
    宁修话语一顿,就眯了眼,啧了一声后,语调微扬,“殿下是不怕自己不得善终了?”
    听着宁修的话,池祁却罕见的没有起了薄怒的意思,他只瞟了眼宁修,忽略了宁修的前半句话,语气淡漠,“不管是否逼宫,孤从未想过孤会善终。”
    池祁并不在意自己是活还是死。
    池祁眼中漫过嘲讽,善终与否,都不重要,他若身死,那也只能是自己不想活了。
    宁修扯了扯唇角,还是歇了要与池祁争锋相对的打算。
    而池祁,却在话音落后,就神色晦明的说了句:“随孤回燕王府。”
    宁修抬眼,笑了声,“好。”
    池祁见宁修没再像刚刚一样,拿话激了他,一时间还有些沉默,他细细打量着宁修,在思考着宁修后面有什么话儿等着他,可等了好半晌,都未曾等到宁修的一个字。
    池祁眼底诧异一闪而过,他就神色如常的说:“你救了孤,从前你刺杀孤的事情,孤可既往不咎,但……”
    池祁话语一顿,就似笑非笑,语气里带了些许压迫感:“往后你便只能在燕王府生活。”
    宁修听出了池祁话语里的威胁意思,所以宁修唇角漫出冷意,他拖着语调,一字一顿:“殿下不怕我寻了机会杀了你?”
    池祁并未把宁修的话放在心上,他抬眼,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给你杀。”
    只要你能杀。
    宁修眼神一凝,就直勾勾的与池祁的眼睛对上,想从池祁眼底捕捉到一丝半点儿的情绪,可……
    什么都没有。
    良久,直到那敬亭绿雪都不曾冒了热气,宁修才移开了目光,看似不经意的说了句:“上次说了,再次见面,我会送殿下一份礼物。”
    池祁眼皮动了动,似是起了些兴趣,他勾唇,拖了满腔懒散意开口:“孤在燕王府等你。”
    宁修笑了声,没再说话,他站起了身,在与池祁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一顿,低声开口:“你若暂时没有打算去与池景澄撕破脸,那便戴好你的人皮面具。”
    说完后,宁修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了池祁一人坐在雅间内,指尖还触碰着那人皮面具。
    宁修出了雅间,回到了客栈里,途中还买了两个大一点的匣子。
    将客栈的窗户关上,宁修看着被他扔在桌子上,盖子被打开的匣子,开了口:“009,将司和裕与楚皇的头颅扔进去。”
    【好的宿主。】
    “对了,楚国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
    【新任楚皇除了大肆抓捕长得像宿主的人外,就连宿主暂时落脚的府邸上的奴仆,也都被各种严刑拷打了,燕王殿下安插的眼线基本都被拔除,新任楚皇目前还没有下一步的打算,不过新任楚皇已经得知了宿主曾在楚国府邸被燕王殿下掳走,不过几天时间又出现在了楚国地界儿。】
    宁修眼神一凝,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嗯”了一声。
    看着被009塞进匣子的两颗头颅,宁修微皱了眉,眼底嫌恶色一闪而过,就把匣子的盖子给盖上了。
    将匣子落在一起抱了起来,宁修将门打开,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仲玉书。
    看着仲玉书眼底那毫不掩藏的敌意,宁修微眯了眼睛。
    看样子,池祁是怕被他摆了一道,叫人来堵门了。
    下一秒,仲玉书不情不愿的对着宁修作揖,冷着脸开口:“殿下叫末将来接公子,公子将东西交给末将便是。”
    有池祁开口,仲玉书便是再不愿,那也得对宁修用了敬称,得对宁修客气。
    宁修饶有兴趣的看着仲玉书这幅样子,勾了勾唇,将手里的两个颇重的匣子给了仲玉书。
    正好,他还不想抱着。
    出了客栈,宁修就看着仲玉书将匣子放在一辆马车上,从马车上取了一个小矮凳放在地上,低了头拱手:“公子请上马车。”
    在上马车的那一瞬间,宁修顿了一下,就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如此招摇,他不怕池景澄知道?”
    坐着马车大摇大摆的朝着燕王府而去,竟然不等夜色降临,借着夜色掩护?
    宁修敢保证,燕王府附近,全是探子。
    听着宁修话里对池景澄没有半分尊敬,仲玉书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总之就是面色,都好看了不少,他冷哼一声:“殿下,从不惧他。”
    闻言,宁修只是笑了一声,就上了车坐好。
    他有些看不懂池祁的想法了。
    等着入了燕王府,宁修一路跟着仲玉书,到了池祁的书房。
    池祁坐在案前,翻看着案桌上铺满的纸张,头也不抬的说了句:“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