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期!”
我命不定,此约无期······
“为···为什么会叫这个称谓?”徐令宜问道,是她想的那样吗?
“离经叛道,身堕地狱,再无归期!”无期看着徐令宜嘴角露出片刻的狰狞笑意。
“抱歉,吓到姑娘了!不知姑娘找我是有何事?”
“可以···为我写一篇杂记吗?”徐令宜道
“自是可以,不过姑娘得给钱。”无期道
“钱好说,一两银子,请公子执笔!”徐令宜掏出一两银子放在石桌上。
“公子之字当值此价,还请莫要推辞!”
“如此,多谢姑娘捧场了!”无期看着桌上的银子,从轮椅的夹层里面掏出毛笔,竹纸,墨、石砚。
以酒研墨,随后铺开纸张,右手拿起毛笔,解下脸上的黑布条,将手与笔固定住。
“相貌丑陋,姑娘莫要介怀!”无期
“天公拆斗,鸳鸯离难。往兮不知归处,流离鬼阴相束。梦断残崖今宵去,青灯引路索游魂。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木棺枕其身,锁链拘其魂。往生无归处,怨念最缠人!
判官审死,阎王允生,枷锁褪去归何处?旧酒换新壶!
游医问道三五载,相逢相言不相识······”
“姑娘?”见徐令宜没了声音,无期抬起头看向徐令宜,却发现其已是红了眼眶。
“没想到姑娘如此年纪便有如此经历,斯人已逝,莫再挂怀,还是得向前看才是!”无期道
“这杂记就送给公子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徐令宜转身就要走。
“姑娘,还未曾知道姑娘芳名,我好落一署名!”无期喊住徐令宜道
“徐…徐三玖!”说罢,徐令宜头也不回的钻入她来时摸进来的密林中,消失不见了。
看着竹纸上写下的内容,无期的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来,他抬起头看着徐令宜消失的地方,摇头苦笑:“卑贱残废之躯,镜无重圆之日,你若安好,吾已足矣!”
半个时辰过后——
“公子,鸡汤来喽!”侯吉捧着个砂锅罐,顶着两个碗,小步带着跑的走了过来。
“咦?这银子哪儿来的?”侯吉看着桌子上的突然蹦出来的一两银子,显然不是自己的,自己现在全身就剩下两枚钱,而自家公子是一分钱都没有的。
“之前小羽给的,我偷摸着藏起来来了一些!”无期道
“可是,子羽小姐每次都是把她的月钱给我的呀!公子什么时候拿了一两银子过去?”侯吉还真认真的思虑起来。
“行了,行了,赶紧吃饭,银子你自己收着就是,别再问我了!”
“公子,喝鸡汤!”侯吉盛起一碗鸡汤放在无期面前
咕咚~~,咕咚~~
“再来一碗!”无期将碗推过去道
“公子今天心情很好啊!”侯吉拿过碗,盛了一碗鸡汤,公子平常不管稀粥还是面水都是只喝一碗的,也炖过鸡汤,但也是只喝一碗的。当年那些人做的事,让公子如今都无法好好的正常饮食,只能喝些汤、稀粥面水之类的。今天肯定是心情突然好了,才想着喝两碗的,说不定······
从瓦罐里捞起最肥的一只鸡腿,放在碗里,端给无期。
“对了,小羽最近如何?”无期端起鸡汤,将那只鸡腿夹起,抽出骨头,把肉夹到侯吉的碗中,而后拿起骨头塞进嘴里,半嚼半吮吸着。
“我摆摊的时候,听到一些传闻,说是二夫人打算把子羽小姐嫁给镇南大将军的第二子,不过老爷给拒绝了,说子羽小姐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要二夫人二十岁之前不要再提此事!”侯吉有些气愤道
“子羽小姐怎么说也是嫡小姐,那柳东石早就听闻患有疯病,时不时突然发疯打人,暴戾无常的,而且还没有到加冠,就纳了好几个通房丫头,如此人渣败类,便就是自己的亲侄子,二夫人也不能如此坑害子羽小姐!”
“有爷和父亲看着小羽,等过两天小羽过来了,看她怎么讲吧!”无期道,随后端起鸡汤咕咚,咕咚喝干净。
“待会儿收拾完后,把我的棋盘拿过来! ”
“好嘞!”侯吉端起碗,将碗里的汤倒回瓦罐中,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另一边,回到王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徐令宜寻了一个偏僻的小路,一个人走着。
可是走着,走着,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流泪呢?
明明已经见到他了啊!
是因为他没有认出自己吗?
明明只要见到他就好了呀!
你到底还在奢望和矛盾些什么?
这并不是你的身体,你终究会再次离开的。
现在的你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对呀,陌生人,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见他,你若安好,我已足矣!
没错,就是这样!徐令宜抬起手擦掉那不争气的眼泪,不就是腿断了吗?机关造物我也会,我会让你再次站起来的!
这时,一缕黑影从旁边的小巷子里闪过去,徐令宜见状也连忙悄摸儿的跟了上去,终于逮到了,你们这些藏在暗地里的老鼠!
某处昏暗的民房里面,身着黑袍,头戴黑蝠面具的黑蝠坐在那里,下面是十几个落日教徒。
*的,老子当初就不该来这王城当护法,要不是之前待的地儿被端了,老子才不会来求蓝鲨那几个给个机会,混口饭吃。整日里跟个老鼠一样,见不得人,哪几个贵族出身的也瞧不起老子,真他*的他*的!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落日教徒钻了进来。
“什么事?”黑蝠看着跑进来的落日教徒问道
“护法,··························”落日教徒附在黑蝠耳边小声说道
“最近都给隐藏好,别被官府的人给发现了,圣女将至,有大谋划!”黑蝠看着下面的人,假意咳嗽了两声,一副上位做派道
“哦~~!是什么计划呀?”
破烂的屋顶突然被踹开一个大洞,徐令宜落入邪教徒人群中,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躲过其中一人腰间佩剑,一记赤焰绞杀带走七八人的性命,而后挡下黑蝠扔过来的黑蝠翼刃,持剑朝黑蝠刺去:“还记得我吗,我要你命来了!”
“你踏马谁呀你,我踏马管你是谁,一起上,给我宰了疯婆娘!”黑蝠怒喝道,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偏来个没事儿找事儿的,老子压抑那么久,今天非得在你身上泄泄火,宰了你个王八蛋。
“受死!”
一剑环斩,又解决掉五六个教徒,看见刚刚报信儿的教徒想要趁乱溜走,直接追了上去。
“想跑,门儿都没有!”
一剑追过去,斩断其一条腿,废了他的行动能力!
“你踏马把我当什么了你!”黑蝠的黑蝠环刃朝着徐令宜的后脑劈了过来。
“当你大爷!”抽剑回挡,而后侧斩,回挡,上挑,下刺,打得黑蝠连连败退。
*的,这踏马到底是谁呀?我不就是过来开个会吗?这踏马都是上面定下来的规矩,至于踏马的上来就砍人吗!
不行,我得赶紧找机会脱身,不然今天得可能在栽在这里。
“抱歉,我得赶紧回去了!”徐令宜一剑劈在黑蝠环刃上,铁剑当场崩断,断掉的那一截直接朝黑蝠面门射去。
“该死!”黑蝠连忙收刃回挡,却被徐令宜一脚踹中下腹,断剑割破了他的黑袍,鲜血顺着右臂流了出来。
“结束了!”断剑在黑蝠吃痛捂着下半身之时,抵在了他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