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最后被扑灭了,但粮草被烧了大半,四名士兵葬身于大火之中。
大军不得不放慢行军速度,等待后续粮草的供应。
因为这次的夜袭,曜日军队的防范更加严紧了些,所幸也再未遇到夜袭诸如之类的事情了。
十日后,大军停了下来,原因无他,山谷的出口被堵住了。
那百米的斜山好像一把利刃直接从中间劈开个口子,变成了长函谷的出口。
不过此刻,这出口似乎前不久发生了塌方,被十来米高的沙土巨石给堵住了,明显是有人为之,若自己猜的不错,那出口处,赤北大军严阵以待,巨石疏通之时,便一拥而上。
公孙起挥手示意大军停了下来:“传令大军驻足休整,步卒营清理出口,斥候营查探两边山峰以及出口另一边的情况!”
“是!”
······
另一边,如同公孙起预想的一样,五万人的方阵,最前列的弓箭阵严阵以待,只待曜日敌军冲杀出来的那一刻,箭雨便取其性命。
弓箭阵后方的一家二马拉的战车上,一身着寒衣铁甲,头戴铁兜鍪,手持荒蛟棍,身形纤瘦却苍劲有力,白眉白须白胡子,目中寒光冷射,盯着那长函谷的出口,握着荒蛟棍手渗出一层层细汗。
怕吗?他慕容桀征战一生,活到这岁数,也没啥好怕的了!他也曾听闻过李长天的威名,更何况除了李长天外,还有那公孙起、徐定邦、杨延朗这三人,而他赤北国的存亡全都交在了他一人身上,此战唯有取巧,胜与不胜唯有此法!
“慕容老将军,喝点羊汤去去寒吧!”身着戎甲的韩芝豹端着一罐煮好的羊汤走了过来。
“有劳韩相了!”慕容桀跳下战车,抬手作了一礼,接过韩芝豹手中的瓦罐,咕咚咕咚大口的吞饮起来。
“哈———,快哉!”慕容桀抹了抹嘴,哈哈大笑起来:“这几个月来,排兵布阵,多亏有韩相辛劳,老臣年岁太高,实在无太多精力处理此事,有劳韩相了!”
“慕容老将军,过谦了!您是侍奉两代先王的老臣,本该是颐养天年之时,却还要被拉上战场,豹能与老将军共战厮杀,乃豹之幸也!”
这个时候,先前派去查探情况的斥候赶了回来。
“将军,敌军已达出口处,正在清理乱石,先遣斥候已经开始上山!”
“再探,莫要与之冲突,也莫要被发现,红旗为号!”慕容桀道
“是!”说罢,那斥候便快速离开了。
“投石车准备,火石准备!”慕容桀抬手下令,便有四辆投石车被推了过来,对准长函谷出口处,被火油浸泡了许久的石块也准备就绪,只待敌军冲出长函谷那一刻,只待慕容桀一声令下!
又是这时,一队二十人组成队列兵走了过来,似乎是军中巡护的,从投石车旁走过,从慕容桀身旁的走过,停下来抬手作了一礼,随后走了过去。
啪——
瓦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巡护的士兵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久闻曜日国惠王之威名,今日一见,不妨聊聊,何必匆匆离去呢!”慕容桀眼中寒光四射,盯着走在最前面的巡护士兵冷声道
“呵~~!老将军果真是目光如炬,朕自以为藏得够好了,没想到一遇老将军,便直接暴露了!”李长天停下脚步,看向慕容桀,还之以礼,朗声笑道。
“想来惠王在我营中该有些时日了,老眼昏花,未识君威,怠慢了!”慕容桀呵呵笑道
“是你?李长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我赤北国的军营里来!来人啊,速速将这群贼子拿下!”韩芝豹抽出腰间佩剑直接这一群人怒喝道,随后军营大阵,在场的的将军、士卒抄起兵器,将二十人给围的严严实实的。
“弓箭阵、投石勿动,听号令行事!”慕容桀喝令道
“定邦,莫要冲动!”李长天按住身后想要拔剑的徐定邦淡淡说道,而后看向战车上的慕容桀,咧嘴一笑:“怠慢倒不至于,我二十人来此半月有余,营中伙食尚可,就是味道稍淡了些!”
“那不妨,惠王随老将我去王城里坐坐,那边美酒佳肴供惠王饮食,美女佳人供惠王赏伴,王上对惠王颇敬重,自会给惠王安排尚好的宅院供惠王养老的!”慕容桀笑道
“会去的,自然会去的!他日,朕的大军踏破北郡城门,自会摆酒设宴好好招待魏王(魏士忌未接受天子封号,不再朝贡天子,以姓氏为称号,暂称魏王)的,老将军今日不妨收手,我当为老将军养老!”李长天笑道
“也罢,看来今日不得不做过一场了!”慕容桀叹了口气,而后喝令道:“全军听令,除却弓箭阵、投石车外,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围杀此等!”
“久闻惠王早有天策上将之名,今日不妨斗个生死,可否?!”慕容桀手握荒蛟棍飞扑而来,径直砸向李长天。
“老将军,这是何必呢!你年岁已高,一片忠心赤胆,朕承诺会饶魏王性命,老将军何不入朕麾下,颐养天年!”挥动七星玄剑,拦下慕容桀的荒蛟棍,剑身震颤,二人对峙。
“住口,老将我承蒙两代先王恩惠,权力斗争不知其二,以身报国我以死谏之。还请惠王莫要留情,我虽老,但尚有余力。为国而死,为君而死,我死而无怨,万望惠王成全,与我一战!”慕容桀说道
“也罢,朕实与老将军无缘,朕先前之诺不变,宽饶魏王乃是魏氏一族性命,允其保留宗庙。请老将军——赴死!”李长天长叹一声,剑身侧斩,晃过荒蛟棍,直接朝慕容桀刺了过去。
“多谢惠王!”慕容桀手中棍奋力的朝刺来的剑砸去, 棍剑反震,慕容桀被震退数步,随后怒喝一声怒喝,再次朝李长天砸去,同时一尊高百米之巨,身着铜黄铁甲,头戴兜鍪,手握荒蛟棍,棍上缠绕着两条土褐色的蛟龙的法相升起,法相持棍朝李长天砸来的同时,棍上缠绕着的两条土蛟从棍上飞出,一同扑向李长天。
咣———!
剑身再次与荒蛟棍相撞,剑身翻转,将荒蛟棍不断下压,慕容桀的额头渗出些许汗来,略显得有些乏力。
刺——咣———
剑身再次翻转,将荒蛟棍连同慕容桀掀翻,同一时刻慕容桀的法相袭来。法相之棍落下的那一刻,一柄法相之剑突然升起,将法相之棍直接拦下,随后一尊高百米之巨,身着黑衣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手持七星玄剑的法相升起。黑袍上,龙纹涌动,在两条土蛟袭来之际,一声高亢而又沉重的龙吟响起,一条强大而又霸道的黑龙盘涌在法相周身,龙威涌动,场上之人皆面目胆寒,更何况那两条土蛟,安敢再袭来,行至半路,便直接退了回去,重新缠绕在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