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儿岭是十里坡镇和永宁镇之间的必经之路。
林立带了七八个兄弟,匆匆赶到,然后就埋伏在两边的密林里。
手下的兄弟们都兴奋坏了。
自从半个月前,林立受伤回了山寨,他们一次都没下山抢过东西。
可把他们憋坏了。
此时,林立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内心有着些许紧张。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当土匪,也是他穿越过来干的第一票。
刚穿越那会儿,他内心是不想当土匪的,毕竟在后世的时候,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正经人干点啥不好,非得干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他想带着兄弟们下山另谋出路,做点正经营生,不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这世道不允许。
没办法,他只好继续留在山寨。
俗话说,盗亦有道。
那匪岂能无道?
随后他就给寨子里的兄弟定了几条规矩。
比如,不抢穷人,不抢老弱,不抢妇孺,不能无故杀人等等,而且寨里但凡有口吃的,坚决不下山。
谁要是胡乱抢劫,没收一切所得,痛打一顿,然后再逐出山寨。
不得不说,作为大当家,林立的规矩还是很管用的。
以前寨子里的兄弟每隔两三天就下山抢点什么。
现在半个月过去了,兄弟们愣是连寨子大门都没出去过。
当然,除了下山采买的兄弟。
规矩是立起来了,不过还是有些兄弟想不明白。
土匪不抢劫,那还是土匪吗?
没办法,林立只好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大家都是被这乱世搞的连饭都吃不上,这才上山当土匪的,既然现在能吃上饭了,那又何必让更多的人吃不上饭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
林立歪头朝路边看了一眼,问身边的歪子。
歪子道:“估摸着还有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林立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叫兄弟们多留意四周的情况。
在原主的记忆中,玄武山这一带,以前土匪盛行,大大小小的寨子多达二十几个,密度极大,有的寨子甚至只隔着一个栅栏。
后来原主的父亲联合其他六个寨子,义结金兰,歃血为盟,短短一月内就平掉了其他寨子。
现在的玄武山就剩下包括青云寨在内的七个山寨。
分别是:青云寨、白虎寨、苍狼寨、黑熊寨、神女寨、猛龙寨、泉水岭。
在那次火并中,现存的这七个寨子也是损失惨重。
白虎寨大当家当场身亡,后来由大儿子白冬生接任大当家。
青云寨和泉水岭的大当家身负重伤,没两月就死了。
父亲死后,原主作为青云寨的少当家,匪二代,顺理成章的成了大当家。
那次火并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这三年里,因为资源问题,原本义结金兰的七大山寨也渐渐有了嫌隙,有了吞并其他山寨之心。
原主知道这个情况,但完全没放在心上。
青云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各种防御设施也是做的极好。
就是因为这样的大意,所以才会在县城被苍狼寨的人暗算,丢了小命。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林立现在很是小心。
孙家迎娶秦玉的事情,不可能只是青云寨知道。
其他几个山寨,尤其是苍狼寨,不可能放着眼前的肥肉而不横插一手。
还有白虎寨。
整个玄武山呈东南高西北低的态势,十里坡镇、永宁镇和朱雀镇背靠弯曲的分水河呈半圆形坐落,白虎寨离这三个镇子最近,几乎和永宁镇面对面。
在七个寨子里,除了靠近县城的苍狼寨肥的流油外,就是白虎寨最为富有。
每次有点什么,等其他寨子的人到了,白虎寨的人已经盆满钵满准备回家了。
“大当家!”
就在林立忐忑的等待接亲的花轿过来时,前面的探子突然来报。
“大当家,白虎寨的人在前面二里地设伏!”
林立暗骂,果不其然。
不过好在,白虎寨现任大当家跟他关系比较好。
“是白冬生白大当家亲自带队的吗?”林立问道。
探子回道:“不是,是他们二当家,白春生。”
“坏了!”
林立暗道不好,白冬生和白春生是一对兄弟,白冬生为人仗义,好说话,但是白春生就阴暗多了。
“不管了。”
林立把手一挥,“你去告诉他们二当家,除了二小姐,其他……人也好,钱也好,都是他们的,我们一概不要。”
探子点点头,飞快去了。
随后林立招呼自己的兄弟们,直奔白虎寨那些人。
与此同时。
探子来到白春生面前,表明了林立的意思。
白春生邪魅一笑,“去跟你们林大当家说,我也只要秦二小姐。”
说罢,接亲队伍的先头已经进入了视线当中。
“兄弟们,吃香喝辣玩女人,就是现在了!”
白春生从草丛边上,扬起大刀,一声大喝,带人朝路上冲了过去。
“吼吼吼!”
一群土匪像极了脱缰的野马,一个个神采飞扬。
尤其是看到接亲队伍里的女人时,眼睛都直了。
……
“不好!”
“有土匪!!”
白春生一行人的出现,让整个接亲队伍顿时乱作一片。
“大家别慌!”
孙鸿远脸色煞白,趴在高头大马上,立马招呼手下家丁上前。
刹那间,气氛格外紧张。
大红花轿里,秦玉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土匪盛行,来的是哪拨人也不知道。
孙鸿远盯着对面的一伙人,眯了眯眼,似乎是认出对方来了,暗暗松了口气,两脚一夹马肚,上前几步,拱手道:“原来是白虎寨二当家,咳咳,久仰大名!”
“孙少爷客气!”
白春生手握刀柄,拱着手也意思了一下。
孙鸿远道:“二当家,今天是我孙鸿远的大喜日子,还望二当家能给个方便,日后,鸿远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白春生身后的兄弟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说道:“孙少爷,交情归交情,但今天也是我们二当家大喜的日子,还望孙少爷能给我们行个方便。”
孙鸿远听着这话,生得一头雾水。
既然是大喜的日子,不在寨子里待着,跑这来劫什么道?
孙鸿远心里嘀咕着,瞧见白春生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身后的轿子,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要抢我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