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6
李灿已经从停车场来到了公司前。
公司内的保洁人员还在做着最后的善后工作。
虽然已经用除臭剂处理过，可是当从大门前进入时，依旧能嗅到空气中飘出的臭味。
抬手掏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后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原本议论着的办公区因为他的出现顿时安静下来。
李灿没心思在意这些，穿过办公区，快步来到一扇办公门前。
“砰”的用力推开。
抬手将手帕狠狠地丢在地上。
“你他妈是疯了吗？敢往我这泼粪！”
会议室内，程海坐在位置前，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对于李灿得质问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顾不上搭理迎面走上前的人，李灿推开对方大步来到程海面前。
抬手揪住他的后脖领。
刚想开骂，然而当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后，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脸色顿时冷静下来。
注视着的目光满是诧异。
“……”
“保安部的人是不是动手了？”
看着程海那张已经不成样子的脸，李灿原本揪着对方后脖领的手缓缓松开，转而看向刚被自己推开的经理。
急忙迎上前去，经理的脸上也是一脸愁容，开口向老板解释着。
“没有动手，他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个样了。”
“真的？现在这长相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吧？”
“可不是……后槽牙都少了一个。”
对话结束，李灿知道从经理口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索性将目光重新落到了程海的身上。
看着对方那已经像是涣散的目光……
“怎么伤成这样？”
“你得给我点医药费……”
没有回复李灿的提问，一直未曾吭声的程海这才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李灿皱眉听着，停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脸色就跟吃了屎那般难看。
经过凌晨那一遭，程海已经彻底怕了宋怀远。
他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真敢下那么重的手，然而最重要的是，挨完打后他还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摩托车全都被扣下了，弟兄们也都进养殖场上班去了。
就算想拿起法律的武器，可是养殖场的监控却对他们一行人十分不利。
程海也是没办法了。
他家住的本来就和宋怀远不远，也正因如此，对方让他来李灿这，他也没敢半道跑路。
然而，他是拿宋怀远没什么办法。
可是这不代表他拿李灿没办法。
“往我公司泼粪，还想让我给你钱？！”
“你要不给我钱补牙……我就把你让我干的那些事都抖出去。”
“……”
此话一出，李灿立马没了脾气。
他如今正是谨言慎行的时期，刚和前妻那边打完官司，可不能再落下什么把柄。
看着程海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李灿深呼吸了几口刚想问问详细的经过，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被吵闹的铃声打断，看着来电人的姓名。
陆含烟。
李灿那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糟糕，他根本没想到前妻竟然隔了一天又给自己打来电话。
考虑到财产分割，就算心底不想接听，可还是在响铃数声后接通。
“我会尽快把房子腾出来的。”
【明天搬走。】
“你别太过分，我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
【作为出轨的那一方，从你口中听到让步二字真是让我感到格外讽刺。】
“……”
清冷的嗓音从听筒内传出，此刻的李灿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的前妻，陆含烟没有太多话，这通电话似乎也只是为了让对方快点把房子腾出来才特地打来的。
既然话已经送到，陆含烟也就没有继续和前夫沟通下去的心思。
【祝你和顾问凝白头偕老。】
留下这样的一句真诚的祝福后，听筒内便传来了一阵忙音。
电话被单方面的挂断。
李灿依旧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
只是那握着电话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爆起了青筋。
频繁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
“钱……”
“给你，给你就是了，赶紧滚！”
一旁的程海挺懂规矩，见李灿通话结束后，才开口嘟囔着提醒。
迎接他的是对方暴怒边缘的大喊。
招手，让一旁的经理把程海带出去。
手机扔到了会议桌上。
直到二人全都离开了会议室，李灿这才撩起衣摆，双手叉腰的大口喘息。
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运气忽然变得那么差。
明明日子都在朝着好的方面进行……
可是为什么，本被上天眷顾的自己，竟然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事。
李灿突感头疼，抬手不停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如果不是顾问凝擅自主张的找到陆含烟，他也不会那么快就离了婚。
如果再给他点时间做准备，一定能更多的转移资产……
揉捏着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
或许，李灿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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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那台很久没打开过的电视正在播放着卡通片。
宋晶莹坐在沙发上，目光却落到身前。
看着何叮咚跟着电视里的卡通人物，一同做着相似度百分百的变身动作。
除了她的手里没有和动画片里一样拿着变身棒。
“百变小樱~”
孩童的口中嘟囔着宋晶莹听不太懂的话，不怎么喜欢看电视的她并不清楚这样的动画究竟有什么吸引力。
目光缓缓从不停扭动的何叮咚身上移开，转而望向了另一侧靠近厨房的位置。
餐桌被收拾的很干净。
此刻的宋怀远正在案板上准备着饺子片。
擀面杖在他的手里不停滚动，一个个小面团经过擀平后形成一张张薄薄的饺子皮。
何依云在一旁看着，看着男人那娴熟的手法。
对方的脸上沾了些面粉，可能是刚刚抬手擦脸时不小心蹭到的。
白色的痕迹很显眼。
以至于何依云定格在对方侧颜上的目光怎么也移不开。
缓缓抬起手来，轻轻的用拇指磨蹭着对方脸颊下方的面粉。
沾的不是很牢固，一擦就掉了。
感受到触碰，原本正在擀饺子皮的宋怀远停了下来，转而看向一旁抬手擦拭着的何依云。
与对方的视线碰撞到一起。
“沾上面粉啦。”
把拇指朝着宋怀远展示，何依云笑着开口解释着。
“谢了。”
“……”
不对劲。
越看越觉得不对。
沙发上的宋晶莹看着一旁，就算她今天只有14岁，可是刚刚那主动帮忙擦拭脸颊的举动，怎么看都显得越界。
周日中午。
父亲只是下楼去买点猪肉的空挡，等他再回来时，身后就跟着何依云与何叮咚二人。
宋晶莹并不是讨厌何依云。
她也不讨厌乖巧的何叮咚。
她只是单纯的不太明白，明明没什么交集的二人，为什么能那么快就变得熟悉起来。
目光落到了和宋怀远谈笑中的何依云身上。
很明显何依云是個很漂亮的阿姨。
然而对方越是漂亮，宋晶莹越是感到困惑。
明明应该有大把男人追求的人……可为什么对方总是和父亲走得那么近。
看着一只手搭在父亲肩上，一只手遮挡嘴巴低头笑着的何依云……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宋晶莹的观察。
听闻父亲让自己过去开门，宋晶莹应道一声后，起身从沙发上离开。
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你好，请问宋怀远是住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