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问晚上的饭怎么吃。
大家无不为之惊讶,以前的时候,大象是不说话的。大家说什么他都同意,问什么意见他也不说话,反正怎么都行,主打一个陪伴。
现在居然主动问吃什么,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王少华。
担心王少华的生活问题。
这就是一个男人的巨大转变,可爱。
但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和大家讨论一个重大的问题,突然一个小孩开始哭闹,说我要上厕所,我要拉屎。
门三奇尴尬笑了笑,“这个,确实也是一个问题,我们出来旅游,走了一天,有口饭吃,还是不错的了。”
“没有问题。”
老农民挺直腰杆,慷慨道:“你们刚才帮我说话,帮我们作证,虽然我们斗不过仙城的人,没有成功,但是你帮我们说话,那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来了,我就要好好招待。我有存放了100年的汾酒,反正也带不走,今晚晚上咱们全喝了它。你们等我,我去弄几个菜。”
老农民转身出去,外面响起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好不欢快。
王思瑶拉着黄晓月和王少华出去帮忙。
“这些村民都不容易,我们去给老人家一些饭钱,顺手帮帮忙,毕竟我们出门在外,多一些礼数还是好的。”
王思瑶担心被人下毒,做饭的过程也要全部监控。不能主观上把别人想的太坏,但一定不能太乐观,任何人的人性都经不起考验。
只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才是真的。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做事大方,天生就是门三奇的好帮手。
马上听到门外老农民的说话声。
“哎呀,姑娘,你客气了,刚才说了我们是朋友,你们来我家里,就是来做客,怎么能给钱呢。”
“朋友归朋友,打扰了,还是需要有一些表示。这是我们三奇大哥的意思,如果您不收,三奇大哥会责备我的。”
“跟你们三奇大哥说,真的不需要。这个太客气了。”
“要不这样吧,这次您收下,下次,我们就直接吃了。”
老农民再次推辞,不肯收钱,但是在王思瑶的坚持下,勉强收下。
接下来就是做饭。
王思瑶会做一些简单的菜,管饱的那种,比如炒土豆丝,炒西红柿。黄晓月在场面上行走多年,则精细很多,大盘子放一点点东西,还要在旁边放一个菜花,用酱油画个圈,逼格很高。
王少华不会做,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是这个人会指挥。这个这样,那个那样,十分讨厌。
深宅夫人的迂腐生活在此暴露无遗,王思瑶和黄晓月瞪了她几眼以后,不再说话,抱着两团大蒜剥蒜皮。也不管别人用得着还是用不着,就是蹲在墙角剥,直到说要开饭了,才欢天喜地跑饭桌。
老农民果然搬出来一坛子酒,打开之时,清香的酒味迅速弥漫到整个院子。
“来,来,来,这是我珍藏了一百年的山西汾酒,天底下最好喝的酒,今天我以酒会友,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门三奇迅速站起来,“让您破费了,我们能喝到这么好的酒,真是有福气。来,您这忙活半天了,让我来给您倒酒。”
清澈的液体缓缓流出,浓郁的酒香肆意冲撞鼻腔。
没有问题,这酒是正常的。
门三奇多虑了。
“这位三奇大哥,您刚才还给我饭钱,我收下了,真是过意不去,等我有了新的住处,我在请大家吃饭。”
“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不要太在意。我们在您家里吃住,已经十分打扰了。”
“这是你们客气了。”
互相说一些客气话,把气氛烘托起来,大家准备开吃。
“等一等。”
门三奇喊停。
“三奇大哥,有什么不周到的吗?”老农民十分诧异。
“你的家人呢?大家一起吃饭。”
“哦,三奇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我没有家人,这个院子里只有我一个。”
老农民转而呵呵笑道:“如果说家人,你们现在就是我的家人。我就当你们是我的亲人了。”
老人的话中有一些苦涩,更多的是对生活的乐观。
人老了,见多了,自然知道这一世会经历什么,是使命是什么,对于那些生死离别,多了一份冷静的看法。
大家你来我往,互相敬酒,一轮下来,大象和熊大已经干掉一碗饭。
“嗯,真不错,真不错。今天的饭真好吃。”
黄晓月轻轻推一下熊大:“那个菜是我做的,你看好不好吃?”
“哪个?”
“那个呀,就是既漂亮,又高雅的。”
“哦。”
熊大正要去夹,却被大象抢先一步,塞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说道:“咿,这个菜这么点,占用这么大一个盘子,太浪费了。我给大家请一下盘子。”
熊大关切地问道:“大象,你刚才吃的东西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也没有,白吃一口,来来来,把那个大肉块子放上来。这多攒劲。”
老农民有些喝多了,晃晃悠悠端起酒杯,“三奇哥,你是我亲哥,我以后就认你这一个亲戚。”
“老哥,可不敢,您的算数比我大多了,在您面前,我是弟弟。”
“我哦不管,你就是我哥,你不是好奇我这院子吗?这院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父亲曾经是仙城的大官。”
经过老农民的述说,门三奇对这里面的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老农民的父亲曾经是仙城文化部的首领。
这个位置按理说是和洪小兵平级,一样是地归世界神族的重要人物,但是权利的上远远不及洪小兵。
即便如此,他的父亲还是攒下了偌大的财富,盖了多处度假别墅。
现在老农民住的地方就是其中的一处。
后来老农民的父亲因为意见不合,得罪了洪小兵,被洪小兵设计害死。
为了解恨,全家杀死。前后一共杀了300多人。
老农民是他父亲无意之中领养的一个孩子吃,没有血缘关系,只有一个口头上的称呼。
为了羞辱他的父亲,洪小兵特意留下老农民,让他不得从商,不得从政,只能做农民。
老农民的生活从原来的天上掉到了地上,经济来源的断裂,世人的眼光,还有那风言风语,无时无刻不在考验一个人的耐性。
地归世界的人们不会在乎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只会在乎,现在你有没有,多不多,有没有得势,有没有失势。
得势了捧着,失势了踩着,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前些日子,我听说洪小兵被人给杀死了,你说这是什么做的好事,简直是让日月换新天。”
“我呀,难道你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只有我们三奇这样风流倜傥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门三奇心里这么说,嘴上可没有。
低调,想尽一切方法地低调,不露声色。
“这真是给我报了大仇,我高兴了好多年,他这个王八蛋居然,也有这一天。爽啊。”
“你们知道粗初中吗?我要跪下来谢他。”
“门三奇努努嘴,有点听说过,但是具体的不知道。”
失势的老农民选择了做农民,这其实是他的选择。无依无靠的他只能选择这种低等级的工作内容。
至于住处,老农民选择远离县城的一处地方。就是这里。
老农民来这里是苟活,远离权利权力的中心,情切苟活。直到今天才有了拆迁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