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向凌风面露难色，这才到这一个多月，哪有能力去参与一个城市的土地规划和财政议事呢。
    “我帮不上什么忙的…颜主教。”
    “放心，你就随便帮点忙就行。”向凌风实在拒绝不了了。
    图恩也对颜卿的这个想法颇有意见，不过教堂还有村委会都迁址的话，几年之后渔村的面貌必定会天翻地覆，这个来自异界的男孩兴许真的能提供一些建设性建议。
    “好的，颜主教，我们回去就成立行动组讨论具体的计划，也请向小友多多提意见。”
    向凌风讪笑一声，点头答应着。
    老梁的房间安静了下来，颜卿一人坐着，眼睛的蓝光忽明忽暗，旁人也不敢说话怕打断他的若有所思。
    “贵族的问题，有没有往上面的教会反映过？”许久，颜卿才问出一句话。
    迟疑半分，图恩说道：“有。”
    “你们之前和哪个主教联系的？”面对这种渎职行为，颜卿的脸上出乎意外得平静，只是恢复了之前的语气，冷冷地问道。
    “这…”
    “放心，我保证他们不敢追责你，大胆说。”
    “好吧，是水城教会的青衣主教，则安，主管的就是水城渔业资源相关的。”青衣即是城市教会主教的服饰穿着，到了县，乡镇和乡村中，这些小教会的主教就着黑色长袍，在水国传说里，黑色是水最基本的颜色，这些基层主教的服装穿着的习俗来源大概如此。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年年都会给则安主教送信件告知此事，一直没有结果，去年我与芝宝商会的会长一同上门拜见，也遭到了拒绝。”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有问题？”
    “我不知道，则安主教的表兄是怜庆伯爵，他名义下的南善航运是芝宝商会最大的合作企业，也是每年水神节清算时坏账乱账最多的。”图恩说得咬牙切齿，言语的哀怨丝毫没有遮掩，如此动容，想必是苦伯爵久矣。
    “怜庆伯爵的领地占了水国多少？”
    “这个我不知道，十二年前被国王册封，渔村还有赤龙湾村就在他的管辖下了。”
    “你怎么评价这位伯爵？”
    “我，我不敢妄议，不过渔村这几年的发展，大家都有目共睹，近海的外来产业跑了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下以芝宝商会为首的本地企业，和一些…”
    “一些什么？”
    “一些男爵的产业也在，不过…”
    “把话说完。”
    “那些产业的租地费用已经好久没有给村委缴纳过了。”图恩长叹一声。
    向凌风也在此刻大概弄懂了水国文化和经济的架构，教会集权，教皇与国王身份对等但权力在教皇手中，分封的侯爵伯爵，分走了土地的治理管辖权，但同样受教会监督。像怜庆这样依靠亲戚在教会中地位，肆意发展垄断势力的，则是完全破坏了整个市场公平交易的规则。
    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颜卿眼中的寒意愈来愈浓，嘴角时不时抽动几下，片刻后。
    “恩，这件事是教会的失职，是我们监督不力。”
    “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教会会给渔村一个清澈干净的贸易市场。作为教会一员，我有责任有义务，其次，你整理一下关于这几次拜访则安的过程资料，还有那些信件，一并交与我。”说完，颜卿便站了起来。
    “梁清风！马修·大山！失职！你们代表教会的眼睛在这里，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颜卿彻底怒了。
    “颜主教，大山只是一个神甫，我在教会里只是负责杂役什么的，等大主教回来，相关事务您问他吧！”老梁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撇清责任，不过那语气像是憋了很久的积怨终于爆发一般，对教会的作为也相当有成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