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笙回到老宅以后,只看到秦逸和秦望一大一小两个小屁孩,在客厅玩耍的身影,却没有见到秦承启,这让顾若笙有些疑惑。
以往她回来都是看到秦承启带着两个小孩子一起玩,或者是给他们两人授课,然而今日秦承启却不知所踪,顾若笙总感觉内心有些不安。
顾若笙朝秦逸打了个招呼,微笑着问道:“启乐,你妈咪怎么没陪着你们玩呀。”
秦逸闻言,委屈地回道:“今天一天我都没有看到妈咪,要不是小舅舅在,恐怕都没人陪我玩了。”
顾若笙听着秦逸的抱怨,再次重问了一遍。
“你妈咪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吗?”
秦逸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顾若笙见状,心里的疑惑更甚,她摸了摸秦逸的头,轻声安抚了几句,就准备去找消失的秦承启。
顾若笙先是给秦承启打电话,然而等待了一段又一段重复的铃声,依旧没有人接通,顾若笙对此有些慌乱了。
顾若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秦承启在秦家是不会出事的,但是秦承启从没有不接顾若笙电话的情况。
照这样看来,秦承启一定瞒着她去做什么事了,整个老宅,能知道她行踪的也就只有秦镇了。
顾若笙怀着疑惑,拨通了秦镇的电话。
“父亲,你知道承启去哪里了吗?我现在找不到她。”
秦镇听着顾若笙言简意赅的话语中的担忧情绪,他沉吟了一瞬,又轻叹了一口气,才淡淡地说道:“若笙,你去祠堂吧,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秦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感慨了几句。
“承启呀承启,不是我不帮你隐瞒,主要是你自己没有找好借口,连自己的老婆都敷衍不了,这也是你该受的。”
顾若笙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就直接去了祠堂。
祠堂在,秦世南带着保镖和医生在门外守着,祠堂的大门死死地紧闭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痛苦的嘶鸣声。
顾若笙越靠近祠堂,她的心就越难受,总感觉里面的景象会让她承受不住。
秦世南见到突然到来的顾若笙,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这件事,秦承启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瞒着顾若笙的,如今被抓了现行,他们也是很无奈。
顾若笙见到秦世南,直接问道:“世南叔,这里面有我想要的答案吗?”
秦世南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顾若笙答案。
顾若笙直接开口道:“让开,我要进去。”
对于顾若笙的吩咐,秦世南充耳不闻,依旧守在门口,回道:“夫人,请你回去。”
顾若笙闻言,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厉声斥责道:“我说我要进去,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夫人,就请让开。”
顾若笙的威压,让在场的人都低垂着头颅,秦世南虽然心中泛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夫人,家主不想让你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还请你给她留一点体面。”
顾若笙闻言,心中又是生气又是苦涩,为什么总是喜欢强撑,为什么总是想着隐瞒,秦承启,你想要给我的保护,从来不是我奢求的。
顾若笙最终还是妥协了,跟着众人等待着大门的打开。
她听着门内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暴力的打斗声,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若是她今天没有发现,秦承启是不是就要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呢。
秦世南看着顾若笙心碎的样子,纠结了一二,开口劝慰道:“夫人,家主她也不想的,只是有些事只能她一个人扛,对她来说,告诉了你,反而多一个人痛苦。”
“所以呢,你现在是要我歌颂她的伟大,还是感动于她的无私呢。
她习惯了站在高位,登临绝顶,将所有人都护在身后,可是她问过我们的想法了吗?
说白了,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有些事,我不为难你们,我等着她跟我主动交代,这是属于我和她的事。”
秦世南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确实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他再说,就逾越了,只能在心里为秦承启暗暗祈祷。
门内的秦承启,她的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头发散乱,原本根根分明的发丝已经黏做一团,整个人异常狼狈。
她的手因为疯狂地打砸屋内的布置,巨大的冲击下,早已破了皮,鲜血顺着指节处缓缓地流下。
身上的衣衫被扯成一条又一条的碎布,之前留下的狰狞的伤痕直接裸露了出来。
结束以后,秦承启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按响了门铃。
门外的秦世南听到铃声后,直接带着人冲了进去。
黑暗的房间,再次发出了亮光,秦承启已经有些神志涣散,她倚靠着墙壁,由着这些人对她的身体进行检查。
处理伤口时的痛感,她已经毫无反应,这点痛对刚刚承受过万古噬心感觉的秦承启来说,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躲在人群背后的顾若笙看着秦承启身上狰狞的伤痕,她的双眼被深深的刺痛。
若说之前她对秦承启还有些怨怼,如今也只剩下浓浓的心疼。
等到秦承启被医生五花大绑地系上了绷带以后,秦承启才稍稍恢复了些许精神。
秦承启随意地扫视着眼前这些人,直到看见了顾若笙的身影,她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躲闪着眼神不敢与顾若笙对视。
所有人都默契地离开了,他们将场地留给了秦承启和顾若笙,毕竟他们可不想殃及池鱼。
顾若笙看着秦承启心虚的模样,她都有些气笑了,这人每次做的时候,胆子倒挺肥,被抓包了,又是这般猫捉耗子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恨。
顾若笙走到秦承启面前,蹲下身子,右手捏住秦承启的下巴强迫秦承启跟她对视。
四目相对,秦承启率先败下阵来,她的眼神有些颓废,她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顾若笙见秦承启闭口不言的样子,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化作了眼泪。
“秦御,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