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问这铜像是谁啊?上一个现世神吗?”
向凌风行至议法院中的涌泉前停了下来,第二次来到议法院,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样紧张和不安,反倒仔细观赏起来这议法院内的三厅一泉,围住喷泉的花坛前的这尊铜像此时就引得他的好奇。
“是。”徐瑶解答道。
“这铜制的雕像可看不出来那红发蓝眸。”
“…进去吧,今天会辛苦一点了。”
向凌风和徐瑶相伴走进那黑红颜料的水神厅,厅内台上台下坐满了相熟的人。
台上,国王身边的使者,水城教会的罗青云,城主府的武峥,都是三张熟人脸庞。
台下,一叶商会的叶文祥,还有水城教会其他几位神甫坐在第一排,仔细一瞧,竟然罗云也在其中。后几排坐满了年轻的学生们,其中一位,向凌风记得清楚,就是自己在学院餐厅吃饭时被打扰两次的那位。
向凌风目光投过去,那个学生恭敬地站起,点点头。
见到向凌风和徐瑶入场,流枫将军紧跟着也站起来,挥手示意着,让他俩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空位上,好巧不巧,流枫与罗云之间正好是那两个空位。
向凌风坐下就忍不住问道旁边的罗云,“台上的罗青云和你什么关系啊?”
“…咳咳,没有关系。”
“名字这么相近,竟然没有关系?”
“是。”这种场合,罗云面色呆木,像是被焊接在座位上,一字一句都是脑中精炼后的回答。
“请各位肃静!”使者一声高喝,斥退了高台下窸窸窣窣的杂谈声,“学院对决场则清行凶一事,请水城代表先陈述一下案件经过吧。”
“是。”武峥站起,面色肃穆,掷地有声的洪亮声音响起,“此次恶性案件发生在潘诺蒙特魔法学院举行的鉴学考试中个人对试的最后一场,向凌风与则清对试结束后,双双疲惫,则清趁裁判分心和对手怠倦之时,使用魔刀从向凌风背后刺而穿出,将其重伤。”
讲到“穿出”二字时,向凌风竟然感觉胸口那伤口又发痛了一分,不自觉地伸手放在胸前。
使者道:“带则清到台前。”
高台左侧的隔间打开,上一次站在那隔间里面的是向凌风和蕾娜,这一次出现的是,无心和他扶着奄奄一息的蓬头垢发一人。
“那是则清?!”见到那糟糕模样,向凌风见之心生嫌恶,可看到无心,才敢确定那人确实是则清。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则清穿着破旧的脏污囚服,露出的双手是触目惊心的十个断指伤口,深红的血痂晃晃在每一个旁观人的眼中。
“那个无心,还挺能干的。”徐瑶说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无心…”
使者问道:“则清,我问你,你使用魔刀伤害向凌风,是你个人所为还是受人指使?”
“是我个人所为…”话未说完,无心一正神色,则清像个受惊的老鼠一样,颤抖着跪在地上,“也是受人指使。”
“什么理由,讲。”
“向凌风先后杀害了我六弟还有四弟,我不杀他,我不配为人兄长…”则清的声音没有之前百分之一的傲气,像是一个乞讨之人委曲求全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又说自己是受人指使?”罗青云吼道,一掌拍在高台面前的红木桌上。
“是则安神甫指使的我六弟,四弟包括我刺杀向凌风…”
此语一出,台上台下一片哗然,尤其是身后那水神教团的学生们,一个个激昂愤慨,在餐厅遇到两次的那个学生站起来高喊着,“不可能!则安神甫那么敬重现世神,怎么可能指使你们这些野子伤害现世神!”
“肃静!”使者重锤砸下,厅内才恢复了安静。
“传唤则安!”
右边的隔门打开,则安走了出来,他脸上尽显沧桑憔悴,鬓角的丝丝白发格外显眼。
“则安,则清所说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