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阴城已经沉默许久,但今日却被秦军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所打破!公孙衍稳稳地站立于战车上,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那片由十万雄师组成的钢铁洪流。他们军纪严明,步伐整齐划一,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每一个士兵眼中都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公孙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同时也深感肩头责任重大。打败魏国,收复河西之地,这不仅是秦国百年来的夙愿,更是他个人功成名就的关键一战。若能成功实现此目标,加官进爵、封妻荫子自然不在话下。而这一切,正是促使他毅然离开魏国,投身秦国怀抱的根本动力所在。
在魏国时,公孙衍虽有才华横溢,但无奈庞涓光芒过于耀眼,其身后尚有龙贾、公子昂等一众强敌环伺。即便是在年轻一代之中,亦不乏魏错这样的后起之秀,以及袁达、魏章、翟章、襄庇等实力不俗之人。面对如此激烈的竞争环境,公孙衍深知要想出人头地实属不易。然而,他始终坚信自己并不逊色于他人,所欠缺者,唯有机遇而已。
如今,机会已然降临!公孙衍暗暗发誓,定要借此良机一雪前耻,向世人证明自身价值。而夺回河西、击溃魏国,则成为了他迈向辉煌人生的第一步。而这场战役的起点,便始于攻下雕阴这座战略要冲!
“进攻!”公孙衍举起长剑大声喊道。
秦军多日来已经把攻城器械打造的十分完善了。上万盾阵在前掩护,跟着的一万弓箭手,最后是十几架的攻城云梯,场面壮观,惊呆了在雕阴上防守的魏军校尉冯阳。
看着魏军逼近,冯阳立刻下令还击,魏军只有四千人,还要分四面城墙把守,即使有数万百姓帮忙,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失守是时间问题,现在只有希望河西主将魏章的援兵可以及时赶到。
翟道外,魏章看着斥候传回来的消息,眉头紧锁,不相信的问道“你确定秦军没有一兵一卒回援吗?”
斥候跪在地上说道“禀将军,秦军十万人马全部在攻城,小人反复查探多次,秦军没有回援翟道的人马。”
“公孙衍这是要跟我比狠啊!”魏章自言自语说道。
一旁的骑兵校尉胡头说道 “将军,现在还打翟道吗?”
“当然了!攻破翟道,寸草不留!”魏章咬牙切齿的说道。
翟道相较于雕阴根本不算是一座城池,黄土堆积的土墙,即使被秦军临时加固的围栏也只能算是一座大一点的营寨而已。
魏章两万骑兵围着翟道跑起圆圈,卷起了滚滚黄烟。
瞅准机会,魏军骑兵开始骑射,万箭齐发,配合战马的嘶吼。三千秦军竟然不能抵挡,被压制的抬不起头。
魏章分出五千人下马步战,举着简易的梯子,迅速就爬上了土墙。随着一个缺口的打开,秦军的士气开始崩溃。
一天之内,魏军拿下了翟道,损失数百人,魏章大怒将城内的秦军和民夫全部斩首。
冷静下来的魏章开始清点粮草,最后发现这里的粮草根本不够秦军十万人马十天半个月。如果秦军不打算饿死,唯一可能就是秦军的粮草早就已经运到公孙衍处了。
“把粮草全烧了!”魏章下令道。
“诺!”士兵纷纷举起火把开始放火。
“那我们回师雕阴吗?”骑兵校尉胡头问道。
“不,继续南下,扫除秦军所有的粮道支援。”
没过多久,魏章便得知了雕阴失陷的噩耗。在公孙衍的猛攻下,仅仅五天时间,雕阴就被攻破,四千魏军更是全军覆没!这个消息令魏章惊愕万分,他不禁暗想:秦军的战斗力竟然已经强大至此了吗?
与此同时,公孙衍也收到了情报——魏章成功地截断了秦军与咸阳之间的所有通道,导致秦军后方一粒粮食都无法运送上来。然而,公孙衍并非毫无收获,他还得到了另一个好消息:由赢疾所率的另一支秦军已攻占阴晋周边的武城、怀德以及大荔三地,并正马不停蹄地朝着黄河要冲蒲阪疾驰而去。
得到这些战报后,公孙衍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全军向少梁进发,企图斩断魏国河西地区与河东地区之间的联系。如此一来,秦国两翼夹击的战略目标就能提前实现,魏章失去外援败亡是迟早的。
秦军势如破竹、攻城略地的捷报如雪片般源源不断地传入咸阳,这一系列令人振奋的消息让整个秦国都沉浸在一片激昂的氛围之中,人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信心。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公驷此刻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原来,正当秦军主力全力以赴向东征战之时,北方的义渠部落看准了这个时机,趁虚而入,大举发兵攻打秦国。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糟糕的是,义渠军队的攻势愈发凶猛,已经逐渐深入秦国腹地,形势岌岌可危。
看着手中的西北军报,秦公驷对一旁的庶长国问道“西北各城守的住吗?”
庶长国回答道“君上,想要守住城池不难!只是义渠此次与以往不同,不是简单的劫掠,而是有意的掠夺人口。目前已经有数万妇女幼童被劫掠到义渠。所有城池外的梁田,房舍全部抢光,烧光,即使侥幸逃离的百姓也居无定所。而我军兵力不足,只能守城,不能出战,也无法救援。末将担心这样下去,西北之地将荒无人烟。更可怕的是如果义渠比较雍城的话。。。”
看着庶长国欲言又止,秦公驷思索一番后说道“下令西北各城加固城防,百姓迁入城中。另外,派人往义渠见义渠王,只要他肯收兵,金银财宝随他开。”
庶长国惊讶道“君上,大秦怎么可向义渠求和!”
秦公驷摆摆手“先稳住他,等我们解决河西,什么都可以拿回来。”
“诺!”庶长国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