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李长寿想尽办法,还是给苏月白搞来了火锅,或者说羊肉涮锅。
最好最嫩的小羊肉切成薄片三盘左右,猪心切片一盘,鱼片一盘,萝卜片三盘。
大冬天的哪里有什么绿叶菜,就算又怎么买得起,所以蔬菜就只有白萝卜。
汤底是鸡肉和香菇桂皮八角干花椒等香料熬制出来的。
总共花了二十两,李长寿自己还出了五两。
“月白,过几天我再来把铜锅还回去,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铜锅膳房不卖,说都是有定数的。李长寿只为吃一次涮锅就买个铜锅,也不太划算。
“哥,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待会一起吃嘛。”
“可干爹那边……”
“没事,钱公公那我明天去和他说。”
苏月白明白,这宫里你要是有官有权,别人都会给你几分面子。
但领导除外。
“那我和孙嬷说,等会儿添双筷子。”
“好吧……,你先把手松开,我不会跑的。”
苏月白怕李长寿不答应,索性抓住他的袖子。
赵俊看着苏月白和李长寿这番亲近的举动,莫名的不爽。
就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一样。
“阿姐,你布置的作业我做完了,你快看看。”
“好的,小殿下你先等一下。”
苏月白朝主屋大声说:“孙嬷,添双筷子,等会儿我哥和我们一起吃。”
“知道了。”
听到孙嬷回她了,苏月白又转过头来对李长寿说:“哥,你先拿东西去主屋,我等会儿就来。”
李长寿点头应下。
苏月白先去侧屋检查作业。
等待汤底重新烧开,众人围坐一桌,先倒入一盘羊肉,一盘萝卜,鱼和猪心各半盘。
羊肉入口那一瞬,全没有想像中的膻味,又嫩又爽。
“哥,你选的羊肉,真的超好吃。”
“丫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很失礼的。”
孙嬷提醒苏月白餐桌礼仪。
这一点,她之前就和苏月白说过。
“无妨,大家高兴一点,多说说话,也更热闹一点。”
“娘娘,你这样会宠坏她的。”
孙嬷也很无奈。
她明明是在做对的事,为什么娘娘也不支持她。
“阿姐,我也想吃羊肉,你帮我夹一下。”
“好的,殿下。”
孙嬷:“……”
怎么感觉她才是多余的。
青鱼殿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平平和和。
孙嬷不再担心木炭干柴,而且因为伙食的提高,她反倒胖了几斤。
周妃每天最高兴的,就是赵俊在她那背书,因为其他时间他都缠着苏月白,背书还是苏月白不想听,才推到她这。
有时,周妃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儿子还没长大,就已经忘了娘。
过年前,二十九那天,青鱼殿是提前吃了年夜饭。
没办法,膳房年三十那天都特别忙,哪有时间赚外快。
接下来两年,青鱼殿都是二十九那天吃年夜饭。
苏月白每次年夜饭,都叫上了李长寿和于婆婆一起。
有句话说得好,人多才热闹。
其实在第二年的时候,钱公公也来了。
苏月白虽然不太喜欢钱公公这人,但因为李长寿是他哥,大过年的得罪人算是什么。
而且钱公公会发红包。
有谁会和红包过不去了?
第三年也默认,钱公公会和李长寿一起来。
这三年来,苏月白还是验算女官,但每月基本工资变为三十两,奖金另算。
工资上涨的速度可比她前世快多了。
而且领导从不画饼。
李长寿在钱公公的安排下,进了膳房专门负责采买。
因为有这层关系,苏月白和赵俊他们吃得更好了。
周妃和孙嬷变化不大,但生活质量的提高,周妃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于婆还是在敲诈那些新入宫的宫女。
苏月白也劝过于婆,养老的事她会想办法。
如今的苏月白,年十九,俏佳明目,是属于长开了,越来越漂亮了。
如果不是那女官装,还以为是皇帝新纳的嫔妃。
“苏女官,你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在这开个门洞出来,再顺便把隔壁打扫一下。”
隔壁许久没住人了,屋里应该有蜘蛛网,院子也没人打扫,也积了一层泥灰。
苏月白也没让几个杂役太监白干活,给了三两的碎银。
“好的,一定把事情给苏女官办得漂亮。”
三年前拒绝了郑东的好意,没想到还是得让人动手。
为什么突然要开个门。
很简单,不仅仅是苏月白在长大,赵俊也在长大。
赵俊已经十二了,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不比苏月白矮多少了。
始终男女有别。
虽然赵俊真的很粘她,可她内心里只是把赵俊当弟弟。
但苏月白不想玩什么养成,她可不是变态。
我的皇子童养夫?
苏月白也想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所以,她也顾不上隔壁是死过人的。
她搬过去和赵俊分开睡这事,和周妃说过,周妃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还感觉,周妃对此甚至有一点点高兴。
“阿姐,我不想和你分开。”
苏月白看着眼前俊秀少年,或者男孩,有点生气,但还是带他回屋里再解释。
让开地方,方便杂役太监们干活。
“殿下,我们不是什么分开,我又不是走了,只是分开睡。”
苏月白已经感觉到,赵俊对她的依赖有点过分,过分到不正常。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不听阿姐我的话,那我以后可不理殿下了。”
“我……”
赵俊不想和苏月白分开睡,但又怕苏月白以后会真的不理他。
赵俊他也不知道,他会这么难受。
可能是他还小,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殿下,你乖乖的,改天阿姐给你找只小猫来,喜欢什么颜色的。”
小孩子嘛,找到新玩伴,应该问题不大。
有了新的关注点,赵俊应该不会那么粘着她。
“哦…,阿姐喜欢的就行。”
赵俊对于猫是什么颜色,真的无所谓。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苏月白现在那么排斥他。
他明明一直很听苏月白的话。
隔壁折腾了两个时辰,或者说4个小时后,也算是收拾干净了。
“苏女官,这门要锁上不?”
“锁上吧!”
虽然打通了,但一道门就够用了,完全没必要多留一道门。
“苏女官,这是钥匙,你收着。”
“这次辛苦你们。”
“没有,为苏女官办事我们怎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