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战神燕王62
作者:许二月春风   宿主太疯怎么办?完成任务就死盾最新章节     
    紧接着,桌儿上的酒,就都被宫娥撤了下去。
    连同池祁跟前儿的酒也都被换成了热茶。
    仲玉书:?
    武将不喝酒,喝什么?
    养生茶吗?
    偏偏仲玉书对上了池祁那双眼睛,就什么都不敢问什么都不敢说,只埋头吃饭菜。
    而宁修也懒得搭理池祁。
    用完膳食后,宁修就离开了前厅,回了墨院,走的时候,连个眼神都不曾分给池祁。
    看着宁修这般无礼的样子,又看着池祁毫不在意的样子,仲玉书思索了一番。
    刚刚一杯酒,是不是喝少了?
    “都准备好了吗?”
    仲玉书还在思考着刚刚的酒是不是应该多喝几杯,猛然听到池祁的问话,甚至还有一种慌乱感,下一秒,仲玉书正了正神色,就回道:“您放心,都已经备好了,皇城已围,明里暗里倾斜于那位的朝臣府邸,也都被围了。”
    池祁“嗯”了一声,就垂眸忖度着事情。
    好半晌,池祁才抬了眼,看着仲玉书,问了句不相干的事情:“你可曾娶妻?”
    池祁向来不关心底下人的私生活。
    仲玉书一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池祁问这话的意思,他有些迟疑,心里不断地摸索着池祁的意思,不过几秒就带了些试探性的意味说道:“末将尚未娶妻,但末将已经交换了庚帖,来年开春便会完婚。”
    池祁十指交叉重叠,拇指指尖微微摩挲着另一只手,他又问:“那你可曾心悦于她?”
    仲玉书看着池祁那平淡清明,似只是闲聊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他又想到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脸上带了些纠结的意味。
    殿下总不能要给他赐婚去稳固朝臣的心吧?
    自古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帝王不愿自己娶得人,却又为了稳固人心,只能将人赐给自己的心腹。
    仲玉书低头,神色满是纠结与惶恐。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仲玉书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抬了头,单膝跪在池祁跟前儿,“殿下,末将虽是武将,书也不曾读过几本,可末将却知晓一个道理,庚帖已换,聘礼已下,末将是绝不能负了人家姑娘的,姑娘面皮薄,倘若末将悔婚,退了这门亲事,这不就是把人姑娘往死路上逼吗?”
    未曾过门,便造退婚,往后这姑娘名声尽毁,哪还有人敢上门提亲?
    绞了头发青灯古佛,或是一尺白绫,换取名声。
    这都是仲玉书不愿看到的,所以他也不管这些话会不会惹了池祁不快,他便继续说道:“便是从妻贬妾,那也是极尽的侮辱,末将若真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末将可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池祁:?
    瞧着仲玉书那即将声泪俱下的样子,池祁才反应过来仲玉书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池祁揉了揉眉心,话语里都带了无奈的意思:“孤何时说过要你退婚另娶,或是贬妻为妾了?”
    仲玉书哭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抬头看了看池祁的神色,还想问什么,结果就瞧见了池祁微微皱起的眉头,这下仲玉书算是放了心,就笑了声说道:“是末将未曾听懂殿下话里的意思。”
    仲玉书话语一顿,才回了池祁上一句的问话:“末将定然是心悦于她的,不然也不会换了庚帖,要娶人为妻。”
    池祁松了眉头,垂了眸,松开了手,指尖触碰了温热的茶盅,又问了句:“那你说说,何为心悦?”
    这一次,仲玉书可算是听明白了。
    他面色古怪的看着池祁。
    殿下这是动了心?
    谁啊?
    难不成是那宁公子?
    嗯……
    仲玉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墨院让了,人亲自去请,就连从前的种种,殿下也既往不咎了。
    只是……
    啧,算了这种事情还是往后让那些文官去头疼吧。
    久未曾等到仲玉书的回答,池祁目光一凝,就落在了仲玉书身上。
    后者才后知后觉的低了头,将心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散了个干净,才细细回想着池祁的问话。
    何为心悦?
    仲玉书偷瞄了眼池祁,便小心翼翼的开口:“末将以为,心悦于人,便是想时时刻刻与那人在一起,是想给那人最好的,是觉得那人便是天底下最好的,谁都比不上那人。”
    池祁眯了眼睛。
    这便是心悦?
    良久,池祁才勾了勾唇,随口说道:“回去吧。”
    “是。”
    仲玉书起了身,就告退了。
    池祁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未曾动过。
    好半晌,他才开了口叫了人进来,吩咐道:“去藏书阁寻些古籍过来,再去让当值太医,去墨院侯着。”
    宁修在墨院里听着009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听着池祁派兵将秦宫围得水泄不通,池景澄在宫里又恐又惧,碎了一殿的瓷器,也无可奈何。
    秦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那些个朝臣,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想递了帖子入宫,称病告假,先躲上个几日。
    只是……
    府邸都被池祁的人给围了,他们的称病告假,注定是实现不了的。
    明日早朝,诸位朝臣,都会到场。
    就在宁修还在想,等着池景澄死后,他就可以脱离该任务世界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宫娥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殿下派了太医过来给您瞧瞧您的伤口,您可要见?”
    宫娥的话语里都是客气的询问,还带着满满的敬意。
    自早晨燕王殿下亲自来墨院请人,且亲自推翻了先前的话语时,燕王府的风向就发生了变换。
    这些个宫娥,说话时,都没敢再拿了池祁的命令作伐。
    宁修低头看了眼自己手心略显可怖的疤痕,不明意味的笑了声。
    他比池祁看的更明白些。
    池祁不曾动心,他不过是找到了猎物,想要征服想要把人囚禁,当个笼中鸟罢了。
    闲来无事,便逗弄一下被拔了利爪的猎物。
    就像他从前对……
    宁修神色一愣,将唇齿抿成一线青白。
    好半晌,宁修才突兀的笑出了声。
    果真是如同池祁所言一样。
    他们是同类人。
    都是一样的恶劣。
    外头的宫娥未曾等到宁修的话语,也不敢再开口询问,只能静静地在门口侯着。
    “进来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宁修这会儿的心情变好了,总之这一次,宁修没有跟池祁反着来。
    太医行了礼儿,在宁修的允许下,看了一番宁修掌心的疤痕,才低着头从医药箱里取了一盒膏药出来。
    打开盖子,扑鼻的清香令人心情愉悦。
    “此膏是专门生肌去疤,名为玉肌膏,公子每日涂于掌心,不出三月,便可褪去疤痕。”
    太医跪在宁修的脚边,仔仔细细的给宁修掌心都涂上了一层膏药。
    膏药并不粘腻,带着清香,沾染在肌肤上,便似是被吸收了一般。
    “嗯。”宁修接过了太医双手奉上的药膏,只扫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应下了。
    晚间的时候,池祁并没有出现,宁修也没有过问,只早早地就熄了烛火,歇下了。
    歇息前还嘱咐了009一句,翌日卯时叫他。
    上朝的时辰是卯时,而诸位大臣寅时就会在午门处侯着。
    宁修可没打算寅时天还黑着,就爬起来。
    翌日一早,刚到了卯时,009就尽职尽责的将宁修叫醒。
    宁修躺在床上睁开了眼。
    屋内的温度不低,炭火还散发着暖意,应是夜里又被添了一次银骨炭。
    屋内的暖意将宁修眼底的不耐驱散。
    瞧了眼外头依旧算不得亮,还有些静谧的天儿,宁修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试图驱散困意,缓过神。
    这一缓,就缓到了卯时一刻。
    宁修掀了被子,将衣裳换好。
    “吱——”宁修推开了门,只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适才被屋子里炭火烘烤出来的懒怠,便被秋日的寒意给冲散了个干净。
    门口的阶梯上,是坐在那,身子靠着朱红色柱子打盹的宫娥。
    被露水打湿的衣裳,半是漫在坡上,半是贴在阶梯上。
    那宫娥困意被惊扰,睁开眼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宁修,慌忙起身行礼,“奴懒怠怠慢了公子,公子稍等,奴这就去打了热水来。”
    说着就踩着细碎的脚步,也顾不得满身寒气就去打水了。
    宁修推门的声音,就像是个信号一般。
    原本静谧的墨院,此刻突然就多出了许多人来。
    或是打扫,或是快步朝着墨院走出,也不知是给谁报信去了。
    宁修洗漱完后,就凭着记忆去了前厅。
    看着穿戴好的池祁坐在那,宁修还未说话,池祁就先半带了疑惑开口:“怎得醒的这般早?”
    虽说卯时上朝,可今日这朝,只要他不到,所有人就都得等着。
    池祁还估摸着时间,等着天儿亮些,再去叫了宁修。
    宁修挑眉,“不是卯时上朝?”
    池祁垂了眸,将桌子上用暖炉煨着的羹汤,朝着宁修的方向推了推,就说道:“辰时也可,若你犯困,那便巳时再去,叫他们都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