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墨灵凡封印执念之时墨衡松是在暗中守着的。墨灵凡被执念打了一击后也只是重伤，可加上封印执念他当时已经没有于力对抗墨衡松。

    所以墨灵凡是被墨衡松暗算了。

    而墨衡松早些时候确实和执念合作，但察觉到执念太强大，他无法掌控后就设计，利用墨灵凡将执念封印。这样墨衡松则一举两得。

    后来白悦儿之所以会有的时候莫名失控伤害墨星阑也是拜墨衡松所害。

    当时白悦儿把一批站在墨灵凡这边的墨家军送到魔域出来后，回轩宇院的路上遭到了墨衡松派来的人的袭击。

    她虽把人都杀了，但受了伤还中了蛊。那蛊会让她身上修为倒退，还会让她失控。

    白悦儿也曾尝试过解蛊可惜都失败了，反而让她遭了反噬，修为倒退得更快，也更难以控制自己。

    她说到这时愧疚地看着墨星阑张嘴刚想道歉，就被墨星阑抢了先。

    “娘，那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白悦儿的话被迫咽了下去，浅浅笑了笑，却没多少笑意。

    她从没有给过他一份安心。她也没有保护好他。

    可他却从没有责怪过她。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初九见两人这样心里也难过，但她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赶紧扯开话题：“后来呢？是不是墨衡松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白悦儿点点头：“我本该魂飞魄散的，但那会儿苍幽簪在我身上，苍幽簪里的器灵护住了我一部分魂魄。也因此导致本就虚弱的原器灵更加虚弱。”

    “我当时意识并不是很清醒，只记得，苍幽簪的原器灵让我活下去，哪怕成为器灵也要活下去。随后……她甘愿让我将她吞噬。我便成为了苍幽簪的现器灵。只是我后来魂魄也虚弱，就陷入了沉睡。”

    “沉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某一天是阑儿的气息让我在沉睡中清醒了过来，没一会儿就见到了阑儿。那时候阑儿长高了一些，但……”

    她说着脸上又染上一抹忧伤。

    墨星阑垂着眸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初九大概也能猜到。

    “后来娘又沉睡了吗？”墨星阑开口将她从忧伤中拉出来。

    她顿了顿点头：“嗯。”

    之后白悦儿再次醒来就是在圣莲魔殿。

    初九被圣莲魔殿震飞之后，初九的一滴血沾到了苍幽簪上唤醒了她。

    单从当时的情况她就判断出来初九和墨星阑的关系，见初九不要命地往阵法爬去，她关键时刻护住了初九。后来又见初九要对付阵法又一次护住初九，协助初九。

    而在那之前她魂魄本就虚弱，为了护初九她差点魂飞魄散。在凌云飞进初九眉心之后，她也选择认初九为主，主动飞入初九的识海。

    因为只有认初九为主，初九聚灵体体质才能对她的神魂发挥更大的作用。她也因此保住了神魂。

    或许是当时苍幽簪飞进初九识海的时候太急切了，且苍幽簪到底是神器，就算器灵虚弱但簪子本身的力量不弱。再加上当时初九受了重伤又灵魂受了伤，就导致初九把有关华凌和魔域的所有事都忘了。

    墨星阑听到这沉默了，脸色不大好。

    初九和白悦儿心意相通似的对视一眼，一个看看左边的屋顶一个看看右边屋顶，就是不去看墨星阑。

    想想当时墨星阑得知初九忘记他时的害怕模样，还有那连喂初九的两碗血加心头血，初九和白悦儿就心虚。

    可初九很快皱了皱眉，看着一处回想白悦儿的话。

    刚刚美人娘亲是不是说了她是聚灵体体质这事？

    于是她为了确定自己所听到的问道：“美人娘亲刚刚说我是聚灵体体质？”

    “嗯呢。”白悦儿点头回答。

    初九双眼一震，不可置信。

    一脸惊喜地侧头看向墨星阑，却见他脸上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心里那股惊喜立马没有了。

    困惑道：“星星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墨星阑眉心一跳，抬眸看向她又赶紧撇开视线：“我惊讶。”

    “呵呵，你看我脸上写了我信你三个字吗？”她冷着脸盯着他。

    他瞟了她一眼：“惊讶……不一定非要表现出来。”

    “……”

    初九抿着唇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渐渐染上怒火。

    前面白悦儿见状左右看了看两人，默默不作声。

    这时候开口帮谁都不好。

    因为她知道墨星阑不告诉初九有他的考虑，但从初九的角度来想又确实让人恼火。

    初九看了墨星阑好一会儿，收回视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好，你说的很好。”

    “……”

    听到这，墨星阑唇瓣紧抿，心跟着颤了颤。

    她生气了。

    白悦儿叹息一声暗自摇头。

    傻儿子。

    后来的事也就不必再说了，初九每次都会把苍幽簪的变化告诉墨星阑，所以墨星阑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过来。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初九安静了一会儿，压下心中怒火。

    见两人看过来她道：“美人娘亲不是魔吗？为什么魂魄能进入神器成为神器的器灵？神魔不是对立的吗？”

    白悦儿微笑着没急着解释，而是墨星阑解释道：“无论是人是魔，还是兽类，去世后的魂魄是不分种族的，只是魂魄的模样会受肉身影响。所以生前就算是魔，在去世后的魂魄也能成为神器的器灵。决定他们修炼什么以及是什么的是外面那个壳子。”

    初九认真听着，但心里还在赌气，冷哼一声没理会墨星阑。

    墨星阑：“……”

    这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初九弄清楚心中这一个疑惑后沉默思索起来，将自己知道的结合起来仔细捋了捋。

    再次一脸好奇地看着白悦儿：“爹爹和美人娘亲是怎么知道魔神执念要夺取星星身体的？”

    她话音刚落，一旁墨星阑不仅眉心跳就连眼皮子也跟着跳，一颗心提得老高。

    白悦儿收回心神，解释道：“我怀上阑儿的时候，魂魄到了苍皓见到了魔神的残魂。魔神告诉我阑儿的魂魄是他的一部分残魂……”

    之后说的和当时魔神和墨星阑说的大差不差。

    所以白悦儿一开始就知道怀上墨星阑自身修为就会渐渐减弱，也是甘愿为了墨星阑的出生而削弱修为。

    因为他是她和墨灵凡的骨肉，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若是没有他，她和墨灵凡或许也不会再有别的孩子能平安降生，而他也只有一次机会。

    最开始是他选择了她和墨灵凡，所以她和墨灵凡也甘愿为了他付出一切，这是为人父母该做的事。

    墨星阑听完她的诉说心情极为复杂，垂着头默默不作声。

    是他间接害死了爹娘。如果没有他，爹娘或许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但他们能好好活着，永远在一起。而不是落得如今这般天人永隔。

    白悦儿看出他低落的情绪，叹息一声：“阑儿，你该懂的有时候当拥有的了便不愿放开。而且就像之前小乖乖在占星宫对飘渺的回答一样，你没有选择的权力，而是我们选择了这样做，也强制性给你做了选择。”

    “阑儿，每一个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好好成长的。”

    她垂眸语气有些失落：“我们，能为你做的不多，也不能保证你能好好活着，好好成长，所以我们只愿你能活下去。”

    “或许，活着于你来说真的很痛苦，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你才能遇到小乖乖。”

    她长舒一口气抬眸看着他：“娘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而后她看向初九和初九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但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白悦儿带着苍幽簪回到了初九识海，留下两个小的继续保持沉默。

    墨星阑不说话是还在想白悦儿说的话，情绪有些低落。

    初九不说话是因为是他知道她的来历和过往，他却隐瞒他自己的来历和过往。甚至连她聚灵体体质这事也一起瞒着她。

    她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所以她很憋屈，很不甘心。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他情绪低落，她不该在这时跟他吵架。

    坐了一会初九叹了口气站起身，打算出去走走。可刚经过墨星阑身边衣袖就被拽住了。

    “九儿。”

    他抬头看向她，眼里含着一丝委屈。

    初九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却没有回过头去看他：“你自己待会儿，我也想一个人待会儿。”

    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把衣袖拽了回来，抬步往门口走去。

    墨星阑心中一颤来不及站起来，一只手撑着地面，扭转身子另一只手快速抓住她的手。

    赶紧道：“九儿，我是打算找个时间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的。”

    只是没有料到娘会先说了。

    初九站在原地不动，没好气道：“墨星阑，你十句有八句半瞒着我，还有半句我得靠猜。”

    她气不过，转身低头冷眼看着他：“你防人，是把我也防着吗？”

    墨星阑眼底满是恐慌：“不是……”

    奈何初九火气一上来就不想听他说话。反手拽住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弯腰怒瞪着他：“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会害你？”

    她每说一句就靠近他一分。

    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差点将他拎起来。

    她情绪有些失控，怒火上头，眼眶却微红泛着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