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颜家兄弟二人回来了。
傍晚,李万姬在庭院中练剑,珠涟便差人传唤她前去用膳。
她应了一声,立即收剑归鞘,回屋换了一身衣裳便前往玉澜宫的膳堂。
这颜玉赫回来得正是时候,李万姬心底寻思着一会儿要用什么理由开口让颜玉赫为她炼丹。
毕竟这『灵犀丹』并非是一般的丹药,而是男女双修用来辅助的灵丹。
若这『灵犀丹』是用在李万姬和颜玉赫身上那还好说,可偏偏她准备这丹药是为了和沧澜子修炼『阴阳双生诀』。
这样一来,开口让颜玉赫帮忙炼丹就变得有些微妙和复杂了。
颜玉赫不是傻子,他肯定知晓『灵犀丹』的用途,但绝不能让他知晓这炼制出来是为了她和别的男子双修所用,否则她就是自寻死路。
李万姬深知,若想让颜玉赫帮忙炼制灵犀丹,而又不能透露其真正用途,这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她心中暗自琢磨,如何巧妙地绕过这一点,让颜玉赫心甘情愿地为她炼丹。
不知不觉,李万姬已经来到了膳堂。
颜玉赫见到李万姬,眼神瞬间清亮,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明显。他主动迎上前来,温文尔雅地施了一礼,道:“万姬,你来了。”
李万姬款款行礼,回以微笑,这才发现沧澜子竟也在此处!
他正坐在桌边品茶,身姿舒展,神情淡然,似乎对李万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万姬见过大师。”李万姬上前行礼,心中却是暗自思忖,这“修罗”怎么如此阴魂不散不散,哪里都有他?
沧澜子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目光在李万姬身上稍作停留,便移开了,仿佛只是随意一瞥,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眼下这种局面,李万姬想着能不露出破绽已是不易,炼丹一事还需另找机会和颜玉赫单独详谈。
“兄长说他想念我这玉澜宫厨子的手艺,我便邀请他一同前来用膳,万姬不会介意吧?”颜玉赫开口道。
他方才注意到李万姬的目光在沧澜子身上停顿了一瞬,心中明了她可能有些意外,便主动解释。
“大师能来,万姬自然欢迎之至,又怎会介意?”李万姬收敛心神,展颜一笑,得体地回应。
她并不想表现出对沧澜子的过度关注,以免颜玉赫起疑。
沧澜子之所以会来玉澜宫的目的,李万姬也很清楚,无非就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想看着她在颜玉赫面前露出马脚。
李万姬暗自冷笑,她倒要看看这“修罗”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她理了理裙摆,在颜玉赫身侧就坐。
颜玉赫亲自为李万姬斟了一杯酒,柔声道:“万姬,这是我在月亮湾带回来的灵果酒,味道清甜,你尝尝看。”
李万姬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果香与酒香交织在一起,的确是好酒。她抬头对颜玉赫一笑,道:“多谢玉赫,这酒的确美味。”
沧澜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抹韫色,眼中乍现出几道凌厉的寒芒。
“玉赫,这次修复法阵如此劳累,你还特意赶往边陲之地,去给李姑娘搜罗好东西,看来她对你而言,的确是意义非凡啊。”
沧澜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不咸不淡,却带几分难以察觉的讥诮。
颜玉赫似乎并未察觉到沧澜子话中的深意,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道:“兄长日后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自然也会懂得我的这份心意。”
沧澜子闻言,眸光微闪,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李万姬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两人,心中却是暗潮汹涌。
她清楚,沧澜子此话并非无心之言,而是在试探颜玉赫对她的态度。
而颜玉赫的回答虽然温和,却也透露出他对她的珍视和深情。
李万姬不想横生事端,便借机转移了话题:“玉赫,这次你们去修复法阵可还顺利?”
颜玉赫回答道:“多亏兄长出手相助,法阵已经顺利修复,边陲之地的百姓也可以安心居住了。”
李万姬点头表示欣慰,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们为天下苍生做了件大好事,实乃我辈修士之楷模。”
“瞧万姬说的这话,本就是我鲛人族的子民,我自当守护他们安危。”颜玉赫摇头失笑,眼中流露出对李万姬的宠溺。
席间,李万姬始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对颜玉赫表现得不亲不疏,对沧澜子表现得礼遇有加。
李万姬不是白纸,若是与颜玉赫太过爱意缱绻,只怕会刺激到沧澜子,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挑衅。
而若是与沧澜子过从甚密,则会引起颜玉赫的疑忌,暴露二人见不得光的关系。
因此,她对感情一概闭口不谈,每每谈及都是蜻蜓点水,一语带过,巧妙把话题引至其他无害的方面。
李万姬看似从容不迫地在两人之间周旋,实则内心如履薄冰,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生怕露出任何破绽。
颜玉赫看似温文尔雅,但李万姬知道他的心思细腻,观察力极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看出端倪。
而沧澜子则更是难以捉摸,他的话语中总是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深意,让人琢磨不透。
沧澜子见她在这样的场合下仍旧能谈笑风生,张弛有度地应对,时时都能将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心中不由得对她高看了几分。
可高看是一回事,这种将他们兄弟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行径,又让他心生不悦。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装到几时?
沧澜子眼神微沉,面上的笑意却愈发深邃。
他在桌下悄然施法,李万姬的裙角轻轻扬起,露出了她藏于裙摆下的半截白皙小腿,脚踝上的那串铃铛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响声。
李万姬羞恼不已,这个沧澜子真是浪荡不羁,竟在这种场合下这般撩拨于她!
她微微调整坐姿,不动声色地将裙角压回原位,同时运转心法,试图压制住脚踝处传来的阵阵酥麻之感。
然而,沧澜子的修为在她之上,他的法术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破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