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鸿远直接昏死过去。
孙家的彩平和两个家丁顿时吓得不轻。
“少爷!”
“少爷!”
“少爷,你怎么了?”
“少爷,你醒醒!”
秦玉也是有些慌了,没想到自己的话对孙鸿远刺激这么大。
想蹲下去看看孙鸿远,可想着自己已经和他撇清关系,不宜再靠近,便只能无奈的看向林立。
林立也不想孙鸿远就这样死在自己的寨子里,更不想孙鸿远死在秦玉面前,而让后者陷入长久的自责。
于是便他叫歪子去喊韩大夫。
不多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瘸一跛的进来了。
韩大夫名叫韩近山,原本是整个桃花县有名的神医,妻子早亡,一手将女儿抚养长大。
女儿十五岁那年被县里一个地主老财看中,强抢回去当小妾,女儿不堪其辱,当日夜里便上吊自尽。
次日,韩近山出诊回来,得知女儿归天,一怒之下便将那位地主告到县衙。
谁知时任县令早已被那位地主买通。
申冤无果不说,韩近山还被打断了一条腿。
这个世道没能帮他伸冤,他便上山请土匪。
有仇不报枉为人。
而请的那位土匪就是原主的父亲。
大仇得报后,韩近山为了感谢原主父亲,就死心塌地的留在了青云寨。
正好青云寨也缺个好大夫。
也是因为有韩近山这位神医,青云寨的兄弟们,生病也好,受伤也罢,在他的医治下,都能很快的康复起来。
“韩大夫,快快,帮忙看看。”林立上前说道。
韩近山点点头:“大当家莫慌!”
说着,韩近山便让彩平等人将位置让出来。
“这是?”
“永宁镇孙家少爷?”
韩近山看了看,认出了孙鸿远。
以前孙镇宁也请他给孙鸿远医治过,不过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韩近山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孙鸿远的情况,然后叫歪子等人将孙鸿远抬到一旁躺下。
趁着这个空隙,林立问道:“韩大夫,没什么大问题吧?”
韩近山道:“大当家放心,孙少爷只是急火攻心,问题不大。待我给他行针。”
“好!好!”林立点点头,便不再打扰他。
韩近山掏出针包,陆续抽出几根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银针,开始在孙鸿远胸口行针。
林立注意到一旁的秦玉很紧张,悄悄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有韩大夫在,没事的。”
秦玉被拉着手,脸颊有些发烫,不过也没挣脱。
众人都在紧张的看着,谁也不敢说话,就连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起来。
一炷香后。
韩近山将银针一根根收回,消毒后,依次收纳到针包里。
此刻,孙鸿远原本蜡白的脸色,渐渐的有了一丝血色。
韩近山说道:“不消片刻就能醒来,只是孙少爷原本身体孱弱,恢复到之前,还得好好静养几日。”
“太好了。”林立点点头,习惯性的说道:“谢谢韩大夫。”
韩近山惭愧的摇摇头:“大当家说的哪里话,老朽能为山寨做点事,是老朽的福气。孙少爷已无大碍,老朽就先退下了。”
韩近山走后,孙鸿远渐渐醒了过来。
歪子瞧着他活过来了,忍不住揶揄道:“孙少爷,真厉害,就要死就要死,亏得我们韩大夫,不然被你吓死。”
孙鸿远惭愧的一脸通红,下意识就朝秦玉看去,冷漠的俏脸让他心生寒霜,尤其是看到林立正拉着秦玉的手,更是让他心如死灰。
“彩平,扶我下山。”
孙鸿远扭过头,不想在这里再多待,哪怕一秒。
每多待一秒,他就感觉心口被人用刀多划一下。
“好,我这就带少爷下山。”彩平也知道,秦玉带不走了,以后孙家未过门的少奶奶就是人家青云寨名副其实的压寨夫人了。
“孙少爷,天色不早了,下山的路不好走,要不还是在这暂住一晚,待明日我亲自派人送你下山,你看可好?”林立大气的说道。
他注意到刚才孙鸿远看到他牵着秦玉的手了,看到孙鸿远死心的样子,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多谢林寨主美意!只是双亲还在等我回去,便不叨扰了。”孙鸿远表示婉拒。
林立也不强留,“那这样,我叫人给你那副担架,躺着下山总归是要舒服些的。”
“歪子,快去!”
“哦哦,好,我这就去。”
歪子飞快的朝外面走去。
很快一副担架便拿了过来。
孙鸿远深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走下山根本不可能,没办法,也只能厚着老脸躺在情敌赠送的担架上。
得亏是自己上山的时候随行带了两个家丁,不然此刻,还得劳烦情敌的手下来抬他。
林立站在议事厅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被抬走的孙鸿远,摆摆手说道:“孙兄,回家后好好调养身子,等我成亲之日,一定记得过来喝喜酒。”
担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好在两家丁的手脚还算稳,人没翻下来。
秦玉对着身边的人翻了个白眼,眸子向下瞥了一眼,说道:“能松开了吗?”
“啊?”
林立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还一直牵着秦玉的手呢。
秦玉抽开小手,转身就走。
林立一转身,也是急忙追上去:“夫人,等等我!”
“谁是你夫人?我只答应留下来,可没说要嫁给你,不要脸!!”
“啊,我的屁股!林立,你个流氓!!!”
……
另一边。
顾同山左等右等,总算是看到山上有人影下来了。
“咦,怎么还有担架呢?”
顾同山眯着眼睛看了看,一脸牢骚:“凭什么?凭什么他下山还有人抬,我下山就只能自己走?”
一旁随从也是跟着举目望去,拿手点了点。
顾同山道:“你干嘛呢?”
随从道:“我数数他们几个人,一,二,三,四……咦,怎么就四个人?二小姐没跟他们下山?”
“什么?”
顾同山一惊,看了看。
果然,上去的时候是四个人,下来的时候,还是四个人。
只是多了一副担架。
“我还以为孙家的人有多能耐呢,这也不行啊。”顾同山一阵无语。
不多时,孙鸿远一行人便渐渐近了。
顾同山没了好脸色,撇着嘴说道:“孙少爷,二小姐没带回来,你还好意思享受?”
孙鸿远差不多已经平稳的心血,一下又激荡起来了。
“少爷,你别激动!”彩平赶忙安抚孙鸿远,气得对顾同山说道:“秦家姑爷,胡说什么呢?没看到我们少爷病着了吗?”
顾同山撇撇嘴,“他不一直是病着的吗?”
孙鸿远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