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前方的京城愈来愈近,均安心中的石头就愈来愈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心中十分期盼着能够重回京城。
可当真的到了京城时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很压抑,心中的那一块莫名的石头压的喘不过来气,如此混乱的思绪均安只能把它短暂藏起。
强撑起笑意的看着眼前和往日一样热闹的街道,语气上扬强装开心的道:“你们有什么想要吃的么?我虽然不怎么出皇宫,但偶尔偷溜出来也是发现了不少美味饭店,
过了这个城门里面便是京城了,京城那可是我的天下,所以我做东你们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定会把你们招待的好好的。”
郡皎月听完均安顺德话开玩笑道:“你这都是被贬的太子了哪来那么多钱和势力啊,再说了我们的盘缠够用着呢,不需要你请我们吃。”
话虽是好意可总感觉有些扎心,均安强装起的笑意随着郡皎月说的话化为了平地,气氛也随着郡皎月说的话一瞬之间陷入了低沉,无念见状赶忙拉着郡皎月走到了一边,尴尬的缓和着气氛。
咳嗽了两声试探着缓和道:“郡皎月的意思可能是我们身上有钱,所以暂时不需要你的招待,她就是一番好心可就是张了张嘴,可千万别想太多啊。”
话毕三个人的视线全都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均安没有情绪的脸上,尤其是郡皎月分外紧张,生怕均安记仇生气后用天河扇把自己冲走,所以目光对比另外两人格外殷切。
好在均安在听到郡皎月说的话后只是难过了一瞬并没有太在意,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
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自嘲道:“皎月说的也没错,我都被贬为庶人了,已经不是那能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太子了,回到京城人人恐怕只知道我是位落魄的庶民吧。”
此话一出可把郡皎月紧张的够呛,刚要咽下去的口水堵在半道上,呛得郡皎月直咳嗽,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要强撑着不适把均安给哄好。
慌乱的为自己那心直口快不经思考的话诡辩道:“不...不...不是的,我刚才说的那话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被贬为庶人又怎样,你获得了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自由,
有了我们这群朋友说这丧气话干嘛,他们想议论就议论去呗!嘴长在他们脸上,他们想说咱也阻拦不了,所以啊把你藏心里的那些疑虑都赶紧扔了吧,
况且咱们身上的盘缠也不多,不需要请我们吃饭玩乐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那种贪财爱势之人,”
均安细细一想郡皎月的开导没错,他人的言论自己阻挡不了,那自己不去听便可让自己身心愉悦,如此一来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就轻了不少。
抬头用隐晦难懂的双眸盯着不远处的皇宫,释然的说道:“说的没错,我确实应该好好感谢我那满心满眼只有皇位与权势的父皇,倘若没有他我至今还不一定得的到自由呢。”
落晖看出了均安情绪有些低落,赶忙转移了话题,看着微微有些变暗的天催促着还在执着于低迷情绪的均安道:“行了,天都快黑了我们赶紧找个客寨住下吧,明日的事明日再商量如何?”
均安听出了落晖话中的那一番刻意转移话题,便顺着落晖转移的话题,洋溢着没心没肺的笑意积极的张罗道:“得嘞落晖师兄,
那我作为东家便带你们去住一住京城中家喻户晓且人人都为之向往的客寨吧,就当是养精蓄锐了,毕竟明天可是一场费脑子和体力的活呢。”
郡皎月先前在采塘小镇闲逛时有所耳闻,但亲耳听到均安所说还是有些许震惊,不敢相信的开口询问道:“你说的莫不是千金客寨?
那里面可谓是从桌子到吃食都是个顶个的昂贵精致,据说要住他们家客寨要赌赢他们家掌柜的,因此许多富家子弟花大钱想住都不一定住的上呢。”
均安傲娇的昂着下巴哼笑了一声,颇为得意的显摆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呢,不过我可不是一般人,你忘了我被废除之前是什么身份了么?
那可是当今太子啊,均启庶出的儿子就我这一个,想必日后还会让我恢复身份,他们考量考量自会有所顾虑。”
郡皎月用手抻着头仔细思索了一番,想来均安说的确实没错,要不然也不会废除均安太子之位三月有余还不立新太子,便道:“说的好像是没错啊,可你不是不想与那些人勾心斗角么?”
均安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后毫不犹豫的嬉笑说道:“不想归不想,可有这通天的身份走捷径你不用还要等到何时啊!”
郡皎月随着均安说的话慢半拍的反应了一瞬惊呼道:“也对吼!”
反观一旁的无念难掩的烦躁,看得出他着实是不想在这大街上受那些女子钦慕的目光了。
如若不是因为方才气场不对他才不会忍到现在,怕他们再聊起来,便在郡皎月说完话后赶忙催促道:“行了赶紧带路吧,要不然我可保不准明天有没有精神去替你摆平烂摊子。”
说着一群人就在均安的带领下去到了那花重金都不一定能够入住的千金客寨顺利安然的入住。
次日午时...
郡皎月几人在客寨中吃完了饭就紧忙随着均安赶来,皇宫之中因为他们四人的到来可谓是热闹非凡,
均安象征性的对均启弯了弯腰后,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仰视着均启说道:“草民拜见皇上,怎么样啊父皇我给你备的这份见面礼你可还满意?”
说完不管均启作何反应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子把目光看向青鸾殿的牌匾上,略微抬起手盘龙剑就听话的回到了均安的手中。
只见均安把剑转到了身后,手掌一握一张间盘龙剑便化作虚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对此均启觉得十分的诧异,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份大礼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赠,想来情绪就控制不住的激动,一掌拍在龙椅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惹得底下大臣纷纷下跪请求他的息怒。
唯独郡皎月他们三人无所畏惧的站在均安身后,均安更是不卑不亢的挺直腰板走到均启的面前,噙着嘲讽的嘴角:“怎么?想立马把我斩首示众?
果真是个旁人一惹你不痛快就要把那人斩了的暴君啊,倘若是换做这朝堂之上的任何一个大臣你恐怕连脾气都没吧,当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均安声音虽小,但站在均启面前的任何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唯独底下的大臣听不到,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了均启的脸面。
可均启恼羞成怒的不曾顾及均安给留的脸面,扯着嗓子对着均安大吼道:“你...你...身为太子成何体统?莫不是想气死我好继承这皇位?”
均安看着恼羞成怒的均启嗤笑了声,不紧不慢的踱步到均启的面前,毫无情绪的道:“哦~父皇怕不是忘了早在三个月前我就被你贬为庶人了,
再说了我自始至终都对皇位没有兴趣,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我已不想再经历了,你想与他们这些满是心眼的大臣迂回并不代表我就喜欢,所以你还是另择太子之位吧。”
说完方才嬉皮笑脸冷艳旁观讥讽的神情霎时间便的严肃狠厉了起来,一步一顿的靠近还有几步之遥的均启面前。
略带愤怒的质问道:“还有你不是最擅长打仗了么,向来不会示弱的你为何要让长缨前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