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太子也反应过来:“寇丞是你的人?”
二皇子含笑反问:“你能叫细作深入我方,我为何不能安插棋子在你手下?”
这就是承认了。
一个严风,一个寇丞,都是众人深信不疑之人。
开了口子,二皇子一边瞧着他交手,一边也顺势多说了些:“寇丞有能力不假,我却从未用过他,更吩咐他一心一意接近平阳侯府,为你办差,自能得了你的信任,打从父皇偏心于你之初,我便猜到会有这一日……尘埃落定之时,太子的心腹在掩护之下突破重围出来求救,封磊如何会怀疑呢?任他再如何谨慎小心也要遭了暗算。而见到与自己弟弟私交极好的寇丞,得知自己母亲妹妹危在旦夕,平阳侯世子又怎会不心急如焚?”
说罢,他看了赵瑾与裴羡一眼:“人心急之下,难免要出疏漏。”
赵瑾脸色铁青,她不知道二皇子此时提起裴承州是何意,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咬紧牙关,骂出自己憋了许久的一句话:“畜生不如的东西!我儿子若有事,我宁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去!!”
“母亲安心,二哥不比从前,未必会中计。”裴羡心下也担忧极了,但还是拉着赵瑾。
她心里也没底,但只能先这样自我安慰。
赵瑾也知道有禁卫军在前挡着,她拿二皇子没办法,可心下的担忧与往日累积的旧怨糅杂在一起,直叫她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活剐了二皇子!
二皇子也不介意她怎么骂,毕竟再难听的御史和七皇子都骂过了,相比之下还显得赵瑾这两句骂声文雅得不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二皇子从头到尾连眉都没皱过一下。
直到七皇子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安排了萧明煜和平阳侯世子在外支援?”二皇子悠悠接话,笑了一声,“当谁都是你不成?”
赵瑾握紧双手。
裴承州果然已经回来了,只是被建文帝安排在外头埋伏二皇子的人,若当真遇到寇丞这个心眼多的……
而二皇子的话也叫朝臣们震惊不已,一个寇丞,他竟早在许久之前就开始布局,还精准算到了如今,并叫局势顺利如他猜测般发展?
甚至连封磊面对寇丞的反应都猜得不差,且从现在形势看来,他已经成功了。
只消解决外头的援军,他就真的稳坐帝位了。
直到现在,百官也不得不承认是他们小看了二皇子,原以为他只是绝路反击,谁想是蓄谋已久,甚至连不久之前他最大的那场波折都忍住没启用这两个暗桩,放在此刻简直就是致命打击。
不少看明白形势的朝臣们心里隐隐已经动摇了。
“所以李将军也是你杀的,只为延缓他们回来的脚步?”四皇子一剑刺穿一个禁卫军腹部,转头问他。
“李将军为国征战,我自不会亏待于他,本只是下个药叫他歇几日,也好叫将士们修养修养,未想他竟宁愿自残醒神也要乘胜追击,最终不敌战死。”说起此事,二皇子声音也含着惋惜。
当初对裴西岭下手是误会所致,也是因后者不肯投诚。
可他与李将军素无恩怨,也从没想过杀了他,只想叫他以身子不适为由修整几日,却不料这人是个硬骨头,不肯暂时休战,且就算乘胜追击也不差他一个,他偏要自以为负责地领着将士们追击敌军,撑着最后一口气扫荡完,也是命了。
四皇子听得额角青筋直跳:“你还真是畜生不如!”
建文帝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只是稳稳站在那里,也正是因他还算镇定的反应,才叫百官心里稳了不少,也镇住了些墙头草。
见着眼下的形势愈发混乱,他们不由眼含期待地看向建文帝,期望他再稳定人心。
当做后手的裴承州和秦王世子可能被算计没了,那别的呢?
建文帝显然是有防备的,那应当不止这一个后手吧?
当皇帝的心眼都比筛子多,不可能这样贸贸然就涉险,他一定还有别的准备,现在不动如山只是在考验朝臣们的忠心,他们一定要稳住,不能见势不好就投了二皇子!
不少墙头草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建文帝也的确开口了,但说出的话却风马牛不相及,还带着深深的困惑:“你觉得朕偏心明熙?”
这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都带着不少心虚和愧疚。
那边交手混乱,时不时便有血迹与被砍断的手脚飞走,正巧一个禁卫军被祝思一剑穿心后踹离,剑被打去了二皇子方向。
二皇子眼神未动,抬手稳稳握住剑,动作间露出广袖下辩驳的鞭痕,有些还是新伤,透着血痕触目惊心。
他仿若不觉,只垂眸时扫了一眼,旋即轻声开口:“父皇觉得您对我们兄弟一视同仁么?”
一视同仁个鬼!
赵瑾恨不得骂出来。
人都说慈母多败儿,建文帝这慈父也差不离了,瞧瞧他精心养出的二皇子,再瞧瞧他放养出来的太子,前者甚至连七皇子都不如,最起码人七皇子善良正直,不干恶事儿。
而七皇子还真适时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对亲爹的不满:“父皇若不偏心你,你早投畜生道去了!我们十四个儿子加起来都没你一个重,就你是宝,我们是草,怎得你还觉得自己是草不成?父皇给多少我们接多少,偏生你这接的最多的毫不知足,反生了怨怼之意,我倒是想问问父皇,一腔疼爱付诸流水喂了白眼狼的感受如何?!”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