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还以为腥臭味是海妖受伤流出的血液散发出的。
现在看来却不是，谜团重重。
杨渊站起身，看着窗外深邃的大海，不敢想象这样的海妖还有多少只。
清爽的海风吹到了杨渊脸上，让杨渊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杨老弟，今天起的那么早啊?”旁边的床铺响动，张亮坐了起来。
“嗯，窗户破了，有点冷。”杨渊指了指舷窗说。
“你别说，还真有点。”张亮搓了搓手臂，“真有点想海里，虽然那地方有点诡异，但是暖和得很。”
杨渊用手指了一下身旁的床铺，那里空无一人。
“你有没有听见昨晚的声响?”杨渊问。
“啥?”张亮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啊，昨晚我睡得很死。”
船员们陆陆续续醒来，整理起自己的床铺。
杨渊不置可否的笑笑，自己去洗漱了。
今天船上应该会有些变化，毕竟第三世界就是一个循环的周期，所有人都会被困在里面，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同样的故事。
一个故事，就会有开头，有发展，有高潮，有结局。
……
杨渊和船员们来到了工作的地方。
今天的监工，没有什么好脸色。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两人后面新贴了一张告示。
【第一次规则修正意见书】
1.在水下感到不适请立即找到医生
2.如果听到奇怪的声音请不要害怕，那是我们的声呐在正常工作
——
杨渊默默看着那个穿白大褂的人，看来他就是医生。
“各位，我们来到了新的海域，为了各位的安全，如果在水下有任何不适，请告诉我。”
“我会为你们提供帮助。昨天晚上，我已经把一名身体不适的船员带走治疗了。”
杨渊的脑中蓦然炸开，这个声音，是昨天查房的那个人。
张亮用手推了推杨渊:“杨老弟，你说的昨晚的声响就是这位医生带着我们兄弟去医治吧。”
杨渊看着医生，医生对他露出了一个开朗的微笑。
杨渊很确信张亮的话刚刚医生也听见了。
众人换好衣服下水。
海水温暖，鱼的种类相较于昨天有些改变，确实是来到了新的海域。
能见度依然很低，杨渊和船员们意思了一下就回到自己的管道内休息去了。
这个医生今晚肯定要对自己动手。
杨渊略一思索，想到了姚海。
姚海身上疑点重重，而且杨渊有把握，昨天的海妖就是为了姚海而来。
想到此，杨渊又跳入水中。
每个管道都只伸出了一只只脚，在悠闲的划水。看起来安全无比。但是杨渊却始终觉得不对劲。
杨渊头戴着照明灯，往四处看去。
他突然发现有一个地方的鱼群十分密集，好像在围着什么东西。
杨渊略一思索，用力游了过去。
鱼群被惊散开来，杨渊这才看见了一个残缺的人形。
他赶忙加快速度，等游到时，杨渊才发现是一个赤裸的人，面部已经残缺，血液似乎已经流干，周围的海水没有多少染成红色。
不知死了多久。
杨渊想起规则，自己应该立即离去。
想到此，杨渊立马调转方向，向自己的洞口游去。
一具尸体，可能是从远方飘来的。
自己和众人摸鱼不过半个小时，尸体莫非是被鱼群裹挟着来的?可这些鱼根本不是肉食性的呀。
杨渊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这里面有人，刚刚被顶替了呢。
所有人都在洞口休息，他们没有海下的全部视野。
这个时候，只要从下面随便拖拽，就能把他们拉下水……
而且其他人不会有任何察觉。
这才是海里真正的威胁。
杨渊游到了洞口，经历了身体的短暂不适之后，重新思考起了医生的问题。
医生很明显是要害死他们，不然就不会在食物里动手脚，生病的船员去向不明。
杨渊决定先去探探姚海的口风。
中午很快就到了，船员们陆续回到房间，领取自己的工作证明。
杨渊看准时机，瞄准姚海开门的间隙，身形一闪，把他推回了房中。
“你干什么?”姚海看起来有些疑惑。
杨渊忽略了他的问题，直截了当的说:“我刚刚在水下，看到了尸体。”
姚海的眼中可见的产生一丝慌乱，但又随即消失不见。
杨渊见此有了底气，接着问道:“你说，水里会不会真的有海妖?”
姚海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你昨晚也没睡着对吧?”
有戏，杨渊不出声，摇摇头。
姚海见此有些疑惑:“我以为你昨晚都听见了。”
杨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大声开口说:“你在说什么?我一觉睡到天亮。”
这时门被人推开了，张亮走了进来:“杨老弟，昨晚的声响是姚海告诉你的?”
杨渊听此无辜的转过头来:“张亮，姚海今早刚告诉我昨晚发生了大事。”
“还问我有没有睡着。”杨渊补充道，“我说了我睡得死他还不相信。”
“姚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杨老弟从来不说谎，你睡不着就睡不着嘛，带上杨渊干什么。”张亮大声吆喝道。
姚海脸色一白，张亮的声音未免太大了一点。
果然，医生接着推门而入。
“你是叫姚海吗？”医生客气的对着姚海说。
姚海有些紧张，回答道:“是……”
医生关心的询问道:“听说你昨晚没睡好，要不要我开一些药给你吃呢？”
“不用了，不用了……”姚海连忙拒绝。
“没关系的，我们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医生把“服务”两字咬的特别重。
姚海似乎被吓到，连忙摆手。
医生见此只能作罢，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杨渊，问道:“
你好像叫杨渊，你昨晚也没睡好吗？”
杨渊伸了个懒腰说:“每天都累死了，你以为人人都像姚海一样脑子里事情多，睡不着觉。”
医生听完对着杨渊笑笑，出门去了。
姚海脸色不善，盯着杨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掐死。
你小子果然藏了秘密。杨渊暗想。
两人出来，只留姚海一个人在房间。
“杨老弟，你为什么要让我说那些话?”张亮不解的问。
“祸水东引。”杨渊坏笑着说。
张亮一愣:“祸水?什么祸水?”
“晚上你就知道了，记得晚饭多吃点。”杨渊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