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呕————
鲜血不断地从魏子期口中吐出,那灌药之人不由得把头转了过去,太残暴了!
“给我继续灌!”魏光喝道
“这······”那人哪里见着过这种场面,平常连个杀鸡都不敢看,可这魏子期一直吐血,看得他魂都快吓没了,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连魏光的冷喝,他也是没反应过来。
“废物!
滚开!”魏光一脚踹开那灌药之人,自己拿起抹布抓住瓦罐把手,端起瓦罐,直接全给魏子期灌了进去。
此刻,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吐着血,仿佛要体内那几乎已经烫坏掉的脏器吐出来,却始终一声不吭的魏子期,魏光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来,但随即杀意显露。
今日必须得在家法中将其除掉,若是让他活了,日后他们这些人可就要遭老罪喽!
“公子?”
“公子啊!”
见着这个状态的魏子期,侯吉终究是忍耐不住了,他开始发了命的挣扎反抗着,押着他的两人顿时快要压制不住眼前这人了。
“放开公子!
放开我家公子啊!”侯吉就这样硬扛着二人站了起来
“给我束手就擒!”其中当即抽出腰间佩刀朝侯吉劈了过去,魏光一开始就跟他们交代过,若是侯吉敢干扰家法施行,可立斩之。
咣当———
寒铁刀好像劈到了金铁之上,只见着一头巨大的玄龟突然显现,那寒铁刀便劈在了龟甲之上。
“一起杀了他!”持寒铁刀者韩利朝着持金光剑者韩觉喝道
“好!”韩觉应声,后闪四五步,金铁之声拔鞘而出,忽见一金光闪闪的三尺长剑,真是晃的人睁不开眼,化作一只金雕直钻侯吉心窝而去。
韩利也同时再次朝侯吉劈了过去,寒铁刀劈出冰雕直冲侯吉面门。
“你们的刀剑,奈何不了我!”侯吉直接向前迈了一步,身后玄龟发出阵阵怒吼,而后仰天一跃,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好胆,那便将命交出来吧!”韩觉的剑已至,但侯吉却收了自己的玄龟遁甲,这根本是瞧不起他们呀!
“小子,你该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了!”韩利的刀后发而至,这小子真是猖狂自大,自以为修了个盾意通灵,就牛的不得了了。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侯吉的脚下在玄龟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土黄色的法阵,当刀剑临身之际,两只巨手突然从法阵之中爬出,将那二人半空拦截。
“这是······法相!”韩利看着朝自己抓过来的巨手,一时间呆愣住了,直接被巨手抓在了手心里。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盾意法相这种玩意儿?!”韩觉的剑斩在那巨手上,就跟斩在无比坚硬的磐石上一样,一点伤害都没有。
而这时,巨手直接朝他覆盖而去,韩觉避之不及,只能如同翰林一般被抓在手心里。
随着两人被抓,侯吉的玄龟法相也彻底的露出他的面貌,身高百米,头戴铜冠,身着玄龟甲胄,闪耀着熠熠大地之光的护心镜悬于心口之前。
“魏光!
放开我家公子!”侯吉怒吼道,被抓在手中的韩利、韩觉二人,直接被他扔在地上,很是狼狈。
“大胆,你这是要挑战我魏氏一族的威严吗!”魏公权气嗖嗖的直接从堂内走出,指着侯吉大喝道
只是侯吉根本就未曾把这个老家伙放在眼里,身后法相直接朝魏光抓了过去。
而就在侯吉登临法相境的时候,身高百米之巨的法相,自然引起了王城内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附近的一些人,打着凑热闹的名头,跑到府前看看什么情况。
这一打听,才知道,魏国公府是因为其嫡长子要与徐国公府的小姐举行冥婚,现在正实行家法,废除嫡长子呢!
昨日晚上,王上颁布的口谕,自然是有其他的人知道的,然后就传开了。而现在,若不是侯吉突然登临法相,他们也不知道会错过这样的热闹。
见侯吉不理会自己,魏公权转头望向一直坐在屋里的魏祁丞和魏安国,眼中略带怒意:“你二人难道打算一直坐在这里看热闹吗!”
只是,魏祁丞一直低着脑袋,似乎像是睡着了一样。魏安国则是端坐在那里,就是端坐在那里。
见两人不理他,魏公权瞬间怒意大增,却又是无可奈何。
见无人帮得了自己,魏光直接看向趴在那里的魏子期,大吼大叫道:“魏子期,你若是在纵容他胡闹下去,今日就当你后悔了,你依然是我魏氏一族的嫡长子,断娶不得那徐家亡女!”
魏光的话刚说完,魏子期便抬起头,望向侯吉,他现在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啊呜,啊呜的摇着头。
“公子!”
侯吉自然知道自己的公子那是什么意思,就要抓住魏光的巨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开始消散。
在法相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原本被侯吉扔在地上的韩觉、韩利二人突然袭杀了过来,谁也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个情况,只有刚刚逃脱被抓,还有些心惊的魏光嘴角那一缕狰狞笑意。
“放肆!”
屋内,魏安国的怒喝声传来,两条藤蔓突然窜地而起,将二人死死缠住。
“如此歹毒,留你二人不得!”魏安国直接从屋内走了出来,未看魏子期一眼,单手一握,那二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当场废了二人的再进之路!
“谢家主不杀之恩!”二人面色痛苦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单膝跪在那里作谢道
“老爷,侯吉求求你,救救公子吧!
侯吉给你跪下了! ”侯吉来到魏安国双眼通红的祈求着,就在他要跪下的时候,魏安国却是直接将他扶了起来。
“老爷?!”侯吉以为魏安国是同意了,眼中闪烁着兴奋。只是下一刻,魏安国的话让他直接心凉大半截。
“我与夫人初遇你之时,那时你才五岁,流落在街头。而今国公府养了你二十年,你也该离开了,家规不可违!”说完,侯吉脚下万里传身大阵显现,侯吉话未说出口,就直接被传到了王城外。
随后他来到魏子期身前,蹲下身去:“可曾后悔?”
魏子期摇了摇头。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作为你的父亲,只能支持你的决定。
然我亦是魏氏一族的家主,家规不可违,插手不了你的事情,尔当自勉之!”说完,魏安国便起身,再看了魏子期最后一眼,走进了屋内。
“这下可没有人再来救你了吧!”魏光再次走上前,抖了抖袖子,继续做出他二族老该有的威严来。
“家法继续!”
说罢,便有数人持仗、持鞭走了出来。
“尔母生你九月,难产致死,尔当受鞭刑九十!
尔父养你二十,父债难还,尔当受杖刑四十!
既是魏氏族人,尔无颜面见世人,当受劓刑!
尔为嫡系一脉,当断绝亲恩,受绝命杖,一杖!
行家法——!”
随后,便有两人走过来,将魏子期捞了起来,吊在木架上,以浸透盐水的藤鞭,库茨一声抽在魏子期身上,鞭子落地的地方,衣衫瞬烂,肉眼可见的血痕渗出血来。
一鞭
两鞭
三鞭
四鞭
五鞭
······(就不数到九十鞭了。)
等到九十鞭过去,魏子期已经体无完肉,身无完衣,昏了过去。
就算是昏过去,家法照样得继续,一桶冷盐水泼在身上,直接让魏子期再次醒了过来。
然后,他被从木架上解下来,放在长凳上,不给其喘息的机会,杀威棍直接落了下去。
背、腰、臀、腿,反正就是乱打,每一杖都使尽全身力气打在魏子期身上,其中一杖重重的砸在右肩膀上,顿时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给我打,狠狠地打!
尔等都给我睁开眼看着,这就是脱离家族的代价!”魏光说着,竟从一人手中抢过杀威棍,自己亲自动起手来,直到最后一杖落下,那手中的杀威棍竟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大哥!”这一刻,魏子羽终于是忍不住,她朝着魏子期大声喊了出来,刚从吴玉婉手中挣脱想往魏子期跑过来,却被吴玉婉死死的抓紧怀里,任她如何挣扎不松懈半分。
“你也要挑战我魏氏一族的威严吗!”魏光看向魏子羽眼睛怒睁,大声怒喝道,但其心中却是高兴地紧呢,巴不得魏子羽赶紧过来,这样他就又有理由向这堂堂正正的嫡系一脉发难了!
这时,魏子期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魏子羽的方向,艰难地摇着头着。
“还有力气摇头晃脑呢!
刀子手,准备劓刑!”见自己心中所想被魏子期破坏掉,魏光大怒,唤来早已准备的刀子手,自己揪住魏子期的残发,按住他的脑袋,掰开他的眼睛。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拿短小利刃的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蹲下身去,什么也不做,捏住鼻子——
一刀下去,连根斩断!
血如同溃堤大坝,来势凶猛,流之不止!
“现在,你只要爬过去,爬到那门口,接受最后一棍绝命杖,此后你就再与我魏氏一族无任何关系!”魏光俯下身,眼中略带嘲弄,他可以肯定,魏子期绝对爬不到门口去。
天好像被撕破了个口子,寒风似刀,割破人骨。
鹅毛大雪,想要将这个城池给淹没!
魏子期就这么在这薄薄积雪的庭院中,左手带动没了知觉的右手朝大门口爬去。
二十来米的路程,等到魏子期爬到门口之时,他那来时的路,已经被血染红,鹅毛落在上面,马上融成血水。
此刻的他,没了鼻子,满脸都是血,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好肉。
哦,不对,还是有二两肉暂且还是好着的。
执行绝命杖的人,必须是嫡系一脉的,所以魏子然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在魏子期半个身子爬过门槛之时,魏子然手中杀威棒也举至半空:“大哥,勿怪二弟,往后望自珍重!”
说罢,杀威棒落下,那一杖本该是落在魏子期的脊背上的,但现在却落在双腿膝弯之处,这一杖下去,这双腿神仙也难治喽!
此刻,国公府外围了不少的看热闹的,当他们看见魏子期那副模样之时,多少有些不忍侧目,太残暴了!
“家法已毕,此无名无姓之人再与我魏氏一族无任何瓜葛!”魏光走出来说道
“来人,将这擅闯国公府的贼子扔到大街上,谁若敢对其救济,便是弃我魏氏一族威严于不顾,咱们走着瞧!”
说罢,便有两人走来,架起魏子期,如抛尸般将其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