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四点,结束了下午的讨论会确认了最终的投标方案之后,陆修远就已经坐不住了,屁股像是长了疮一般坐立难安。
胡鹤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想借此磨炼一下他的心智,原本三点就能结束的会硬是被他拖到了四点。胡鹤又怕他开夜路不安全,所以便掐算着时间结束了会议。
刚一宣布散会,陆修远就从椅子上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还吓了旁边不明所以的助理一跳。
胡鹤甩给了他一个“赶紧走”的眼神,陆修远便像兔子一般窜了出去,甚至来不及等电梯,直接跑下了一楼。
还没等会议室的人散净,楼下停车场便响起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胡鹤心中不禁觉得好笑,“至于这么急么……年轻人果然火力旺盛。”
陆修远将车开得飞快,恨不得将油门踩到了底。所谓归心似箭,也不过如此了。
五点刚过,已经有不少客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到来。
顾玲雪和曲元筝正躲在吧台的下面吃着泡面,听到有客人进门,两人赶紧收了摊子。
“你今天难得肯配合啊,之前叫你来吧台站站场面,你说什么都不肯,还说,像什么揽客的。”曲元筝说道。
“今天不是好看么……总不能浪费了那么贵的粉。话说,你知道米茹最近什么事儿么?她怎么又不来了。”
“不知道,没听她说。我已经把老袁叫来了,不用你撑全场。”
两人一边在门口迎接着陆续而来的客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眼看着就到了开场的时间,替补的老袁迟迟没有到场。
顾玲雪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开场吧,等他来了我再下来。不然他的摇滚重金属把场子热起来了,我再给浇下去,还怪扫兴的。”
曲元筝冲她点点头,这边顾玲雪刚绕出了吧台,那边门外就来了两个小姑娘,看见顾玲雪今天的打扮之后兴奋地说道:“小雪!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她哪天都好看!”
包括曲元筝在内的四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陆修远西装革履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门口。
两个顾客小姑娘害羞的红了脸,两人小声嘟囔了一声“好帅啊……”然后害羞地跑到了空位上坐好,又时不时地回头看向陆修远。
“你怎么回来了?”顾玲雪诧异道。
“兴奋不兴奋?意外不意外?快过来让我抱抱!”陆修远正经不了三秒的耍贱凑了过去,却被顾玲雪嫌弃的推开。
“你这身打扮……你来我这儿这么正经干什么?”曲元筝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陆修远问道。
“我刚开完会,连尿都没撒就急着赶回来了!哪有功夫换衣服。”
顾玲雪轻笑出声问道,“所以呢,后来你尿哪儿了?”
“废话!当然是服务区!”
顾玲雪打量了一下好久不见的陆修远,和曲元筝说了一样的话,“你这身打扮……”
陆修远故意把手揣进裤兜里,耍帅说道,“怎么样,帅不帅?”
“你不热么?”
“你就说帅不帅吧!”
顾玲雪如实回答,“有点儿……做作……”
“扫兴!”
此时,老袁也背着吉他走了进来,对曲元筝和顾玲雪打了个招呼之后,不管不顾地走上了台,台下有些人失望地望向顾玲雪,也有些兴奋的开始将手举过头顶鼓掌。
和顾玲雪对视了一眼后,曲元筝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他吧,那就让他上吧。你正好陪陪修远,难得回来一趟。”
“还得是老曲得我心啊!顾玲雪,快说,你想没想我!”
顾玲雪翻着白眼摇着头,“大哥,距离上次视频都没超过二十四小时……”
“小没良心的!”陆修远抱怨。
曲元筝张罗道,“你俩去那边坐吧,老位置,正好今天人不多。”
就在陆修远正准备推着顾玲雪向角落的卡座走去的时候,夜涩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李大龙带着哭丧着脸的母子二人再次登了夜涩的门,全家总动员祈求顾玲雪的原谅。
李茂看见打扮精致的顾玲雪不禁看直了眼,那猥琐的眼神不但让顾玲雪心生厌恶,同时也让陆修远的周身都散发出了危险的警告。
李大龙回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李茂这才收了猥琐的窥探,耷拉着脑袋不再抬头。
李大龙上前,客客气气地对顾玲雪说道,“这位小姐,请问你贵姓?”
顾玲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大叔,你有什么事儿么?”
李大龙红着老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见他身后的杨香噗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弄得里面的客人已经有不少纷纷地看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大叔,你赶紧让她起来。”顾玲雪压低声音对李大龙说道,眼睛还时不时地看了一下客人们的反应。
“大妈求你了,放过我们家吧!我知道错了!我儿子也知道错了,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吧!都是我不长眼,只要你能消气能放过我,你怎么拿我出气都行!”
“你赶紧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可报警了!”顾玲雪语气中略显气愤,李大龙察言观色地赶紧拉起了杨香。
“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赶紧起来!”
陆修远一脸懵圈地愣在当场,“老曲,什么情况啊这是?”
曲元筝面色凝重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李大龙说道:“大叔,我昨天说过了,你找她现在也没用了。我劝你还是别再骚扰她了。”
见曲元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陆修远接着追问道:“顾玲雪,怎么回事儿?”
曲元筝见瞒不过,便言简意赅地概括道:“有一天这个戴眼镜的带着人来,甩了两万让她陪酒,小雪怕影响其他客人就喝了他的酒没要他的钱,事后等小雪下班,他又把小雪和米茹给堵了。”
陆修远脸上的表情逐渐冰冷,语气中仿佛都带着杀气,“堵了?”
以曲元筝对他的了解,陆修远此刻应该是在隐忍,若是再听下去,恐怕就要出事了,因此曲元筝赶忙收敛了话题,“啊,我把他手指头踩碎了。”
“手指头?”陆修远反问,然后将目光停留在李茂的身上,“你碰她了?”
李茂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往杨香身后躲去,“就碰,碰了一下脸……”
陆修远攥起了拳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看向李茂。
“曲元筝,他动我的人,你就只踩了他一根手指头?”
顾玲雪看着陆修远浑身散发着戾气,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可能会出事,赶忙拉了拉陆修远的胳膊,“陆修远,你冷静点儿。”