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国,曜日王宫,佳才宴上
这佳才宴是曜日王室每年都举办的文艺盛宴,当然邀请对象也只限于居住于王城内的王公大臣们的年轻的,嫡系子弟。
本来王室开办佳才宴的目的就是拉拢王子和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关系,至于站队什么的,靠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二来,这佳才宴也算得上是这些青年才俊寻觅良缘的好机会。
曜日国,如同他的国号一般,耀眼的太阳笼罩整片大地。在周边的众多国家中,算的上是大国。
它之所以能奠定现在的地位,全靠上一任曜日国君在四大国公的辅助下,经过数十年的征战,打下来的。
若不然,它也只是一个蜷曲的小国,更不会如今的佳才盛宴。
这佳才宴你要是不拿出点什么本事,也不敢轻易展示。
但此刻,佳才宴上却只有一曲悠扬,锋锐,却又夹杂着一丝细腻柔情的古筝声在这留芳园响起。
弹古筝者,是一身着白锦衣素袍,脚踏赤云鎏金靴,衣襟和袖腕上都绣着金丝虎的花纹,稍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落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厉。乌黑深邃的眼眸,又散发出几缕柔情。
而这柔情只为眼前为他施展剑舞的女子所发。
这女子梳着个单马尾,秀发上除了予以一条赤鳞锦鲤纹饰的发带束发,再无其他装饰。浅红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火羽剑,手腕轻轻旋转,火羽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踏地而起,勾上房梁,绕着大殿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每一寸剑光火舞都与那悠悠琴声相共鸣。
至于那女子的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般的惊艳,倒是那般英姿飒爽中带有几丝韵味。
细柳眉,杏眼圆睁,明眸皓齿,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外训练的缘故,并没有在场的那些大家闺秀的那么粉嫩白皙,至于那妆容也只是简简单单略施粉黛。
场内的人都被这对青年男女吸引了注意,但更多的是那些个妙龄女子将她们的目光全都投在男子身上。
“风光全被子期一个人给抢去了,我们这几个皇子,公主反倒是成了配角!”
人群后的亭台上,三男一女坐在那里,这其中身着麒麟锦袍,手拿丹青扇的男子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子期兄去年被父皇封了侯呢!”
另一个着着个青色锦衣,年龄比那麒麟锦袍的男子略微小一些的男子说道。
那弹古筝的男子,名为魏子期,魏国公府上的嫡子,自幼天资绝伦,六岁之时便能独自用墨笔加上阵器辅助画出阵法,十岁之时便可随意借助手边的东西成阵。十四岁时,与其父,魏国公——魏安国一同征讨不安生的墨玉国。
十六岁那年,也就是去年,其父魏国公不慎中计,身陷重重包围之中。是魏子期一人,运用阵法,救其父于重兵包围之中,射杀敌军领帅,大破敌军,大败墨玉国,逼其俯首称臣,每年向曜日国纳贡。
也是这一战,直接让年仅十六岁的魏子期受到曜日国君的赞赏,授其魏远侯的爵位。封侯封伯的人不是没有,未到弱冠之年,便被封侯的也就只有魏子期一人了。
一时间,其风光大作,不少踏破了魏国公府的门槛。有的是为了与之交好。有的吗,就是想要将自家闺女介绍给人家了。
至于那舞剑的女子,其名为徐令宜,徐国公府上的嫡女,也是魏子期的伴侣。
曜日国有四大国公,也是守护曜日国的四座大山。一刀,一剑,一枪,一法阵,当年,上任曜日国君便在这四人的辅助下,建立了现在的曜日王朝。
通晓万阵之法,一人可抵千军,便是魏国公府所擅长的。而其他三家则是断骨刀,石国公府;火羽剑,徐国公府;破浪枪,林国公府。
“二哥,你说那么多王公大臣想要与子期哥哥结下良缘,为什么子期哥哥全给拒绝了呢?”
着着水芙色纱裙的七公主李婉儿盯着人群中的魏子期看着,问向那麒麟锦袍的二皇子,李幼哉
“七妹妹是看上这魏远侯了吗?”
“要不要为兄向父皇说一声,让他当你的驸马怎么样?”
青色锦衣的三皇子李墨存笑道
“可是子期大哥不是跟徐国公府的徐令宜不是已经结为了伴侣了吗?”
坐在一旁,穿着个浅褐色锦衣的六皇子李社宇,弱声弱气的说道
“六哥哥,你这是听谁说的呀?”
李婉儿有些失望的说道,反观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六弟,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三皇子问道
“二哥,三哥,还有七妹,你们都不知道吗?”
六皇子看向三人,三人明显是不知道
“有一次子期大哥喝醉了跟我讲的。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六皇子道
“那要这样说的话,令宜姑娘明年到了及笄之年,两家岂不是要议亲了。”
二皇子说道
“不行,绝对不可以!”
三皇子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
“三弟,你这是?”
“抱歉二哥,我失态了!”
三皇子道歉道
这时候,弹筝人戛然而止,舞剑者也随着最后一下的飞剑归鞘,完成了收尾。
“擦擦汗!”
魏子期拿出怀里的手帕,递给徐令宜
“这是?”
徐令宜看着魏子期递过来的手帕,这手帕有几个年头了,但却没有什么破损,很干净,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不过最显眼的是那上边将老虎绣成了蹩脚猫的图案。
“你怎么还把它留着?”
这手帕是魏子期十四岁那年跟着魏国公赶往前线时,临行前的那一晚上,徐令宜亲自给他送来的。她本来就跟那些大家闺秀不同,要她舞枪弄剑,上阵杀敌还行。可要是让她做这些刺绣的活儿,那跟要她命一样。至于这个手帕,还是她问自己的随身侍女,才知道要送这么些东西的。只可惜绣的有些难以拿的出手。
“你送的,我自是要好好保存了!”
魏子期笑道,然后从她手中接过手帕,替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完了后又把手帕放回原来的位置。
“那我下次给你绣一个好看点的!”
徐令宜有些害羞的说道
“不用了,这个我很喜欢!”
魏子期说道,那天晚上徐令宜把手帕交给他的时候,他看见了她手上那些因为绣这条手帕受的伤。可能这些小伤对徐令宜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他是会心疼的。
可能在两人看来,他给她擦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子女们面前,那一个个震惊,又有多少怀春的少女在这一刻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