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林立打开房门,叫来自己的一个手下。
“回去告诉二夫人她们,就说我和大夫人还要在娘家多住几日,让她们不用担心。”
手下一愣,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回去告诉二夫人。”
手下离开后,秦韵穿好来到林立身后,紧紧抱住林立。
“大当家!”
秦韵软软的叫了一声,“大当家,你真好。”
“不再睡会儿吗?”林立轻轻扭头问道。
秦韵轻轻摇头,“不睡了,一会儿得出去见个人。”
“见谁?”
“曹家大娘子。”
秦韵说着,看到丫鬟佩云过来了,松开林立,说道:“大当家,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
佩云帮秦韵一番梳洗后,下去叫人套车。
秦韵来到镜子前整了整衣衫,说道:“大当家,我先走了。”
“去吧。”
林立摆摆手。
秦韵走后,林立就去看秦玉了。
……
另一边。
曹家。
沈沁梳洗后也只是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来到曹栋房里。
“公子,计伯楼今天有新点心上市,我过去看看,回头给你带点回来!”
曹栋对点心没什么兴趣,说道:“让下人买就好了,干嘛还要自己去?”
沈沁道:“这几天在家里待着有点闷,顺便出去走走。”
“知道了,去吧。”曹栋摆摆手。
沈沁带着丫鬟离开后,曹栋起身来到北边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有读书声传来。
曹栋摇头一笑,穿过院子来到曹梁房间。
“二弟,老远就听到你读书的声音了,其实你每天不用这么辛苦的。”
屋子里,一脸书生相的曹梁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大哥,你不懂,夫子有云……”
“行了行了,你别云了……”
曹栋连忙打断他的话,“我来找你有点事。”
“有事?”
曹梁精神一振,“大哥请讲!”
曹栋朝外面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问曹梁,“二弟,你这院子里,现在有几个下人?”
“几个?”
曹梁想了想,“应该有五个吧,我没在意,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是我院里的下人做错什么了吗?”
曹栋淡淡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些日子和三弟说了几句话,不知为何传到外面去了。”
听到这话,曹梁急忙说道:“大哥是怀疑是我院子里的下人,偷听了你们的讲话,然后给传到外面去了?大哥,我院子里的下人都很安分,不会做这种事,夫子有云……”
“行行,别云别云……”
曹栋连忙打断他,“我就随口问问,既然不是你这的原因,那估计还是我院里的人。行了,不打扰你了。”
曹栋拍拍曹梁的肩膀,起身离开。
院子里的下人不肯承认,曹栋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打一遍。
想了想,决定引蛇出洞。
“来人,去把三公子叫来,说我有重大事情同他商量。”
“是!”
门外下人应声离开。
不多时,曹状过来。
“大哥,什么重大事情?”
曹状稀里糊涂的问道。
曹栋道:“把门关上!”
曹状转过身,把门关上,来到曹栋面前坐下。
“大哥,现在可以说了。”
曹栋突然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悄悄走到窗户边上,轻轻打开一条缝隙,朝着外面扫了一圈。
……
另一边。
计伯楼。
二楼一间客房门口。
沈沁左右看了看,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秦韵看到沈沁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沁姐姐,你来啦!”
沈沁笑吟吟的点头,在看到秦韵的一瞬间,身上散发的忧郁也随之消失。
“沁姐姐,快,坐,给你叫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秦韵拉着沈沁在身边坐下。
沈沁看着桌上的桃花糕,盈盈一笑,“还是韵儿疼我。”
说着,沈沁就拿了一块尝了尝,“嗯,还是那么好吃。”
秦韵一笑,正色说道:“沁姐姐,事情都过去十五年了,这么些年,你在曹家过的也还不错,不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听到这话,沈沁吃了一半的桃花糕又放了回去,眼神坚定的说道:“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韵儿,那可是杀父之仇!”
沈沁说着,一阵心痛。
沈沁也是出自一个商贾之家,当年的沈家在十里坡镇,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那时候的曹家,也才刚刚开始发家。
后来一场大火,沈家被烧的干干净净。
沈家老爷更是直接被烧死。
从那以后,沈家开始落寞。
那年,沈沁才十四岁。
得曹家帮助,沈沁没两年就嫁到了曹家,成了曹栋的妻子。
所有人都以为当年那场大火只是个意外。
沈沁也一直这么认为的。
直到两个月前,她在整理旧物件的时候,偶然发现曹老爷留下的一封信。
沈沁这才知道,当年的那场大火,并非意外。
而是人为。
是有人故意纵火。
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她的公公。
恍惚了很多天,沈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曹老爷的笔迹她不会认错。
信就是曹老爷自己写的。
当年,曹家在生意上竞争不过沈家。
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把沈家烧了。
沈家没了之后,沈家的家业也正如曹老爷期望的那样,慢慢被吞食。
曹家现如今的家业,有三分之一就是来自当年的沈家。
“韵儿,如果是你,你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心安理得的在仇人家里当儿媳妇吗?”沈沁几乎哽咽着问秦韵。
秦韵道:“我当然不会心安理得,可是曹老爷已经死了,现在当家做主的,是你丈夫!”
“我丈夫?”
沈沁嗤笑一声,“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曹济在死前的两个月,曾经娶了一门小妾,你还有印象吗?”
秦韵点点头,“记得一点。”
沈沁道:“曹济死后,曹栋不忍心把那女人赶走,一直安排在城外的田庄里,半个月前,我发现他和那个女人有过苟且,还不止一次。”
“他背着我做这种事,我还能当他是丈夫嘛。”
秦韵道:“男人嘛,偶尔沾花惹草,也还行吧……他也没说要把那女人带回去。”
“是!”
沈沁点点头,“他的确没想过要把那人带回去,但他爹当年纵火的事,他绝对知道。”
秦韵一惊:“他知道?沁姐姐,他,他亲口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