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怎么能进来人呢?”
门三奇心里这样想,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算是神族了,不可能和小树苗一样处处需要人照料,而且,李聪和王军瑶堵的是神族,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进来上厕所,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进来呢?
而且以门三奇现在的等级,可以感应到进来的是普通人。
门三奇的活已经做完了,正好可以走了,但在这个时候发觉进来的这个人有些异样,门三奇瞬间警觉起来。
这个人和门三奇一样,直接进了隔间。没听到打开马桶的声音,却听到点烟的动静。
啪,啪,啪。
打火机点了三次,点了三根烟。
烟味弥漫开来。这人真是奇怪,抽烟在外面也可以,为啥非得进狭小的隔间,而且一次点三根。难道这人是洪小兵派来的人,故意在这里放烟雾弹?
就在门三奇疑惑间,听到传来声音。
“舅舅,我实在是没活法了,我现在只能跑到外面去,我走的匆忙,没有准备,临走之前,我在这故乡的土地上给你点三根烟,就当是三炷香。我知道你是被冤死的,但是我没有办法给你申冤,没有办法给你报仇,来世我再报答你吧。”
听声音,这人无比悲伤,说着说着,居然哭起来。这人大概有50多岁,这么大的男人躲在厕所里哭泣,究竟是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坎。
“舅舅,让你受苦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自杀。你一直就是一个要强的人,你帮了我那么多,到头来,却让你为我的事自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姥爷。”
男人的悲痛欲绝,呜咽不已,伤心之情让隔壁的门三奇都为之动容。
“舅舅啊……”
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门三奇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遇到敌人可以打架,遇到弱者可以帮助,遇到伤心的人,自己能做什么呢?自己的任何动静都可能打扰到他的情绪。于是,只好在原地待着。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又进来一个人。
“哈哈,凌局长,快进来,这家伙在这里哭丧呢。”
不多时,厕所里进来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女人眉毛倒立,颧骨高耸,线条强硬,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冷峻和狠辣,仿佛藏着无尽的阴谋和诡计,让人不寒而栗。她身穿帽子工作服看起是中州体官家的人。
“李纯啊李纯,你这个小东西,找了半天,你躲在这里哭丧。”
这个女人的话语间透露着凶狠,似乎已经对里面的男人势在必得。她是这五个人里面的头头,指使道:“你们几个,把他拉出来。”
四个男人之中,有两个身穿官服,有两个是小夹克。小夹克也是中州的官家便服,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人都是中州体制内吃饭的。
这四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受过高等教育,但是表情凶狠,满脸狰狞,他们如同是屠夫看到待宰的羔羊,得了女人的命令后,道:“好的凌局长。”
凌局长?
这女人是有身份的,难道他们在这里抓坏人?
四个男人根据哭声,早已锁定位置,他们踢开厕所隔断门,连打带骂,把李纯拉出来。
叫做李纯的男人早已停止哭泣,他瑟瑟发抖,心存侥幸,希望没有被人发现。当隔断门被踢开的那一刻,他知道逃不掉了。
“自己出来。”
李纯像是羔羊看到饿狼,缩在墙角,浑身颤抖,发不出声音,只是满眼恐惧地面对这个世界。
“自己滚出来。”
屠夫们发出命令,看到李纯不听话,就上去拉扯。
“啊,我和你们拼了。”
面对威胁,李纯终于发出了自己的抵抗。
“我和你们拼了,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李纯是50多岁的人,体态微胖,是一个坐办公室的人,饶是有几分力气,在四个壮汉面前不过是徒劳。
啪,啪,啪。
耳光,比斗。
耳光像是雨点一样落在李纯的脸上。这种声音,这种力度,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让门三奇听的是心惊肉跳,就是在桥头村体验过校园凌霸的之后,仍然是十分惊心。
在地归世界,毒蛇不知道自己有毒,雄狮不知道自己爪利,坏人不会说自己的坏人,就是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仍然说自己是无辜的。看事物不能是看表面,这李纯虽然挨打,也许真的是坏人。从内心里,每一个人都认为体制内的人代表的是公平、正义。
不过,凌局长处处显着狠毒,话语之间尽是恶毒,不像是一个官员的行为,而李纯说被害的家破人亡的时候,真情流露,尽显凄惨,难道另有隐情?
看看再说。
李纯被打的懵懂,毫无还手之力。四个男人连打带拖,把李纯拉出来。
“李纯,优秀的企业家,哈哈 ,你看你现在都的样子,还不是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凌局长用高跟鞋的尖刺后跟踩在李纯的肚子上,继续道:“我们拿你的龙子奶,是看的起你,你却不知好歹,还要到处去告,请问,你有结果了吗?”
“啊。”
李纯被踩的生疼,憋着劲忍着,终于喊出来。
“你们抢了我的企业,逼死我舅舅,害死我妹妹,杀死我的工程师,让我家破人亡,我打官司打不赢,你们把律师和法官买通,我去举报,里面都是你们的人,我举报不成,我惹不起你们,我出国去,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们还想怎么样?”
李纯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绝望之情响彻这个房间。
“哈哈,哈哈,你现在想明白了?知道自己斗不过我们了?当初呢?我们拿起你的企业是看得起你,你当初为什么要抵抗?让老娘不爽?”
“那是我苦心经营的龙子奶企业,我是从送奶工一点一点做起来的,龙子奶就和我的孩子一样,你们抢走我的孩子,我难道还得说谢谢不成?你们抢走了我的企业,好好经营也算,给我的员工有口饭吃,可是你们居然分拆卖掉,让企业倒闭。那些员工都是跟着我一点一点干起来的,现在他们失业在家,没了经济来源,你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