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
魏士忌瘫坐地上,头上的冕旒滑了下去。
“老将军,是寡人害了你呀!是寡人之过也,寡人之过也!”魏士忌捶胸顿地,悲呼痛哉!
“王上,我等愿以死扞守国土!”庭中,寥寥数几的武将,单膝着地,愿以身死战道。
“不打了,不打了,降吧,传寡人令,降吧!”魏士忌略有些无力的站起身,看着阶下寥寥的臣子苍凉道
“王上,国家不可破,宗庙不可废呀王上!”文臣劝谏道
“王上,王城仍在,我等尚有力,敌军未至,城门未破,哪有就降的道理呀!”武将劝谏道
“韩相死了,慕容老将军也死了!难道寡人非要战至这赤北国仅剩寡人一人才行吗!诸卿拳拳爱国之心,寡人如何不知。可这没了诸卿和赤北百姓的赤北国,那还是赤北国吗?寡人已无颜面对祖宗,但卿等乃我国之栋梁,一等一的治国良臣,不可白白没其性命,寡人会向李长天引荐诸卿,那怕是没了这性命,唯望诸卿勿忘当初为官之志,莫生逆心,治理好赤北之地,寡人在此拜谢诸君了!”魏士忌朝着阶下众臣,深深的作了一揖!
“王上,我等臣子,安敢受此大礼!”阶下诸臣纷纷行跪拜礼
“诸君,赤北之地,日后就拜托各位了!”
“我等定不负王上所托!”臣子痛呼悲切,咬指为誓。
“都退下吧,寡人···有些累了。降书···稍后便会下发!”魏士忌转过身去,盯着那王座后面的虎图腾。
“王上,万望保重,臣等告退!”
魏士忌望着那虎图腾愣愣失神,直到人都走光了,麻木的双臂正了正散乱的衣冠。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列祖列宗在上,士忌不孝,三百年赤北基业,亡了!”
西元八百二十三年,惠王三十一年,魏王魏士忌乞降,赤北国灭亡。
当日,魏士忌的降书下达至各城,以及特遣使者把降书送至了李长天面前。
大营内,遣退了那使者,李长天将乞降书扔给徐定邦、杨延朗、公孙起三人传看。
“这魏王倒识些抬举,直到慕容桀战死后,再无法阻拦我军,干脆直接降了!”徐定邦看着降书道
“早点降也好,这样咱们也可以趁早研究攻打赤水国的事情了!”杨延朗捋着那二寸胡须道
“赤水国为赤帝三国里面国力最为强盛的一个,常年与胡人打交道,赤水灵王倒是搞了一套胡服骑射,早前赤水国与之起争端,接连败于此。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是,赤水之地多侠士,这些人若是阻拦我军征伐,倒是有些麻烦!”公孙起道
“早闻胡服骑射之名,此战我定要会会他们!至于那些所谓的侠士,平日里行侠仗义如何我不管,若是两军交战之际,入了敌营,那就斩了便是!”徐定邦道
“定邦你留下来等咱们的人过来处理好赤北之地后续的事情,起和延朗随随我攻打赤水国,定邦留下五万士卒,你二人限期一月将兵力步至二十万,粮草补足、兵械修缮,一月之后发兵赤水国!”李长天道
“是!”三人抬手作礼道
“通令全军,明日启程,发兵北郡城。”
“得令!”
······
三十万大军出征,历经近十个月时间,拿下赤犬、赤北二国,已经折损五万多兵众。
大军兵临陌离城下,陌离城郡守早早的打开城门在城外等着,城内守军,并列两排而站。
随着大军的临近,陌离城郡守王经纶并未携陌离城一众官员上前迎接,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看着李长天从他身前经过,看着大军从他眼前经过。
城内的百姓并未因为前天的大战而早早的逃难去,毕竟也没地方可逃,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或是站在两边的街道上,或是从屋子的窗头缝里看着曜日大军路过。
大军缓慢前行,三天后,大军兵临北郡城下。
这时,城门被打开,魏士忌及魏氏宗族所有人缓缓走出。
魏士忌赤裸上身,着白麻素裳,头上系着孝布,口含碧玉,双手奉短剑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魏氏宗族之人,皆身着黑色素衣,头系孝布,面色沉重,为前数人各端着王玺、舆图、户册。
后面跟着一木棺,以及文武大臣。
随着李长天骑着战马走到众人面前,魏士忌口含碧玉,双手奉上短剑,跪了下去,这一刻,杀与不杀,全权交于李长天之手。
魏士宗族大族老魏贤手奉赤北国王玺缓步躬身上前:“赤北国魏士王族魏贤,向曜日惠王请降,献上赤北国之地,七十座城池,携赤北国王玺、舆图、户册,请陛下接纳,恳请陛下护佑赤北黎民!”
李长天从战马上下来,走至魏士忌面前,接过魏士忌手中短剑,抽出魏士忌口中碧玉,放于魏贤手中木盘,王玺之侧,同时一发火箭自身后军中徐定邦手中射出,火箭正中木棺,随后燃烧起来。
“臣,魏士忌拜谢陛下不杀之恩!”
“免礼,平身!”李长天将魏士忌扶起,而后下达关于赤北魏氏王族的旨意:“魏士忌听旨,封尔为北阳侯,食邑万户,准允保留宗庙,予尔三月之期,举族迁居火曜城,不得有误。”
“臣,遵旨!”
······
半个月后,赤北国被灭的消息传到了赤水国。朝堂上,赤水灵王赵乾看着探子发回来的消息。
顿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十个月,十个月就把那俩破玩意儿给灭了,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赵乾将手中密函扔出,落到地面上:“诸君,都来看看,这两个鸡掰玩意儿,笑死我了!”
“本以为韩淳申被一老娘们给杀了已经够让人耻笑的了,他魏士忌踏马的直接投降了!废物,两个废物!还有那慕容桀,那关泰,踏马的就不能死守城门,使劲儿耗着不行吗!大不了这座城池守不住,那就换下一座,攻到王都,那就迁都!水里下毒、夜里放火,再不行就拿那些愚民当肉盾,他李长天若是敢杀,还收个屁的人心,这么简单的法子,愣是没一个人用的,全踏马的冲上去拼杀,你踏马不死,谁死!废物,都踏马是废物!”
赵乾依坐在王椅上,手中酒爵里的酒被饮尽,啪嗒一下被扔了出去,砸在地上。
“告诉吴良,挖断落泉河,随便他怎么搞,只要扒他李长天一层皮就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