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葬场走出来。
苏向松一身黑衣,帮白盛楠撑着伞。
白盛楠抱着两个小小的盒子,垂眸抚摸着。
“阿松,我可以让妈妈住在我家后面的山坡上吗?”
“可以。”
回到家中,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里面站着一些陌生的面孔,有些人默默的流着泪,白盛楠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了一些刘艳茹的影子。
她把其中一个盒子交给了他们。
她知道的,妈妈也想她的妈妈了,所以白盛楠也想让妈妈回家。
在苏向松的帮助下,白盛楠在山坡上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她在土堆上插满了鲜花。
“妈妈。”
她抚摸着石头。
“来年的山坡上,会有遍地的鲜花,到时候记得回来看我。”
一个相框被放在地上,上面是母女两人依偎在客厅的一张照片,昏暗的环境,勉勉强强看得清脸。
自从白青冈被抓进监狱里面之后,奶奶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她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要不然看见了白盛楠之后就会朝她吐口水。
白维也变得有些沉默,经常不回家。
但是白盛楠不会理会他们。
毕竟他们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人,她的家人,只有妈妈。
“要不然你还是住在学校吧,住宿费这些不用担心,学校会帮你出的。”
兰婉清和教导主任来看望过几次白盛楠,但是都被她笑着回绝了。
“没事的老师。”白盛楠转身,看着紧锁的房门。
那里,有妈妈生活过的痕迹。
她吸了一下鼻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毕竟这里才是我的家。”
见白盛楠那么坚持,老师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白盛楠很快就回归到了学校的正常生活。
她出现在教室的那一瞬间,苏向松和徐琳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对上苏向松的视线,白盛楠无奈的笑笑。
“没事。”苏向松摇头,班级里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这些天的事情,装作无事发生。
苏向松知道,这是对白盛楠来说最好的办法了。
白盛楠回来之后变得更加刻苦,成绩也稳步的上升。
参加了很多的比赛,获得了很多的奖项。
就连写作这一方面也没有放下。
秦鹤炆也经常两地跑带着她参加一些征文的比赛。
白盛楠的名气也逐渐闯出了这个小小的镇子。
“累吗?”
动车站前,苏向松接过白盛楠的行李,心疼的看着她。
“累!”
白盛楠笑笑,转身和秦鹤炆挥手再见。
她刚刚参加了一个比赛回来。
她走在苏向松的身边。
摇晃着苏向松的手指,“阿松,我想要去看花。”
“行。”苏向松垂眸笑道,眼睛里满是她的模样。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脚下漫山遍野的花。
“望津和雨宁志愿都填好了吗?”
“当然。”
“好快啊,那下一批就要到我们了。”
“是啊。”
“阿松,我真的在慢慢的变好,对吧。”
白盛楠的语气染上一丝哽咽。
她伸出手,对着渐落的夕阳。
阳光透过她的指缝。
“当然。”
苏向松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侧头,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前。
“妈妈,马上,我就带着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
苏向松抿唇,握住她肩膀道手轻拍。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录取结果都出来了。
陈望津和安雨宁被一个学校录取了。
“唉。”安雨宁双手叉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大学也是和他一个大学的。”
陈望津听见她这句话,笑着凑到她的身边,“那有什么办法了哟,我们那么有缘份。”
白盛楠看着他们嬉戏打闹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你们两个人在那边也好,可以互相照顾一下。”
听见白盛楠这句话,安雨宁拍开了陈望津的手,走过来捏捏白盛楠的脸蛋。
“盛楠啊,你越来越像一个小大人了。怎么回事啊?”她的手肆无忌惮的捏着。
“你们也马上考试了,也来a市吧,我们四个一起有个照应。”
“好嘞。”白盛楠眯起眼睛笑着。
苏向松走上前揽过白盛楠的肩膀,佛开安雨宁的手,“再捏脸都红了。”
“切。”安雨宁做了个鬼脸,“你可也好好加把劲,别连陈望津都比不上到时候。”
苏向松闻言笑了,抬起下巴,扬眉,“别小瞧我好吧。”
在小小的镇子里,四个人玩闹着度过了一起的最后一个假期。
离别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都喝了一点的酒,面色红润,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望。
四人举杯对饮。
“敬我们每个人美好的未来!!”
“敬!每个人都心愿成真!!”
隔天早上,白盛楠和苏向松送他们去了车站,看着他们每个人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假期我们一定会回来找你玩的!”
安雨宁紧紧的抱住白盛楠,头埋在白盛楠的发间,忍不住哽咽。
“我也会想你们的。”白盛楠轻拍安雨宁的背,视线落在地上的行李箱上,心中也觉得不舍。
“不过,你出版的书,我也是一篇都不会落下的。”松开白盛楠的手,安雨宁眨眨眼睛笑道。
白盛楠脸色微红,挥着手开玩笑的驱赶道,“走吧走吧,快走吧。”
“害羞什么啊,下次见面估计都要叫你大作家了!”
安雨宁笑着跑开。
两个人站在门口朝白盛楠他们挥了挥手,“放假见喽!!”
“拜拜。”
经历了一个离别之后,好像时间便过得飞快,一个又一个的人离开了白盛楠的身边。
但是她不孤单。
小镇的街道上,她拿开脸上被风吹乱的发丝。
搂住少年的腰杆。
“阿——松——”
她迎风大喊。
前面传来少年爽朗的笑容。
“我在——”
她像孩童般无忧无虑的笑了起来。
这一路,有了苏向松的陪伴,所以她并不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