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金大敏在小云面前最囧的一次。
让金大敏疑惑的是,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身为当事人的包小云却表现得极为淡定从容,一脸乐呵呵,仿佛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是很对她的口味似的,她毫不在乎大敏的烦恼,故意装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忙自己手上的活,分明就是在等着看大敏那张犹如苦瓜脸的表情呢!
莫不是能得到沈副市长的青睐,她乐在其中?对于包小云而言或许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会不会是去了一趟上海,被大上海的霓虹灯给污染了?金大敏胡思乱想着。
不久前,包小云踏上了繁华都市上海,在顾问公司的安排下,找了一家海天豪上市公司学习考察。
包小云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积极主动地与前辈们切磋琢磨。还与这家上市公司的郢董秘建立了良好关系。两个女人除了业务上的交流外,不由自主地涉及到题外话,女人嘛,在一起离不开男人的话题。
郢董秘跟她说:“男人都是这个德性,你对他好了,他不在乎你,你要让他感到你神秘兮兮的,若隐若现的,他才在乎你。”
“因此啊,咱们身为女人呢,务必要把自身收拾得明艳动人、光彩照人!可千万别一门心思地死缠着男人不放哦。只要我们能时刻保持美丽动人的姿态,那些男人们自然而然就会像蜜蜂见了花蜜一般,围绕在咱们身边团团转啦。” 郢董秘神采飞扬地叙说自己的处世之道。
正在说着的时候,她那涂满蔻丹的纤纤玉手轻轻抬起,朝着前方那个正阔步而行的身影指了过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那位董事长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魅力。郢董秘压低声音继续道:“别看他风度翩翩,拥有数十亿资产,平日里也是一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模样,在我的面前呀,不照样被驯服得服服帖帖的。”说完“哈哈”一阵银铃般地笑。
听到这番话,包小云露出钦佩之色:“郢姐,您可真是厉害啊!”
只见郢董秘那张粉嫩油光的脸蛋儿上,绽放出一抹俏皮而又得意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她微微撅起小嘴,带着几分调皮和自信说道:“那可不,不过呀,这其中也还是有些小窍门的哟。在外人的面前,咱们可得给足这些大老爷们儿面子才行呐。毕竟男人嘛,一个个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嘿嘿嘿……”说罢,她又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这回,包小云算是见过世面的了,重新踏入绿宝石大楼时,自信满满。眼尖的同事们察觉到了她身上发生的某些微妙的变化。
身边还有个人不离左右,细细打量,原来是白面书生郝顾问。
有人在包小云背后,给郝顾问起了个雅号:“白面书生”。
包小云得知后,非常生气。她怀疑这个雅号是市场营销部的这帮人起的,明摆着是欺负外人,这不是指桑骂槐,成性跟她过不去呀。她让小曹去查,是谁这么没礼貌,拿他说事?一旦查出是谁起的头,就不客气。小曹查了半天,查不出源头,反而,有些不知道的人,也跟着这么称呼了。
但凡涉足于中介、咨询以及顾问领域的工作者们,皆具备着一种特质——能够迅速地融入到全然陌生的群体当中,仿佛与生俱来般与他人亲密无间,毫无隔阂之感。郝仕奇自然也毫不例外地拥有这一特质。
上海人见多识广,其思维犹如灵动的鱼儿一般敏捷活跃。初来乍到绿宝石大楼之时,不过短短数日功夫,他便已和楼内上上下下的员工们混得很熟,有人给他起了个雅号“白面书生”,“白面书生”雅号不胫而走。
郝仕奇不仅欣然接受,甚至还颇为得意。他觉得“白面书生”听起来格外顺耳,彰显自己文质彬彬、宛如秀才般的儒雅气质。既然连郝仕奇本人都表示认同,旁人又可奈何?一旁的包小云却忍不住嗔怪道:“好你个‘白面书生’,亏我之前还白费了心思。”心里有些不甘。
几位平日里就特别喜欢凑热闹的好事者逮住小曹,打听包小云与“白面书生”的事。皋芝莉也是这群好奇人士中的一员,见她竖起耳朵听着真切。如果说这些人想打听包小云与“白面书生”之间的事,倒不如说,他们更想打听总经理与女秘书的事。有人最想问这事,又不敢明说,希望旁人问。
小曹故意装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道:“依我看啊,咱小姨和‘白面书生’呀,绝对好上啦!”这些人“嗯嗯啊啊”地等着下文,希望小曹说漏嘴。小曹不是俞少家,不会胡乱编奇闻,说完调皮地冲着大家眨了眨眼睛,完了。
包小云与“白面书生”之间的恋情逐渐浮出水面,不再遮遮掩掩。每天下班时分,人们总能看到包小云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朝着停放在大楼外侧的一辆小车走去。这辆车正是“白面书生”的座驾。
从上海回来之后的包小云意气风发,不得不说,郢姐传授给她的那一招简直太好用了,以至于连大敏都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过去,小云踏入办公室就会宛如小鸟,满心欢喜地朝着大敏娇嗔地寻求拥抱,每每回想起来都令人心生暖意。
大敏专注于埋头工作时,善解人意的小云总会乖巧懂事地悄然走到其身后,用那双柔嫩的小手轻柔地为他捶打肩膀,又或是体贴入微地揉捏一下脖子,以此来缓解大敏长时间工作所带来的疲惫之感。
时至今日,这一温馨可爱的习惯却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在不知不觉间消散得毫无踪迹可循。忙碌中从小云那边抽屉里时不时的有“bbJ”的震动声。每当她接听或是拨打电话之时,整个人便神神秘秘,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极轻,似乎对大敏充满了戒备之心。
金大敏实在有点不习惯的变化,于是叼着眼,直截了当地询问小云道:“小云呀,你和‘白面书生’处得咋样啊?”然而面对大敏的询问,小云只是微微一笑,却并不作答。这下子可把金大敏给气坏了,只见他酸溜溜地嘟囔道:“哼,你们这些女人呐,一旦有了男人,就变化的那么快!”
听到这话,小云终于忍不住反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有哪些变化啦,我的金老板!”金大敏撇撇嘴,没好气儿地回答道:“你自己看看吧,这才去了一趟大上海,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啦!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环境能够改变人哪!”
金大敏反而有点酸溜溜的,小云忍俊不禁,趴在桌子底下“咯吱吱”地笑歪了腰。
“好你个包小云,你在套路我,赶紧给我解释解释。”
这次也是金大敏在小云面前最囧的一次。
他的胸口仿佛被一柄利刃无情地划开,鲜血淋漓。然而,他还要强忍着这刺骨的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来面对那人。
遥想当年,胡茉莉决绝地转身离去之时,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心碎成了无数片。他疯狂地冲向学校池塘,对着平静的水面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声音响彻云霄,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痛楚和不甘都宣泄出来。
而今,小云带给他的却是另一种无奈。这份无奈如同一根蔓藤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即便如此,他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哪怕这种虐心的感觉已经深深烙印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