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繁花再开(5)
作者:王钊耕   西别东川录最新章节     
    花不谢举剑堪堪挡住那两拳,二人相互角力不止。
    却见那马上女宿突然发难,自腰间囊袋取出几枚精钢飞刀,那刀身闪着凄冷寒光,显是喂了剧毒。
    顷刻间数道银光闪至,花不谢正自角力,听得身后劲风不善,大喝一声,奋力荡开牛宿,闪躲背后暗器。但纵是这般身法,其中一枚仍然刺中了后背。
    只过了片刻,花不谢但觉一阵目眩,丹田旋而一阵空虚,暗叫不妙。
    牛宿见对头遭了暗算,忍住肩头剧痛,起身又是一拳。
    危难关头,花不谢内息紊乱,招式用老,只得横剑硬抗,只听铛的一声,白衣人影激飞而出,于空中翻了个跟头,双剑戳在地上,这才堪堪止住了去势。
    北府三宿起了杀意,此时连连得手,更是下手狠辣。连番围攻之下,冷箭暗器横飞,花不谢头晕目眩,逐渐落了下风。
    室宿大腿受了重创,此时也不得不靠在墙边轻声道:“快快毙了这贼人,好妹妹快来救我,我流血甚多,快来。快来。。”
    女宿眉头紧锁,连忙翻身下马前去为室宿处理伤口。
    只这片刻,花不谢瞅准机会便要举剑搏命,但意动身未动,周身竟已被那暗器剧毒麻痹,动弹不得。
    ‘完了。想不到国仇家恨未报,竟要先横死在这故国街头吗。’花不谢两眼发黑,只见远处那裸衣巨汉正在拼命冲杀而至。。。。
    生死之间,两道身影自街边暗处窜出,一道直奔牛宿后心,另一道直奔墙边室宿。
    察觉身后劲风,牛宿大吼一声:“这贼人还有同伙!”
    说罢反手抡出护臂,先攻为上!但那背后来人却如同鬼神一般,霎那间气息消失,转瞬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牛宿大骇,收势不住,来不及防备,小腹丹田遭了一记重击。
    这一拳结结实实,牛宿两眼一黑,气海险些被这偷袭一击震散,连退三步径直坐在了地上,萎靡了下去。
    巨变陡生,原本以三敌一,如今突然窜出两个蒙面凶徒,场面登时大转。
    眼见牛宿室宿皆受了重创,女宿眼睛滴溜一转,高声道:“二位,这白衣人中了我的独门剧毒,要想救他,便要放我三人走,否则只需三刻,这白衣人定要心脉崩绝而死。”
    未曾想此言一出,那两个蒙面人果然停了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见那二人一掌便让牛宿吃了瘪,女宿不敢托大耍鬼,乖乖地从怀中掏出两个小药瓶道:“白瓶外敷,青瓶内服两粒。静卧三日便可。”
    “你这毒女,当我等是傻子吗?你先嗑一粒再说。”其中一名蒙面人道。
    “小哥哥有所不知,这越是猛烈的毒药,解药可能就更加凶险,奴家这解药只能救这毒药,未中毒之人服了,死得更快,小哥哥让奴家吃它,奴家可是万万不敢。”女宿娇媚道。
    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那男声又道:“先丢过来一剂,给他服了,如若好转,再放你不迟。”
    “好好好,那就请这位哥哥接住了。这外敷的药丸,可要碾碎再敷。”
    女宿不敢耽搁,连忙取出内外各一剂,隔空丢了出去。
    那蒙面男子凌空接过,转身来到花不谢身旁低声道:“这位壮士,如若信得过我,便点点头,你已青气袭面,最好不要耽搁。”
    花不谢此时急速运转内劲,但那剧毒如同附骨之蛆,时时刻刻蚕食内劲,麻痹精神,此时已然口不能言,只得点了点头。
    蒙面男子连忙撕开花不谢上衣,将那外敷药粉洒在了伤口之上,又取了一粒内服药丸,塞入了花不谢口中。如此这般静待了一柱香的时候,只见花不谢面色渐好,虽尚不能言语,但青气已然停下了势头。
    “小哥哥,你看,我没骗你吧?我们三个可以走了吗?这药光吃一次可不行,须得最少连用三日哦。”女宿满脸堆笑道。
    那蒙面男子对另一人点了点头,二人收了功,扶起花不谢,将通路让了出来。
    “多谢哥哥手下留情,小女子就先告退啦。”女宿说罢,费力地扶起牛宿室宿,带着二人转身就走,行至远处,顺手将那两瓶解药丢在了地上。
    待得北府三宿走远,两个蒙面人架着花不谢消失在了冷清的街道上,只剩下一片激斗残迹。
    “卓哥,如今这般,恐怕那三人回去便要封城了,咱们权且早点准备,提前走吧。”许白摘下面巾道。
    “白姐,恐怕此时出城,正中下怀,如今我在暗,敌在明,不如就地藏匿。北府与西别素来和气,就算是郡守前来,想要直接寻人当也不容易。这商队里不光是咱们的货物,更有不少北府财阀贵胄的物件,咱们便来一个以不变应万变。这位壮士伤势不轻,先修养几日再说吧。”
    “也好,卓哥所言也有道理,这萧关郡大小官员咱们都有些来往,谅他们也不会贸然闯进来搜人。”
    此时天色渐晚,夜色已近,二人架着花不谢,悄悄溜回了住处。
    “卓哥,这白衣壮士着实奇怪,当街伤了近百北府兵,身上片尘不染,对上那北府七宿竟能以一敌三,还伤了两个。莫非咱们的探子有遗漏嘛?我怎么不记得中洲还有这等高手?”
    回了房间,许白脱下行头,喝了口水问道。
    “白姐,你平日里这么忙,这种事当然甚少听闻了。不过依我看,这人倒像是传闻中一个北府通缉犯。”梁卓道。
    “哦?北府通缉犯?想不到他北府也有这种让人头疼的硬茬子吗?”
    “嗯。。听闻两三年前,北府排名第一的通缉犯便是一名白衣剑客,传说那人专杀北府军人,而且不论高低贵贱,下到看家护院的哨兵,上到大营之中的将军,不问姓名,直接一剑毙命。当年北府人为了抓他,费尽了心力,也没能抓到。据说曾惊动了北府四胄的高手亲自出来,才将那剑客逼走。不过那剑客自此便销声匿迹,许久未曾作案了。今日这人,依我看,倒有八成便是那通缉犯。”
    “今日救了他,恐怕后患无穷,也不知这人可不可靠,如若是个只知道杀伐的莽夫,可就不好办了。”许白眉头紧锁,在这北府领内,救了这么个煞星,着实让人头痛。
    “白姐不用担心,依我看,这人为了救个孩子,竟敢当街和北府人搏命,定不是恶人,等他醒了,咱们与他深谈一二,若能同行那是最好,若不能同行,咱们救了他性命,他日遇上,总不至于成为对头。”
    “嗯。。便依卓哥的,等他醒了,再与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