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的这番言论如同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迅速传遍大江南北。人们对他的观点议论纷纷,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而最新一期的《京报》更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报纸的一面详细地报道了盛大壮观的阅兵仪式,另一面则赫然引用了荣禄的原话,并以此为基础展开深入的评论分析。
据报道,责任内阁将在签订合约之时,会全面审视和重新评估各国间的关系。那些与中国保持友好邦交的国家,将有望获得中国自主研发制造的军火购买特许权。
这个消息却让八国大使坐立难安。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原本通过拖延战术,利用清朝内部的矛盾来逼迫清政府屈服,从而以较小的代价解决八国联军侵华事件的计划彻底破产。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八国大使便迫不及待地齐聚一堂,强烈要求李鸿章和奕?再度商议赔款事宜。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得逞,却未曾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面对荣禄的言论和内阁可能采取的强硬态度,八国大使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现在被韩林一招破解,唯恐下手晚了,清国就去支持对手去了。列强之间为了争地盘和争资源本来就斗得不可开交,远在清国的外交联盟简直如同儿戏,几句话便可分崩离析。
中南海议事厅里,李鸿章接到内阁指示,务必在过年之前完结此事。中方外交部动员所有职员,甚至还从户部借来了不少书吏,准备大量数据资料,争取一日之内办结。
李鸿章在会议之前言明,今日各国若仍难以抉择,外交部今后恕不接待,宣告和谈破裂,年后将继续战争状态。
外交部正告各国:我三大舰队不缺远洋作战之能力,勿谓言之不预也。
当日,外交部成了全中国最为忙碌的部门。一众外交职员在地图和文献里不停的拿着铅笔口若悬河地争执着;
户部的账房不停地计算各国货币与大清库平银的兑换比;
各地海关税务也在不停计算历年来各国享受最惠国待遇少交的关税。
勤务人员在一旁送上热茶、咖啡,添煤取暖,一摞一摞的资料毫不间断地继续向屋子里堆去。
李鸿章、奕?还有各国大使,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手下打嘴仗,颇为讽刺。
及至下午四点,所有意向均已达成。各国大使分别与李鸿章、奕?互换签字。
各国职员显然已筋疲力尽,累倒在小山一样的纸堆里。
李鸿章连夜向韩林做了汇报,如此大胜可谓一举荡平几十年来的窝囊气。
一、废除1840年(道光二十一年)至1878年(光绪四年)与英、法、德、意、葡、美、俄、日八国所签订的大小约285个条约中的所有不平等条款。
二、八国应归还大清已支出的赔款约八亿六千万两白银,归还国土约90万平方公里。
三、八国应赔偿联军侵华军费四千万两白银。
四,八国赎回俘虏费,每兵十两,军官二十两,合记约60万两白银。
五、缔约各国享有购买清国先进军火之优先权。
六、清国市场全面向缔约各国开放,各国应遵守当地法律法规,依法经营。
七、因赔款数额较大,清国允许各国以物抵债,以资产抵债。其余部分可分期付款,利息4%,分期四十年还清。
韩林一听,惊讶道:“乖乖,怎么这么多钱?就算按分期付款,每年大概能收多少?”
李鸿章也很兴奋,道:“户部初步核算,每年大约能赔偿近四千万两。”
韩林此时的嘴脸此ak都难压,道:“老李,坐坐,上茶!难怪这么些年,那些列强这么喜欢打仗,光靠赔款都能养活半个大清国了。”
李鸿章道:“是啊,确实比户部到处催银子收税来的快,阎敬铭此时估计都乐疯了。”
韩林歪头一想,伸出手指拦住,道:“别别别,你们这些聪明人别急着高兴,多想想有什么隐患没有?那么多钱,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李鸿章道:“鉴于目前,欧洲各国纷争不断,咱们又让他们出那么多血,恐怕还会加快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他们打来打去,那些小国比如意大利、葡萄牙很容易就灭国了,到时候就收不上来银子了。”
韩林点了点头,道:“欸,说的对,各国不是在大清有很多资产吗?趁现在有空,让户部抓紧盘点一下,能收回来就收回来,不能收回来的给我想办法收!可以多抵一些债,钱不到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李鸿章笑道:“户部阎大人,自合约签订好,他就开始忙活这些事了,这些洋人搞了不少工厂、住宅、土地、仓库、码头,值钱得东西真不少。”
韩林急忙拦住道:“让他查仔细点,只搞缔约国的公产。如果只是私人的,尽量户部掏钱赎买,千万不能一棍子打死,以后谁还敢来大清做生意。”
李鸿章道:“是,这个阎大人有分寸,他做事一般都会向内阁通报,再去执行。只是这个第五条,不知道王爷准备怎么应对?”
韩林道:“第五条什么来着,只顾着高兴,给忘了!”
李鸿章上前将合约拿给韩林过目,然后自己退了下去,与韩林保持着君臣之间的距离。
韩林瞥了李鸿章一眼,第一个想法是让他不必拘束,可转念一想,这李鸿章权利欲望极盛,适当保持一些上下级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就没在吭声,继续看条款。
韩林道:“啊?优先购买权,那款多管火箭炮如果卖给了他们,以英国这个世界工厂的名头。用不了几年估计就要仿制出来了。”
李鸿章道:“要不就算了,不卖了。毕竟这东西太好了。”
韩林道:“这样吧,每辆火箭炮车售价一万两白银,每发火箭弹售价800两。他们不是想玩吗?一场仗下来就让他们变成穷光蛋。”
李鸿章道:“是不是卖的太便宜了?”
韩林笑道:“老李啊,你比我还黑啊?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一种炮,就这价钱,我都翻了100倍。你不会想卖出个军舰的价格吧?”
李鸿章笑了笑,道:“全听王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