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郡皎月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和自己的名声,拼命的敲打着均安和落晖的房门。
让本来已经吹灭了烛火准备睡觉的房客都被她催命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的给吵的没了睡意,骂骂咧咧的穿上外袍走出来打开门四处观察着到底是何人扰了他们的美梦。
无念此时站在房间里迷迷瞪瞪的看着郡皎月焦急的拍打着均安的房门,不紧不慢的揉着不知被什么东西熏得头疼的脑袋静静的听着那些被吵醒的房客骂骂咧咧的话语。
其中有一名听着声音都觉得年纪很大的人边拖拉着鞋边说道:“什么动静啊,成天不让人睡好觉,
就这么开客栈还能招来人也真是招笑,现在的少年人都是些鲁莽的主,这三更半夜的谁不睡下了,一个女子家的大半夜敲人房门敲得跟催命似的,真是晦气!”
而无念昏胀的脑子则是把这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说的话听成了夸赞,夸赞他们谦逊有礼貌是个难得的少年人,为此他还傻不愣登的冲那位老者的房间憨傻的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多时被郡皎月吵醒的人越来越多,被吵醒时说的话也都越来越让人听了可气,可如此吵闹急促的敲门声唯独就是叫不醒均安和落晖。
在郡皎月逐渐感觉到不对劲时,无念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本来迷迷糊糊的头脑立马清醒了不少,赶忙凑上前和郡皎月一同叫喊着里面依旧没有动静的均安。
喊了半个时辰,客房里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一些人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凑上前和处于急躁状态下的郡皎月和无念说道:“你们要不然开门看看,
这都喊了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有动静,我们这些熟睡的人都醒了更何况他们了,现在不醒肯定是出事了啊!快开门看看啊!”
郡皎月被他们异口同声的一提醒连忙在无念刚要抬手文雅的打开时直接一脚踹在了均安房门的门底,只听砰的一声均安的客房便被郡皎月踹开了。
映入眼帘的房间之中本是干净利落宽敞的房屋现如今已然变成了一片狼藉,书柜中的书杂乱的散落在地上,像是和旁人打斗之中其中一人为了自保而拿书砸的另一人。
让郡皎月脑海中的直觉更加不妙的连忙跑到了落晖的客房门口,尽管被地上拖得锃亮的地板给滑了一跤,她也没有矫情的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一摔不起,而是顾不得疼痛的从摔倒的地方爬起来。
跌跌撞撞的跑去打开了落晖的房间,反观落晖房间的整洁和均安房中的杂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是这样郡皎月反倒越是担心房间里看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落晖。
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踏过门槛,试探性的打量着四周的喊到:“师兄,师兄我饿了你来给我做饭吃吧!”
郡皎月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便警惕的把脚步停在了床边,刚要抬手掀起帘子,床上就传出了不似落晖的声音,更像是蒙在被子之中特意模仿的声线,闷闷的出声止住了郡皎月想要掀开床帘的举动。
“啊...师妹啊,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就不给你做饭吃了,都十五六岁了又不是孩童,做饭这些小事就不用来劳烦我了,
再加上咱们长途跋涉,我的体力属实是跟不上你们少年人的体格,所以啊这菜你还是自己做吧,我想再休息休息。”
他以为三言两语就会打消郡皎月心中的怀疑,却不知他说的话漏洞百出,以落晖的脾性和心疼郡皎月的程度断然不会说出让郡皎月自行做饭的话,况且他们已经吃饱了饭,郡皎月说这话也只是想诈一下他。
谁承想他那么不经诈且还送上门的提及了年龄,落晖与郡皎月年纪相仿,体力和精力郡皎月更是一清二楚。
落晖绝对不会因为一次御剑而累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他还说了长途跋涉继而彻底暴露了他并不是落晖本人。
但他到底是谁郡皎月也不曾可知,在郡皎月还在思考应该怎样去配合时冒充落晖的男子以为郡皎月听信了自己的话,便继续装作疲累的驱赶着郡皎月的离开。
“今日着实是有些晚了,我方才听外面的那一阵嘈杂的声音定是因为你这惹人厌恶的敲门声,更何况孤男寡女你又是急躁的擅闯我一男子的客房定会遭人议论,
所以还是抓紧着些出去吧,别让人误以为我们魔族大势...阿不,修仙大宗教出来的弟子是个没素养之人。”
殊不知尽管他说的那四个字改口改的再快还是被郡皎月听到了,郡皎月原本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扫视一圈之下确实没找到落晖的人影,如此一来在这床上躺着的人便是唯一的罪魁祸首,再加上这一点此人就已经在郡皎月这露出了马脚。
郡皎月为了让他放松警惕配合着他往外走了几步顿在一个柜门旁边,在门前的一处空白的地方上打了个响指。
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出现了和郡皎月一模一样的女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以此引起了在房门外随时准备看戏人的躁动,七嘴八舌的问着郡皎月用幻术变出来的假人。
“诶,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啊?怕不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也太没公德心了吧,人家隔壁房的出家人找人找的都快累死了,你们却在这打情骂俏,简直不是个人啊!”
“可不嘛,出家之人哪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啊,就为了找自己的意中人就把那乱七八糟一看就出现了问题的棘手事交托给了佛界之人,这心思可真是歹毒。”
对此郡皎月用幻术制出来的人并不能回答她们的话,因为这幻术变出的人除非自己想要用她来辩解否则这位被郡皎月虚幻出来的人一句话也回答不了他们。
因为郡皎月并不想理会他们,便把幻术之人控制回到了房间,随后在心中默念道:“行知法随,破!”
随后那虚幻之人便在郡皎月所住的房间里自行焚烧了起来,在无人在意的房间内成了灰烬,而郡皎月则是隐蔽在落晖的房间内等待着那人放松警惕的出来。
没过一会儿那人许是听着屋外嘈杂的声音逐渐热闹,想来是以为郡皎月已经离开了便从落晖的床榻上爬了下来。
继而让郡皎月看清楚了他的脸庞,透过帘子上的薄纱看到那人的脸庞时郡皎月的身形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