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晚,在明月寨的山坡上。
陈御阳正和白衣女子玉罗刹并排坐着,仰望星空。
经过三天陈御阳近乎不要脸的纠缠,玉罗刹也就默认了陈御阳的存在,而且据她观察,陈御阳此人对明月寨并无其他心思,也逐渐的和陈御阳熟络了起来。
“这几天,我看你经常吹那个骨笛,它对你很重要?”陈御阳在接收这个世界信息的时候,就对这个造型奇怪的骨笛很好奇,那么小,却能吹的很悠扬。
玉罗刹闻言,从怀里掏出骨笛,轻声说道:“我是被狼养大的,这骨笛是它的骨头,虽然它只是一只狼,但是对我确有养育之恩,所以很多时候,都靠它来静心。”
陈御阳有些心疼的抚摸了一下玉罗刹的三千青丝,玉罗刹也没有躲,这一幕意外的和谐。
山谷中的夜晚,天气渐冷,玉罗刹也不自觉的往陈御阳的身边靠了靠,觉得这个男人身边很温暖,她从小没体会过的温暖。
这三天来,虽然始终被这个怪人纠缠着,但是却实打实的让玉罗刹多出了一些以前没有过的情感,达不到以身相许的地步,但是好感起码是有一些的,就像现在的相处,更像是一种知己的感觉。
“其实我也算是个孤儿,我还不记事的时候,我的父母便失踪了,被我爷爷带大的,但是好在我爷爷有权有势,对我还十分溺爱,过得还算荣华富贵。”陈御阳看着天空,也喃喃的说道。
玉罗刹却扭头看向陈御阳,有些疑惑,“这样的话,你的生活应该算很好的啊,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你的不安和彷徨呢?”
陈御阳自嘲的一笑道:“因为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在找回我的这些记忆前,我总是觉得忘记很多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忘记的是什么,这种感觉让我难以安心。”
玉罗刹闻言也沉默了,但是与陈御阳靠的更近了。
而陈御阳也顺手揽过玉罗刹的肩膀,就这样,两人沉默无言,静静地在星空下坐了一晚上。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玉罗刹的脸上的时候,她秀眉微蹙,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陈御阳的怀里。
而陈御阳依旧还是昨晚的那个姿势,一动没动,似乎是害怕自己一动惊醒怀中的美人一般。
“你醒了。看,太阳升起来了!”陈御阳发现玉罗刹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便示意她看向天边。
此刻的天空还刚蒙蒙亮,初升的旭日正把自己的光芒洒向人间,如此美景让玉罗刹清冷的面庞都出现了一抹微笑。
“你会跳舞吗?”陈御阳看着怀中的美人,轻声问道。
玉罗刹摇了摇头,但是又浅浅一笑道:“但是我会舞剑。”
说完,便从陈御阳温暖的怀中起身,脚尖一点,放在身旁的利剑应声而起。
玉罗刹凌空抽出,在这旭日初升的山坡上,挥动长剑,犹如一只跃动的精灵,配合着阳光翩翩起舞。
陈御阳就这样微笑的看着。
直至一曲终了,陈御阳才开口道:“排云接虬盖,蔽日下霓裳,从今往后,你就叫霓裳如何?练霓裳。”
“练霓裳?”玉罗刹,也就是练霓裳自己重复了一遍,微微一笑。
没做任何回复,扭头就走了,背对着陈御阳说道:“随我回寨子吧,这些天神出鬼没的,都还没让寨子的人见过你呢!”
陈御阳看着那清丽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此时,关外金兵营地。
七八个皮肤黝黑,身材精壮的东南亚人种,蹲在一个篝火旁,身上胡乱的穿着一些棉衣。
“阮参谋,这次的试炼有没有分析出具体是哪个世界?”其中一个年岁较大的,对一名三十多岁,脸上有一道刀疤男人问道。
被称为阮参谋的刀疤脸男人缓缓摇了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道:“看不出来,以华国古代为背景的大型冷兵器战争,这类衍生世界简直多如牛毛,而且我对华国历史有研究,但是没研究过他们的服饰、盔甲样式,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个朝代,还有,现在咱们在这军营,要尽可能的说华国语,千万不要漏出马脚,咱们国家的人在这个时代,是被华国人当成奴隶的。”
“妈的,该死的华国,怎么那么多战争!”其中一人烦躁却又愤愤不平的说道。
刀疤脸阮参谋冷冽的眼神瞬间瞪了过来,厉声道:“蠢货,闭嘴!你想要我们所有人都为你陪葬吗?”
被阮参谋呵斥的那人,缩了缩脖子,看上去似乎十分惧怕这位阮参谋。
这时,一名穿着银色盔甲的金人士兵走了过来,喝道:“喂,你们几个,过来,有任务给你们!”
闻言那位刀疤脸阮参谋立刻变了一张脸,挂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赶忙站了起来,弓腰作揖的应道:“是是是,这位大人,我们这就来!”
说着便招呼着自己一起的七八人跟上。
那位金人士兵在转身的时候,脸上挂上了一副讽刺的微笑,轻声道:“切,区区昆仑奴,竟然还打算隐藏身份混入军中,低贱的种族,要不是需要你们去卖命,跟你们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显然,这七八个东南亚人也是刚参加试炼不久,最多也就经历一两个世界,甚至还有两个纯纯的新人,这是他们的第一个试炼世界,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听到这位金兵的轻语。
而另一边京城皇宫内,锦衣卫处。
所有人员都是一身黑甲,外加一副黑铁面具,每个人都仿佛杀人机器一般,浑身都散发着血腥、残暴的气息。
但在这些嗜血的黑甲中,却有两个相同装束,但却有些慌张的身影。
“该死,怎么一来就是在这种杀才的窝里!”
虽然说话之人已经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了,而且经过黑铁面罩的过滤,声音更加模糊不清,但是依旧被旁边的人听到了。
身边之人悄悄靠了过来,同样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兄弟,你经过几次试炼?哪方面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