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习惯把送别人的礼物,叫做保管吗?”
奈何这样直白的话,让白前感到些许尴尬。但想到那套金针的价值,还是将之前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周倩倩,那套金针是我们白家的祖传之物,我父亲去世了,我本想睹物思人,可找遍家里都没找到金针,才知道他把金针给你了。
我也很感谢你那天救了我父亲,不然我连回家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这也是我将自己珍藏的医书送给你的原因。
那套金针虽然价值不高,实用性不强,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物件。是每当我想起过世的父亲时,都可以拿出来看一看的东西。
当然,我也不是平白无故和你要东西,那金针的含金量达不到999的级别,重量也很轻。你看,我拿9999的真黄金与你交换,如何?”
白前说完就拿出来一个首饰盒,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家珠宝首饰店,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金镯子。
“你们小姑娘都喜欢戴首饰,这个镯子将近30克,你是留着自己带,还是拿去换钱或是换款都可以。”
他觉得小姑娘看到金镯子,肯定会心动。
那金针的实用性不高,重量也不大,小姑娘留着也没用,肯定会同意交换的。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小姑娘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扬起了笑脸,发出低低的轻笑声。
“你笑什么?”
“白老先生说那金针是他师傅家的祖传之物,和白家没有关系,让你不要乱认祖宗。”
奈何手捂着嘴,又低低地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白老先生还说,你那本批量做旧的破书,就别拿出来送人了,丢人!”
眼看着白前的脸色阴沉下来,奈何再度放出重磅炸弹,“白老先生说他会与你一同回家,让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不需要你睹物思人。”
“周倩倩,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拿逝者来开玩笑,并不是有教养的体现。”
白前说完就打了一个哆嗦。
“哦,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忘了你看不到白老先生。”奈何说完,立刻上前一步往他身上贴了一张符。
突然被拍了一下的白前,对于奈何这种没大没小的举动,心生不满。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他死去的爸!
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时,他爸仍然在他面前。
他连退数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是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老婆那时候,为什么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爸?”
“嗯,听说你想我了。”
白前沉默一瞬,点点头,毕竟他不能当着他爸的面,说自己不想。
“走吧,我随你回家,让你天天都能看到我。”
白前立刻摇头,声音都带着些许颤音,“不……不用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拿金针睹物思人吗?怎么?难不成我还没有那金针来得重要?”
“没……没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那个意思……爸你重要……”
“行,那我们走吧。”
“爸……你走吧……我……我想你的时候看照片……”
白前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怎么可能把他爸带回家,他不敢想象家中多了一个,随时随地能穿墙而过的鬼,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真的不需要我回去陪你?”
白前再度摇头,那头摇得就像个拨浪鼓一样。
“不用……真的不用……”
“那你还要金针吗?”
“不要了……不要了……”
……
白老跟着奈何回到住处,对于他为什么仍然留在人世,他自己也不清楚。
听到奈何说送他去地府,他虽感诧异,仍点头同意。
80多岁的人了,他并不留恋人间。
奈何将他送走后,才接起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什么事?”
“周倩倩,你不是说要给我治病吗?过去这么多天了,你一直没联系我。”
“嗯,这两天有点忙,你过来找我吧。”
奈何将自己的住址告诉他后,拿出成包的药材,以及专用电子秤,按照每份要求的剂量开始配药。
秦风到的时候,奈何已经配好了十包中药。并将熬药的方法,详细地写在了纸上。
“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有什么问题吗?”
“太小了,你这还没我一个房间大。”秦风四处打量一番,“不过一个人住倒也行,挺温馨的。”
“嗯,脱衣服吧。”
秦风身体明显一僵,来之前兴致勃勃万分期待,此时才反应过来,他是需要脱衣服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裸露过身体,哪怕是他亲爸亲弟弟。
“不急,我们先聊会天吧。”秦风坐在沙发上,看着奈何,“你家公司被人黑了的事,你知道不?”
“知道,不算黑。”
秦风:……
他听到了什么!算了,周家的事情,他少插嘴。
不过为了不马上脱衣服,他还要找些话题。
“你去看过苏承晟吗?听说他想见你。”
“没看过。”
“你之前说他不离婚你就守寡,所以我特意代表秦家,去医院看望他,帮你打探情况。
那小子命真大,被捅的11刀里有六刀都是皮外伤,其他五刀也没捅到致命位置。
但据说他肝脏和脾脏受损,消化和代谢功能大不如从前,以后吃饭不能吃太饱,还不能吃重油重辣的食物。
肺子好像也伤到了,以后估计剧烈运动就不用想了。”
秦风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让那狗东西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有多强,以后他不能剧烈运动了,跟废了没什么两样。”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脱衣服吧。”
秦风吞咽下口中的唾液,“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他想了一下还有什么能说的事情,又立刻开口说道,“对了,那个白洁刚开始还去医院,说要照顾苏承晟,被苏承晟他妈给打了,后来听说苏承晟以后不能那啥了,就再也没去过,听说的啊,不知道真的假的。”
“嗯,说完了吗?”奈何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以及羞窘的情绪,无奈开口,“你还治不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