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老道双手背负于后,俯视山下众生,望着那一张张失望的脸庞。
“大道五十,必有遁去之一。”
“玄阳观自此月起,每月七号,都将会招收一百名有缘之人。”
轰!
“道长慈悲!”
“帝君慈悲!”
欢呼声,直冲云霄。
众人失落的脸庞,再次激动起来。
一月百人,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人,十年就是一万二千人。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进入玄阳观的几率,提升太多了。
而且玄阳观收徒不看资质、钱财、权势,只看信仰。
如此一来,每个人的几率,近乎相同。
清虚手掌探出,轻轻下压。
一瞬间,众生禁声。
“奉老师令,今日道观将赠送一千二百帝尊木雕,凡听到点名者,上前领取。”
顿了顿,老道士脸庞浮现一丝冰冷。
“帝尊雕像,禁制持有者转赠、买卖、夺取,违者。”
“杀!”
扫视着,一个个神情开始凝重的人。
清虚老道,才开始点名,让有缘者,前来领取木雕。
一直到深夜,千余人才领取完毕,一个抱着木雕,走下了楼兰山。
每一人的态度都极为谨慎,生怕磕着、碰着雕像。
与此同时,可以拜入玄阳观的一百三十六人,已经全部聚集在道观前。
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年轻力壮的中年、样貌普通的少女,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
面对一百三十六人,清虚脸庞浮现了笑意。
这些人,才是玄阳道观日后的根基。
“诸位弟子,请随我来。”
老道迈开脚步,走入道观。
神情不一的众人,也紧随其后,迈入了道观。
随着一百三十六人,全部迈过门槛。
站立在道观两旁的道人,就关上了道观大门。
自此,持续一天的讲道,彻底结束。
而这一场讲道余波,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世界各处传播。
掀起一道又一道滔天巨浪。
玄阳道观,主殿,梁晖盘坐在蒲团上,背后是散发着淡淡光泽的帝君雕像。
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两道身影,似乎融为一体。
青年眼眸淡漠,望着身前恭敬的一百三十六人,手掌挥动。
一百三十六个蒲团,便出现在众弟子面前。
“坐!”
众弟子,相互对视,才走到蒲团前一一坐下。
“自此后,汝等,皆为玄阳道观一代弟子。”
“今日讲道,有何不懂、疑惑,皆可讲述。”
随之话语落下,一个个弟子,脸庞带着庆幸、激动。
果然如此,这才是着弟子应由的待遇,外面的散修,可能花上数年才明白的道理。
他们只需要一句话的功夫。
“老师,道童可敌百人,皆是是普通人吗?”坐在第二排的少女,率先发问。
“手持枪械、全副武装之军士。”
轰!
随着梁晖的解答,坐在蒲团上的弟子,一个个眼神炽热。
就连身为御鬼者的炎间,也浮现出惊愕。
要知道他这种层次御鬼者,面对全副武装的小队围杀,也只有放出鬼,与敌同亡。
而玄阳观,修行第一境,竟然可以斩杀百人小队,如此实力,确实非人。
“老师,第一境,便是百人之敌,那第二境,又如何强大。”又有弟子忍不住询问。
“且勿好高骛远,力量如何,迈入道士,尔等自知。”
梁晖手掌放于双膝。
“老师,我一年前,侥幸以血肉之躯囚困鬼怪,但时间愈长,内心愈发扭曲,有何解救之法,”炎间由盘坐变为跪坐,缓缓拜下。
“请老师,救我!”
一时间,整整有二十六人,做出了同样举动。
梁晖眼眸微动,感知着传递而来的鬼怪气息,指尖轻点大腿。
“迈入道士便可压制体内之鬼,成为除魔道士,将在无性命之忧。”
“老师慈悲!玄阳上帝慈悲!”
二十六人齐齐高呼,神情激动到难以自制。
只有经历过,日夜与鬼相伴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令人绝望、压抑。
而现在,这座压抑心中的大山,却要被搬开。
之后的时间,众弟子又询问了很多问题。
梁晖都一一解答。
皎月横空,一问一答间,已至凌晨。
“今日授课,到此为止。”
青年不再回答,手掌探出,指着坐在后排的老者。
“罗四远,自此后,你便是一代弟子大师兄。”
这一刻,是所有弟子,齐齐向后看去,注视着老者。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者,老者留着山羊胡,脸庞消瘦,眼神带着一抹百姓独有的奸猾。
此刻老者茫然望着,敬若神人的老师。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打量目光。
他不过一招摇撞骗的野道士,怎能当得起如此位置,还未等罗四远开口。
梁晖已经挥退众弟子。
很快主殿内,只剩下青年一人。
他手掌伸出,抚平黄袍,目光深邃,望着紧闭大门。
“昔日,借你一身道袍,今日收你入门,予你天大机缘。”
随即,梁晖闭上眼眸,感受着自虚空中汹涌而来的信仰,以及那微弱的道则。
道则纯粹而深奥,包含二十多种大道,被梁晖一一归类,最后汲取。
岁月如水,时节如流。
眨眼间,自玄阳上帝降临世间,已经过去一年。
世界发生了千百年来未有之大变,灵异降临,超凡崛起,科技被打落尘埃。
丽盐港,临近东海巨型港口。
此刻夜幕降临,街道上灯光昏暗。
两名身穿朱红道袍的身影,倚靠在墙壁上,望着不远处的电话亭。
“炎师兄,这次鬼,我先尝试降服。”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眼神炽热的望着电话亭。
这次她花费大代价,请一代弟子排前十的强者到来,就是为这次晋升行动做出保障。
“萱师妹,这只鬼,已然杀戮数千人,你确定要进行尝试吗?”
“一旦出手不及,你可能就死了。”炎间双臂抱胸,神情沉稳。
“除鬼,求道,哪有不危险之事。”
少女发丝随风飞扬,带着洒脱。
突然。
叮铃铃~
铃声从电话亭处传出,似乎有人打公用电话。
但炎间、少女,都知道这不可能。
电话亭的电线,早已经被全部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