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听着薛蕾的话,觉得甚是有理。
“对,夫人说的及时,为夫这就亲自过去!”
“春夏,帮我照顾好夫人,老爷我去去就来!”
说完,李培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就在他出了后宅,路过二堂的时候,大门方向跑来一个衙役。
“县尊,韩大夫来了!”
李培闻言一喜,“人呢?”
衙役回头一指道:“在后面呢。”
正说着,韩近山和郭常就出现在李培的视线中。
“哎呀,先生,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客栈请呢!”
韩近山哈哈一笑,“知道县尊恐会屈尊,老朽惶恐,算算日子,便自己先来了。”
李培惭愧一笑,“先生客气了!”
韩近山话锋一转,问道:“县尊,夫人这几日,气色可有改观?”
李培道:“先生大恩!拙荆气色比前几日,那可好太多了!”
“那就好!”
韩近山点点头,“那咱们也别在这站着了,去看看夫人吧。”
李培连连道:“好好好,先生请!”
李培带着韩近山,很快就来到薛蕾房间。
得知是韩近山来了,薛蕾连忙就要下床致谢。
韩近山见状,急忙跛着脚上前说道:“夫人,万万不可!老朽实在受不起!”
薛蕾泪眼感动,执意道:“先生,您是我们家的恩人,今日无论如何,你也得受我一拜!”
说着,薛蕾也不顾阻挠,硬是下到地上,给韩近山磕了一个。
韩近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受了礼后,连忙将薛蕾扶起来。
“夫人,治病救人,乃老朽分内之事,况且县尊也是出了赏钱的,夫人大可不必如此。”
薛蕾摇头笑了笑,“不,先生不一样!”
“好吧好吧。”
韩近山见说不过她,索性也不说了。
待薛蕾回到床上靠着之后,韩近山详细的询问了一下薛蕾这几日的状况。
想看看和自己的预期是不是一样的。
薛蕾也是毫无保留,将自己这几日的切身感受,一一说予他听。
韩近山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让薛蕾伸出手,再让他把把脉。
片刻后,李培见韩近山松开薛蕾后,连忙问道:“先生,拙荆如何?”
韩近山点点头:“夫人情况比我想象的要……”
说着,韩近山突然顿住,脸色也变得不是那么轻松。
李培见状,心里咯噔一声,“先生,究竟如何?”
床上,薛蕾刚才还满脸微笑,此刻也是僵住了表情。
韩近山突然一笑,“好的很!”
一句“好得很”让李培顿时哭笑不得。
床上,薛蕾也是不停的抚着胸口。
刚才瞧见韩近山严肃的表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先生,好端端的,干嘛开这种玩笑呀?”
韩近山道:“看你们太紧张了,开个小玩笑。”
李培哭笑道:“先生,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别开了。”
“好好……”
韩近山笑着点点头,让李培叫人拿来笔墨,写下方子。
李培立刻让人去抓药。
韩近山坐在一旁,突然迟疑起来。
李培瞧着问道:“先生,可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
韩近山沉吟片刻,起身说道:“县尊,有几句话……我想单独和夫人说。”
李培微微一愣,“什么事?”
韩近山有些为难的笑了笑。
薛蕾见状说道:“老爷,你先出去吧。”
李培顿了顿,点了点头,“好!”
说完,李培就转身出去。
韩近山道:“常儿,你也出去!”
郭常道:“是!”
说着,就跟上李培的脚步。
薛蕾见丫鬟春夏还在一旁,正打算叫她也出去。
韩近山抬手道:“她就不用了。”
薛蕾有些疑惑,不知道韩近山这是要说什么。
忽然间,薛蕾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先生,我听老爷说,先生和侄儿要去京都探亲,只是路过此地,对吧?”
韩近山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正是!”
听到这话,薛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先生这几日留在贱地,定是花费了不少银两。先生放心,一会儿我就让老爷……”
“夫人!”
韩近山忽然打断她的话,“夫人,您误会了……”
“误会?”
薛蕾不是很懂,“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好吧。”
韩近山叹了口气,“其实我骗了县尊和夫人。”
薛蕾一愣。
不等开口,一旁的春夏尖声道:“先生,你给我们夫人治病,难不成是假的?夫人的病……”
韩近山一笑,“老朽说的不是这事,给夫人治病是真的,六天后,夫人能痊愈大半也是真的。”
“我说骗了夫人和县尊,是……是因为我们并非从平山郡而来去往京都探亲,而是……”
“而是专程来给夫人治病的。”
薛蕾一听,不由得一笑,“先生,就算你们是专程为了告示上的赏银来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韩近山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道:“非也!老朽也并非为了那五百两银子,而是大当家让老朽来的,说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夫人的病。”
“大当家?”
薛蕾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你,你是土匪?”
一旁,春夏紧张的紧紧抓着一旁的帐子。
韩近山苦笑道:“夫人不必惊慌,老朽没有恶意。”
薛蕾定了定神,严肃的问道:“先生,你是哪个寨子的?我想……你应该不是离化县的吧?”
韩近山点点头,“不知夫人可曾听过桃花县青云寨?”
薛蕾再次被震惊,“你是林立的手下?”
关于林立的大名,薛蕾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韩近山道:“正是!”
薛蕾感到不解,“先生,我不明白,你们大当家为何要给我治病?我虽然病重,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你们青云寨的人要来我们离化县安营扎寨,这是我们家老爷所不能允许的!”
韩近山道:“是!所以大当家让我来,也正是因为此事。”
“夫人有所不知,我等虽然背负着土匪的名声,但我等青云寨这半年来,早已在大当家的带领下,痛改前非,再也不曾做那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事。”
“……”
差不多半炷香时间,韩近山说了种种关于青云寨的事情。
甚至跟她分析如今这世道。
听韩近山说了许久,薛蕾也一直没有插话。
直到韩近山彻底停了下来,薛蕾这才开口说道:“先生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说服我们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