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这是?”
来者是宋柔这个太子妃,她想知道苏月白为什么被突然召进宫,结合她刚看到的一幕,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苏月白摇头示意黄竹和黄鸟赶紧走,黄竹的事待会再解决。
“就是有些人犯了错,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宋柔从不主动来她这,今儿是怎么了?
“哦,下面的人犯错了,赶走就好,说难听点直接打死都行,反正都是些奴婢。”
苏月白:“……”
苏月白虽然很生气,以后也不想见到黄竹,但她却不是真的想杀了黄竹。毕竟大家相处这么久,还是有一点情分在。
而且黄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被逼的。
为了一个多年未曾见到的弟弟?
“宋柔,你这就有点过了,因为这事还不至于杀人。”
“阿姐说得极是,阿姐院子里的人,我自然是无权过问,我就是提个小小的建议,希望阿姐不要生气。”
苏月白:“……”
好茶,当赏。
要不是顾及宋柔太子妃的身份,她早怼回去了。
“阿姐,今儿去宫里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陪一个老头子和两小孩发疯,烦死我了。”
那个糟老头子是真的有病,不然也不会逼反自己儿子,老了身边关心老头子的,怕是只有黄恩那几个太监了。
唯一的儿子赵俊对他可以说得是“父慈子孝”。
宋柔:“???”
“老头子就是皇帝,他现在是脑子有病,可能真的快嘎了。”
“阿姐,这么说怕是不妥吧?要是……”
苏月白,本宫可算是抓到了你的罪状,非议君王,等着诛三族吧。
该由谁去告状?不能是她宋柔本人,赵俊会和她彻底闹翻。
对了,她在京城还有一个姑姑宋静,可以找对方商量对策。
“没事的,我可不怕别人去告状。”
当着糟老头子的面,她都敢这么说。
现在背后说几句,会有谁去告状?要是宋柔真的敢去告状,以后宋柔和赵俊再次冷战,她苏月白不会再帮宋柔说半句话。
她对宋柔已经足够宽容了,但对方要是得寸进尺,别怪她这个姐姐做得绝了。
“阿姐,还是得谨言慎行。”
宋柔嘴上是这么劝苏月白,但实际上巴不得苏月白继续这么口无遮拦,肯定会得罪其他人,比如说陛下。
“好好好……”
要是糟老头子没搞出让人监视她,并记录在册,她肯定是有几分尊敬和害怕。
但现在,只剩下厌恶。
“那殿下是?”
“发疯的小屁孩就有殿下,另一个是青芽这个大小孩。”
宋柔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她很想让苏月白讲清楚一点,但对方却不想在这个话题细聊。
(苏月白:自己被偷窥了,难道要四处宣扬)
“哦,那阿姐可得和我好好讲一下。”
“没什么好听的,宋柔你午饭吃了没有。”
在下午的时候,崔陵来东宫了,这次不是空着手来。
而是带着他和柳青芽的行李。
柳青芽的行李很简单,也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首饰簪子根本没有多少,而且大部分还是崔陵给买的。
崔陵作为崔府公子,手里还是不有银子,租一个不错的院子完全不是问题。
但他不想麻烦找上门,比如被他亲大哥堵门。
如果能在东宫住下,一方面能避免一些麻烦,而且也方便某个憨憨。
“苏女官……”
崔陵话还说完。
“是我连累了你俩,具体什么事,我不太想说,但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你们。
黄…,春米先你带崔公子去挑一个院子,记得喊上青芽。”
苏月白还是习惯先喊黄竹去处理。
“在下谢过苏女官。”
“不用,都是自己人。”
这一次崔陵被她和青芽给坑惨了,抄《女训》一万遍,糟老头子真的是不当人了。
抄一百遍就可以了,一万遍得抄到猴年马月去了。
当然,最惨的还是柳光义。
“崔陵,你来了呀,快和我一起吃烧鸡,殿下那小孩欠了我五十只左右,我分你五只。”
崔陵:“……”
应该是为了这五十只烧鸡,他才被迫从崔府搬出来,还要抄书一万遍。
“青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得住在东宫了。”
“啊?我们不回家了?”
家?都被赶出来了,哪还有什么家。
“是的,以后都不回崔家了。”
“好呀!”
这下好了,她能随时就能见到崔陵和苏月白了,而且东宫又有很多好东西可以随便吃。
而崔家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柳青芽一直很不喜欢。
但为了崔陵,她可一直没说。
“青芽,我们去选个空院子。”
很快,柳青芽就确定了目标,这个院子有一个她很喜欢的点,离膳房很近。
“崔陵,这个院子怎么样?又宽敞又漂亮。”
柳青芽十分兴奋的为崔陵介绍这个院子的优点。
崔陵:“嗯,可以的。”
他能说一个“不”字?虽然柳青芽不会因为这个揍他,但为了柳青芽能高兴一点,也没什么损失。
“嘻嘻,崔陵你果然很有眼光。”
最终黄竹还是被“调岗”,外放到东宫一处裁缝铺当女掌柜。
第二天一早,黄竹在离开东宫前,在怡园然门口,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苏月白没有对不起她半分,是她背叛在先,是她不对。
可即使这样,苏月白还是为她考虑,给她安排了一份活计(工作),不至于离开东宫不知道做什么好。
可苏月白越是这样,黄竹越没脸再见苏月白。
“苏女官,黄竹她真的走了。”
黄鸟还是希望苏月白能把黄竹留下,不然院里她一个人太孤单了。
“我知道了,有空你多去看看她,找不到地方就和张忠义说一声。”
对苏月白而言,黄竹是必须离开东宫的。
首先,黄竹确实背叛了她,而且最不该把哪些东西记录在册。
这是对她苏月白最大的冒犯,这比当面骂她还令人生气。
糟老头子骂过她多少次贱婢,她可曾真的生气。
好吧,还是很生气,但能克制。
可那些东西被摆上来,而她苏月白实际上没有半点隐私时,根本就克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